许优优先是嘱咐司机绕道最近的地铁站,让助理小朱搭乘回家,然后才改变路线回家。
她独自坐在车子后座,总觉得贺文欧身边的这个司机并不简单,刚才自己借着耳环丢失的名头支开他,可在上车后还是隐隐的觉得司机看着她们。
而且司机竟然主动提出要送小朱回家,这未免有些太好心太奇怪了。
本着王牌任务者的敏锐和谨慎,许优优并没有顺着司机的套路走下去,只是故意装着心情不好的样子让司机随便找最近的地铁站把小朱甩掉。
如果司机是贺文欧的眼线,自己从别墅逃离后,被得知家庭住址的小朱就会遭殃。
司机不停的从前视镜里向后看,许优优察觉到之后只是感慨自己留了个心眼。
“您现在是要回别墅吗?有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呢?”
很刻意的发问,生怕自己察觉不到他是在居心不良的设下圈套,她面色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嗯,不然去哪?”
她不动声色的把球踢回去。
司机也没想到贺总嘴里不老实不安分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根本用不着自己费心思的照看。
许优优懒得和司机打交道,故意的假寐,直到临下车的时候司机问道,“您的耳环找到了吗?”
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摸耳垂,但还是忍住了,“没有,真是可惜。那副耳环可是我先生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呢,是一对极其稀罕的祖母绿宝石制成的,很是珍贵呢。”
虽然许优优是刻意表现出极其惋惜的样子,但还是深深的为自己这种言不由衷的说辞感到恶心。
狗屁祖母绿宝石,那只不过是一块有瑕疵的石头掺了绿水罢了,原主的确在刚开始和贺文欧恋爱时很是珍视喜欢这块宝石,但很快就被报社里一位懂行的人给当面戳穿是假的了。
很难想象,像贺文欧这样有钱的人竟然也会用假货糊弄人,还是糊弄并不在意他物质财富的原主。
司机替她打开车门,难得的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目视她进入别墅。
*
一进门就遇上宋嫂在厨房准备晚饭,看见她回来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传达贺总说的话,“贺先生说今晚会回来,让你好好准备。”
许优优停住脚步,微笑回应,“好,我会好好准备。”她握紧手心里用纸包着的药片。
距离下周一进组还有两天的时间,她特意提前从嘱咐小朱准备的安
眠药里拿出来两片备用,在原主生前,贺文欧不止一次的强迫她与其发生关系。
往往原主都会因为恶心而拒绝,但她将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比如会被贺文欧打碎牙齿,打到内脏出血,又或者就像那次一样会被用刀子在身上留下又深又长的疤痕。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进到剧组,迈出自己逃离贺文欧的第一步。
所以,贺文欧让自己好好准备的意思就是今晚要睡觉?
这种剂量的安眠药搭配红酒喝,应该会很快发挥药效吧?
许优优仔细的将沐浴露抹在身上,精致到每一根发丝都仔细打理。许优优用手擦去镜子上的水汽,看着原主那张美艳的脸,心里隐隐的有种快感。
虽然复仇进度极其缓慢,但至少每一步都在自己的预料中进行。
“夫人,您要是收拾好就下来准备用餐吧。”宋嫂在门外敲门,就连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大转变,刚刚在楼下还称呼你,现在就变成您了。
许优优穿好浴袍,将磨成粉的安眠药攥在手心里。
走下楼梯,发现餐桌上今晚宋嫂很有眼色准备的是牛排和蜡烛,火光微荧,贺文欧那个人渣就那样坐在主位。
“优优,过来。”贺文欧手里摇晃着酒杯,而宋嫂也早就识相的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昏暗只剩下烛火的灯亮。
许优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明白这是原主的生理恐惧,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她深呼吸走过去,尽量使自己心情平复一些,“你回来了?”
贺文欧笑着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对现在这样听话善解人意的许优优极其满意,不再像是之前发疯的样子了。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许优优竭力使自己看上去羞涩开心,“好。”然后又识相的给贺文欧倒上红酒。
贺文欧使劲的嗅着许优优身上的芬香,忍不住趁她倒酒时动手动脚,许优优完全没有反抗,反而是趁着昏暗的灯光将手心的粉末倾数倒在那杯红酒里。
她拿起酒杯摇晃均匀,故意递到贺文欧嘴边喂他,没想到贺文欧竟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先不急着喝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许优优愣住,难不成今晚还是要动手吗?
只见贺文欧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放在她手心,“打开看看。”
许优优装出期待的样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发着微弱光芒的祖母绿宝石耳环,不
论是质地还是色泽都要比自己今天故意扔掉的那个上乘。
这是副真品耳环,显而易见的事实。
真是笑话,送给当年真心爱他的原主一副假的,却给痛恨他的自己一副真的宝石耳环。
“是耳环?”许优优故意激动的捂住嘴巴却还是没忍住叫出声,她刻意夸大了自己的欣喜,故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天真的说,“我今天不小心弄丢了你送给我的第一副耳环,到现在还心疼呢!”
贺文欧笑着将她拥入怀里,“今天路过商场看见,猜你会喜欢就买了。”
许优优冷笑,她当然不会相信这套狗屁说辞,自己前脚刚故意和司机透露很喜欢那副耳环却丢了一只,贺文欧就这么巧带回来一副?
看来司机真的是贺文欧的眼线,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就是个试探的圈套,许优优更加庆幸今天没有听司机的将小朱送到家了。
贺文欧手脚越来越不老实,许优优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她轻便的逃出贺文欧的肢体接触,拿起新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又将那杯动过手脚的红酒递给贺文欧。
“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好好享受我们二人时光。”许优优散着长发,头发里还飘出清香芬芳的花香气味,尤其是她还穿着丝质睡衣,在灯火下赏美人,满心欢喜的贺文欧接过红酒杯一饮而尽。
许优优冷笑,看来是不用自己动手了。
她故意又给贺文欧倒上酒,“以前的种种我已经想通了,我希望以后的我们都不要让对方失望。”
贺文欧,你可千万要得到报应,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贺文欧当然听不到许优优心底的声音,只是觉得自己听到她说这些话心里高兴,而且头也晕晕乎乎的,一时兴起举起杯,“好,我以后会好好爱你,再也不打你了。只要你听话。”
许优优只是举起酒杯和他碰杯,“下周一我就要进组了,我们要珍惜今天晚上。”她的字音咬的极重,头晕眼花的贺文欧已经有些飘飘然,丝毫察觉不到许优优的反常。
贺文欧将第三杯酒一饮而尽,刚伸出手去碰到许优优领口的扣子就头晕目眩,下一刻砰的倒在桌子上。
许优优放下酒杯,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以现在的原主身体素质应该还是很难和贺文欧正面对抗。
*
次日清晨,贺文欧醒来时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刺眼的阳光照他忍不住皱眉,他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只见满地散
落的衣衫,还包括许优优昨晚穿的那套睡衣。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停止,许优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裙走出来,两人对视,贺文欧眼尖的发现她脖颈处有多处红色印记。
“昨晚……”贺文欧感觉自己完全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但是种种迹象似乎都在验证事情就是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的。
许优优闻言,脸瞬间红起来,“昨天晚上你喝了许多酒,然后……”说着,她还害羞的走到床边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拾起来,贺文欧细心的发现她的行动似乎是有些缓慢,像是过度劳累一般。
“看来以后这种场合我还是得少喝点酒。”见许优优的行动举止和反应,他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惑,“这些事情放着给宋嫂做就好。”
许优优一边做出贤妻良母的样子,一边暗地里偷骂贺文欧重的像个猪,鬼知道昨天晚上她是废了多大力气才将昏睡的他拖到三楼卧室的。
全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许优优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多增肌,练力量。
贺文欧原本还疑心想去查看昨夜客厅的监控画面,但许优优已经提前一步将全别墅的监控都黑掉了,好在他最后接到一个电话神色慌张的出门了,没去检查监控。
许优优站在三楼,双手环抱向下俯瞰,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很快了,这一切都会结束的。你也要有属于你的结局。”
她收拾了进组的行李,除了换洗的衣服和必备的洗漱用品生活用品,外加一台笔记本电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行李简单轻便,许优优知道按照贺文欧的性格一定会检查行李箱的,她并不担心,毕竟所有违禁的东西自己都存放在小朱那里。
想到小朱,她后知后觉的打开电脑和她联系:【小朱,在吗?我必须有件事情要提前和你说,你明天下午自己打车去报道,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谎称去医院看病。切记,千万别和我一起到达剧组。行李箱也要在房间放好。】
倘若贺文欧这个疯子明天提出要检查小朱的箱子,一切就全部功亏一篑暴露了。
许优优焦急的看着两人聊天页面,等待小朱的回复。
很快,对话窗口振动。【收到,许姐放心。】
她又通过网上银行给小朱汇款一万,当然许优优留了个心眼,这笔钱并不是直接从原主稿费银行卡汇出,而是早些年间原主在大学里统一办理的账户汇出。
做完这些,许优优嫌弃的换掉贺
文欧睡过的床单,她在心里默数自己魂穿原主的时长天数,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贺文欧,你的罪责我会亲自审判,我会亲手送你到地狱。”
“贺文欧!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孟小婉趴在公寓地板上嘶喊着,她的手臂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眼睛乌青发肿,就连脖子上都带着护具,嘴角留着血冲着贺文欧嘶喊。
贺文欧抬了抬眼皮,看见被打成这样的孟小婉丝毫没有愧疚感,反而笑嘻嘻的问她,“你说我混蛋禽兽?啧啧,你可没有我太太乖哦。”
他拿起精致小巧的紫砂茶盏,斟满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仔细品着“当初是你死乞白赖的爬上我的床,你却还想反咬我一口说我是强(女干)犯?你有什么证据?”
孟小婉拼命的摇头否认,“第一次不是的,第一次明明是你把我拉上床的!我不是自愿的,我要去告你!”
贺文欧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好笑的反问道,“那我就上了你一次吗?以后的算是我强迫你?还是你拜金自己爬上来的?这些年你也没少从我这捞好处吧,难不成你还指望成为贺太太?”
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孟小婉只是摇头,她蜷缩成一团发抖,“那是因为我不配合你就打我,往死里打我。”
“可你当时明明可以去报警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没时间和你兜圈子。你呢,只是我的玩具,用几次扔了就是。”贺文欧一针见血的指出孟小婉心底最隐秘的想法,“你以为能靠着我成为富商太太?却没想到我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贺文欧起身整理衣服,从司机手里接过一封厚厚的信封随手扔在地上,几张红色面值的纸币掉了出来。“这辈子,我贺文欧只会娶许优优为妻,你们都是玩具罢了。”
莫小婉似乎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恶狠狠的抬起头发狠一般的怒斥道,“所以,你对你心爱的宝贝太太也是这样吗?也像这样往死里打她吗?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何必假惺惺的给自己贴上痴情的好男人标签?”
“我不想嫁给你这样的人渣败类,恰恰相反,我同情你的太太。她一定很可怜,面对你这样的疯子她很害怕却不能表现出来,每天沉浸在嫁给你的懊悔和痛苦中。”
孟小婉破罐子破摔,她的话撕下了贺文欧心里最不想让人发现的隐秘疤痕。
准备离开的贺文欧冷笑,停住脚步回过头摘下腕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