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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新仇旧帐

    江芽儿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是不想让谢家一边吃着他们江家的饭,一边还打江家的脸,所以存心隔应谢家的。

    可死了的老头子都从棺材里轱辘出来了,她心里也毛毛的。

    谢老婆子挣脱了出来,跌跌撞撞跑到谢老头的棺材前,有心伸手合上老头子的双眼,可是又怕的不行,哆嗦着手怎么都没敢动。

    谢有学许是失血量有些多,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景天护在江芽儿的车前,与宋睿和一人一边防止这些人冲动下动手打人。

    江芽儿从车上下来,她走到谢有学身边,“你感觉到心疼了吗?你觉得这就够残忍了?我告诉你,这些比不上我曾经历的十分之一!”

    谢有学仰躺在地上,沾了浑身的黄土,原本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现在也全破坏了。

    他冲着江芽儿大吼,“你若是实在气不过就杀了我吧!你不就仗着你那个妹妹吗!”

    江芽儿蹲下身,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若是觉得心里有愧就该自寻短见,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孬种而让自己的手上沾了鲜血吗?你不配!”

    谢有学伸出手要揪江芽儿的头发,江芽儿

    躲开了,站起身来说道,“曾经被你们一家那般对待,不是我江芽儿无能,是为了孩子一直在忍气吞声,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没保护好我的豆豆,所以,你们的今天都是罪有应得!”

    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谢有学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他向江芽儿求情,“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只求你让我爹能下葬。”

    江芽儿闭了闭眼,而后深深的呼出一口堵在心口多年的浊气,“我答应你,但下葬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你自己去完成,不能让别人帮一下!”

    谢有学被景天扭伤了手,现在又撞破了头,脚下虚的不行,回头看了看谢家那一大滩难以收拾的局面,又看向江芽儿,“可……那棺材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搬的走?”

    谢有学还是不愿意他爹以肉身下葬,丝毫没记得当初他的亲儿子是江芽儿一个女人忍着剜心般的痛挖坑将肉身以土掩埋的。

    江芽儿再不想理他,转身走到一旁。

    那小官上前问她,“这些人还要不要带走?”

    景天立即插话道,“带!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

    对方吓的直接跪下,而后

    为难的看着谢有学,江芽儿说,“今天也不早了,便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吧,明日午时前让人将他收押便可。”

    谢有学还想争取什么,还未开口就看到江芽儿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恨意。

    天色暗下来后,谢有学以一人之力将棺材扶起来,把他爹的眼合上重新装棺,在棺材上绑了绳,然而任凭他费尽了全部力气也还是背不动那几百斤。

    江芽儿和景天宋睿和宿在了村长的家里,村长几次想要帮忙求情,然而面对江芽儿却怎么都不敢说出来。

    饭后,江芽儿寻了个借口出了门,宋睿和站起身要跟着,被景天给拉住了。

    “爹……”刻意压低的哭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有些瘆人,然而江芽儿却没有一丝的害怕,随着声音走过去,她看到了颓废的谢有学,哭了两声他又咬牙去背那副棺材。

    谢有学折腾了几个时辰,也不过是将他爹的棺木挪到了村口,江芽儿就在暗处看了他几个时辰。

    眼见天色将亮,江芽儿还是有些心软了,佯装无意叫走了监管他的两个衙役……

    午时不到,村里传来谢有学逃了的消息,江芽儿听了竟觉得这才像他,

    又怂又没骨气,他娘和妹妹如今都被收监,谢家旁人也跟着倒了霉,而他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居然趁着将他爹下葬的功夫跑了。

    谢有学的通缉令贴的大城小村里到处都是,然而他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始终未露面。

    江芽儿买了上好的棺木重新安葬了自己的孩子,刻墓碑时将那孩子的姓改回了江,寻了最好的风水宝地,脱离了谢家。

    回京的前一天,江芽儿去了府衙的监牢里,见到了蓬头垢面精神几近崩溃的谢家母女,曾经这两个女人以最恶毒的话语骂过她,不留情面的嘲讽过她,而今她们齐齐的跪在地上求她,“芽儿,求求你放了我们吧。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饭是馊的地上还有老鼠。”

    江芽儿冷哼,“馊饭就难以下咽了吗?你们是不是忘了当初故意把饭放馊再让我吃,当初我还在坐月子,你们全然不顾会不会毒死我,我吐了后还被你们按在地上打!”

    再说起从前江芽儿依旧恨的不行,谢家母女曾经那般丧心病狂的对待她,谢家父子却如同瞎了一样装作看不到,她也是人,也会痛!

    谢家闺女哭哭啼啼的说着,“对

    不起对不起,我那时还小不知道馊饭不能吃的,都是我娘做的!”

    谢家老婆子耳听着自己的女儿为了自保选择将她推出去,挥手在女儿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这几日来她会将牢饭里略微好点的东西夹给女儿,甚至还想着等出去了把藏起来的那点钱给了女儿。

    “我真是白生你了!”谢老婆子说的咬牙切齿。

    她女儿不服气的回道,“我说错什么了吗?自从哥哥娶了媳妇,你横挑鼻子竖挑眼,明里暗里的做了多少欺负人的事儿,我那时还小根本不懂,如今嫁到了别人家才知道一个媳妇若是不得婆婆待见,她的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艰难。”

    江芽儿并未说什么,再念及从前,想的最多的也只是孩子。这一家人她选择忘掉。

    那对母女还在狗咬狗,江芽儿已经听烦了,等她们闭了嘴后她才说,“别等谢有学来救你们了,他跑了。”

    谢家母女一齐傻眼,而后同时说着不信。

    江芽儿嘲讽道,“他最终还是把那副棺材卖了,匆匆将死人埋了后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

    谢老婆子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谢家闺女急的上前掐她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