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楚昕惊讶地看着她。
出于之前的情分，江楚昕提点道：“这个圈子是很浮躁的，每年都有很多新人涌进来，你不要去横向对比，重点是纵向和自己比，脚踏实地做好自己，抓住机会提升实力。你看，你不就凭着之前唱歌的经验，成功拿到名次组团出道了吗？”
“是啊是啊，我就是随口瞎逼逼，你不用在意。”
乔子莹尴尬地笑笑，把这个话题岔开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部分时间都是乔子莹在说，说选秀时候的趣事，吐槽团内人多容易有分歧，抱怨训练时间长公司管得严。
江楚昕猜测她是一下子还没适应“艺人”这个身份，迫不及待需要一个宣泄口，就没打断她，点了杯柠檬水，安静地当一个听众。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摁住乔子莹的酒杯：“不要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先散吧。”
“啊，好的。”
乔子莹已经有点醉意了，拍着江楚昕的肩膀道谢：“不好意思让你听了我一晚上的吐槽，我就是……”
江楚昕笑笑：“今晚的话，出了门我就会忘掉，你也不要再对别人提，好好工作好好赚钱。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电话让人来接吧。”
“你说的对。”乔子莹按了按
发烫的脸颊，摸出手机，把包递给她，“你帮我看下包，我去下洗手间，顺便给助理打电话。”
江楚昕不放心她，提着包站起来：“我陪你。”
“不用不用。”乔子莹摆摆手，打了个酒嗝，“这里我熟悉的很。”
江楚昕没再坚持，看着她走远之后，掏出手机给林默发消息，让她开车来接，然后又点开了段辛泽的对话框。
段辛泽半个小时之前就开始发消息问她结束没回家没，刚才又问了一次，简直难得一见的啰嗦。
江楚昕回复他：【结束了，马上就回。】
【段：这么晚？以后没有熟悉的人陪着，不要单独去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喝酒了吗？】
江楚昕失笑：【知道了知道了，没怎么喝。】
【段：接电话，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江楚昕：……
段辛泽最近确实莫名的黏人。
大概是J·A是以跳海自杀的方式杀青的？
江楚昕猜不透，但他是好意，反正现在也准备离开了，她索性顺了他的意，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
“有点吵，我先出去再说。”
江楚昕先去吧台结了账，一直不见乔子莹回来，发消息也没回，她有点担心，拐去洗手间找人。
去洗手间要经过一条很长的细窄走廊，里面光线昏暗，每隔几步都有一对
亲密暧昧的男女在接吻。
江楚昕有些尴尬，尤其她还和段辛泽通着电话，不知道那边能不能听到，想挂断，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大题小做不好解释，只好目不斜视的低着头往里走。
快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江楚昕路过一对男女，恰好听到一声暧昧的呻吟，女声喘息着低声撒娇：“不要在这里，我朋友还在等我，你等我送走她，我们去酒店好不好。”
江楚昕心头一跳。
这声音……好耳熟。
她停下，迟疑地回头。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被男人的高大身形覆盖住的小个子女生，女生穿着一件白色大外套，此时衣服滑下去大半，露出栗色的长发。
男人埋在她的颈侧用力亲吻，大手从腰侧挤进去，将她的上衣卷起，露出白皙显瘦的窄腰。
这个姿势实在让江楚昕一个路过的旁观者都感到尴尬，更尴尬的是，被抵在内侧的女生她还很熟悉，因为对方刚刚还坐在她的旁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聊天喝酒。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乔子莹躲避着埋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小心地侧头看过来，恰好和江楚昕四目相对。
几秒之后，她才醒过神般脸色大变，想推男人又不敢，只是望着江楚昕拼命摇头使眼色。
江楚昕无意过问别人的私事
，尤其她俩关系也没好到那个份儿上。
见乔子莹挺清醒的且看起来是自愿的，江楚昕提起帮她看管的背包朝她示意一下，靠墙放到她脚边，转身走人。
男人看到旁边多出来的粉色包包，终于舍得从乔子莹身上抬起头了。
他调笑着道：“你朋友找过来了吗？挺识趣啊。”
乔子莹神色慌张地搂住他的肩膀，想要阻拦，却晚了一步，他看到了江楚昕，江楚昕也看到了他。
江楚昕此时戴着口罩和帽子，而且刻意将头发散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加上光线昏暗，对方没立刻认出来她，但江楚昕却一眼认出了没有任何遮挡的对方。
是覃鸣安。
江楚昕难以置信地僵住，看看覃鸣安，又看看乔子莹。
当初在《青春无样》的集训和录制期间，覃鸣安对之前的江楚昕的骚扰简直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加上后面江楚昕被叶凌灵买热搜买水军追着黑，身为当时江楚昕的室友，乔子莹不可能不清楚覃鸣安是有女朋友的。
所以……她是主动选择了一条“捷径”？
江楚昕脑中思绪万千，只觉得突然之间，今天重遇乔子莹之后，她感受到的违和感似乎有了解释。
难怪会言语之间羡慕她“有机会可以和段辛泽组cp炒绯闻”，羡慕她和张弈周蛮等
人相处融洽，羡慕她有cp粉有热度。
难怪在她说脚踏实地好好提升自己的时候，乔子莹会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
因为，他们已经走向了完全不同的路。
怎么会这样呢？
江楚昕知道，这在圈内不是什么稀奇事，或者说，任何行业都有投机取巧想要走捷径的人。
但……明明几个月前的淘汰赛后，乔子莹还抱着她哭，说是江楚粉丝，说做不了艺人就继续回酒吧驻唱，还热心的想帮她介绍兼职……
粉丝……不都是以偶像为榜样的吗？自己明明一直……
“江楚昕？怎么了？”耳机里传来段辛泽的询问。
清冷低沉的声线把江楚昕混乱的思绪拽回来，她看到乔子莹眼中含泪，小幅度地朝她摇头，走廊里其他几对路人也隐约察觉到动静好奇地看他们，江楚昕朝乔子莹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往外走。
别的先不管，覃鸣安对她来说也是个麻烦，有之前的过节在，她不清楚这狗东西会不会发疯，尤其看样子他也喝了不少酒，乔子莹不想他俩碰上，江楚昕本人更不想！
她加快了步伐，想要赶紧离开，没想到覃鸣安不知道哪根神经又抽搐了，推开乔子莹，伸长手臂拦在江楚昕前面，挑衅地问：“这么没礼貌？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