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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幕后之事

    水临简觉得身边这个女子总能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惊奇。

    他目光幽深的看了江筝筝一眼,嘴角含笑。

    两人来到东风殿,意外的看到风渊和风雨桐两人在殿相对而坐,风凌却不见踪影。

    江筝筝联想着昨夜晚宴时风雨桐的异常表现,若有所思。

    “公主殿下怎么也来了?”水临简直接开口询问,看来是与江筝筝想到了一处去。

    风雨桐面色虽仍有忧愁,却少了很多阴郁之色,她见水临简主动搭话,似有些许害羞,但还是正色道:“二位昨夜受惊了,雨桐再次代表风沐国向你们致歉。”

    “公主殿下是知道些什么吗?”江筝筝没忍住,目光炯炯有神的直视风雨桐,直截了当的问。

    风雨桐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轻轻咬了咬下唇,将目光投向风渊国主。

    “还是我来说吧。”风渊主动接过了话头,“雨桐对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江筝筝和水临简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他,只见他脸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忧伤与哀痛。

    “是我……教子无方啊……”伸手揉了揉额角。

    “你们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确实有人勾结苗疆,又

    联合七星国主,害得皇后卧病不起,就是为了要让风沐国卷入战争。”

    “这个人就是我的儿子,风凌。其实我在以前就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证明他不像平日里看起来的那样霁月光风,可是我一直觉得他也只是有点儿皇家人都有的心机城府而已。”

    “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国家大事上陷风沐国于不义之地。直到昨天晚上,我和你们详聊的时候,你们说起来刺杀你们的那个刺客。”

    “你们的描述让我想起了风凌畜养的暗卫。他当然是瞒着众人的,却在妹妹面前没那么谨慎,被雨桐发现了端倪。”

    “而你们昨日一进宫,我就封锁了所有消息,不可能有宫外的人知道你们今夜留宿在哪儿,即使宫内有人探听到消息,宫外的人也没法布置安排。

    “换句话说,如果昨夜你们真的被人袭击了,主使之人必定是宫中的人,不可能是宫外的陆怀仁。”

    “至于雨桐,其实一直都在帮我注意凌儿,因为猜到了哥哥的野心,担心你们留宿会发生变故,才会在晚宴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看来是被你们误会了。”

    江筝筝和水临简这才

    清楚了风雨桐一直以来不对劲的原因。

    “可是,勾结外敌、将风沐国陷入战争,对风凌皇子有什么好处吗?”水临简自己也是皇子,此时站在相似的立场上,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开口了。

    “国主您只有他一个皇子,风沐国的皇位也就只有这一个未来的继承人,风凌皇子早晚会继承这整个国家,为什么要提前将这个国家搞乱呢?”

    “风沐国被卷入战争,以风沐国并不强盛的实力来说,很可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国家国力虚弱,资源衰竭,他要继承的岂不成了个烂摊子?”

    “看起来怎么都是得不偿失啊。”

    风渊叹了口气:“他的想法与我们不同。”

    “他认为我一直以来施行谨慎的国策是因为胆小怕事,他觉得我们风沐国完全可以凭借风玄铁矿产铸造的利器和创造的收益,在大国之间也争取到一席之地。”

    “他觉得要富贵险中求,所以他想用这种激烈的手段,逼迫我做出极端的决定。”

    “到时候战争开始,如果我有退缩,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篡位夺权,提前登基了。”

    说到此处,风渊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孩子。”

    “如果风玄铁真有这么容易为我们争取到利益的话,难道我是那种因为保守就放弃权益的人吗?”

    “难道开采风玄铁矿产有什么困难吗?”江筝筝听出了风渊的言外之意。

    “风玄铁确实是珍贵无比的东西,用它铸造的兵器,锋利、坚硬都独一无二。将士们拿着风玄铁铸造的兵器上了战场,就是以一敌十的效果。”

    “但是开采风玄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但劳人劳时,而且因为矿区狭小又危险,经常出现事故。”

    “并且,这风玄铁的矿区就那么大,开采多少就少了多少,风沐国本就是凭借这个矿区建立起来的,但建国那么多年,也再没有发现其他的矿区。”

    “这可能是上天偶然的恩赐,等开采完了,就没有了。我们难道要坐吃山空?”

    “因此我一直不同意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开采风玄铁矿上。我们风沐国要有更多的本钱,才能长远发展下去,怎么能靠着一个矿坐吃山空呢?”

    “直到皇后遇到这件事。我也是走投无路,才秘密加大了采矿力度,铸造兵器。结果居然都是这个逆子搞出的事。

    ”

    “这个逆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不顾整个国家,甚至不顾自己的母后的安危,真是作孽啊!”

    风渊一边说,一边紧紧闭上了眼睛,显得极为痛苦。一边的风雨桐喊了一声“父皇”,欲言又止。

    江筝筝和水临简不知该怎么安慰。沉默片刻后,还是水临简开了口。

    “皇家自古以来就有这些龌龊事,所以才有俗语说不幸生在帝王家。国主不要太过自责,切莫伤了身子。”

    说到“龌龊事”时,水临简的目光冷冽,神情晦暗,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

    江筝筝想想水临简一直讳莫如深的母妃,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无可安慰,只能暗地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水临简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身体僵了一下,旋即放松,稍稍迈开一步,与江筝筝保持了距离。

    江筝筝:“……”什么意思,这人现在怎么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风渊不愧是个胸有城府的国主,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太久的伤感,而是提起了正事。

    “此事尘埃已定,风凌现在也已经关入了大牢。后续如何就留给我来办吧。现在我们就谈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