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将衣裳放在了黄娘子的椅子旁边,好奇看向了黄娘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镜子中倒映出来的眼神很是淡漠。
没有半分的情感,眼底的深潭,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哀伤,一下子触动了江筝筝的心房。
景怀微微皱眉,见江筝筝盯着黄娘子失了神,有些不喜,拽着江筝筝的胳膊往外走。
“干嘛拉扯我?”
江筝筝本来还想去和黄娘子交个朋友呢。
景怀冷哼,“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江筝筝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差点忘了正事了。”
江筝筝瞄了一眼前院,现在府上的人都忙着准备宴席,完全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和景怀。
“走这边!”
江筝筝扯了扯景怀的袖子,沿着一条小石子来到了吴豹府邸的后院。
根据狐狸眼提供的方向,江筝筝和景怀很快找到了吴豹的书房。
“没有啊,这东西可真是难找。”
景怀翻开桌案上的文本,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再仔细想想?狐狸眼是怎么给你说的?”
那天,江筝筝挑眉看了狐狸眼一眼,调侃道。
“你终于想通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
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情一结束,放我离开。”
江筝筝耸了耸肩膀,“那就要看你能提供的东西有没有价值,能不能功过相抵了?”
“哼,我在吴豹身边多年,要是没有我,你们是不可能找到吴豹犯罪的证据。”
江筝筝看了金爷一眼,那天晚上难道钱大公子拿到手的账本是假的?
“这是我从吴豹的账本抄下来的东西,你们可以看看。”
江筝筝接过了纸张,上面明明白白记录了吴豹的罪行。
“真正的账本放在了哪里?”
江筝筝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账本存放的位置只有吴豹和师爷知道,你们可以从师爷身上下手。”
江筝筝捏着纸张,“你不知道账本的位置,我怎么相信这张纸上写的都是真的?”
“狐狸眼,都这个时候,难道你还不说实话?”金爷开口。
狐狸眼抿嘴,似乎有难言之隐,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一共有两本账本,其中一本放在书房的青花瓷里,已经被我拿给我堂哥了。”
“钱大公子?”
狐狸眼有些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
“有什么稀奇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
人的事。”江筝筝白了一眼。“那另外一本呢?”
江筝筝想了一番,望了望两旁的青花瓷,“阿景,你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
景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手放在桌上,转身便察觉到了手上的灰尘。
往下瞄了一眼,发现青花瓷上面有移动的痕迹。
难道?
“筝筝,过来看。”
景怀说着,顺着上面的痕迹,慢慢地挪动了青花瓷的位置。
突然间,青花瓷旁边的一面墙打开了,隐隐约约地有一束光亮从里面照了出来。
江筝筝面上一喜,“我们去里面看看。”
两人来到了里面,四周都是由方砖堆砌成的墙壁,通道两侧都点燃着油灯。
一股淡淡刺鼻的味飘散而来。
江筝筝捂着鼻子,“这味道怎么感觉是一股血腥味啊?”
话音刚落,前方左手边映照出更明亮的光,房中的桌子倒映在右面墙壁上。
江筝筝和景怀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一具尸体正躺在了地上,身着湛蓝色的衣袍,胸前插了一把刀。
江筝筝惊呼,“钱大公子!”
景怀皱眉,蹲下一看,“死了差不多一天。地面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
“尸体显然
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江筝筝不免疑惑,猜测,“难道是钱大公子用拿到手的账本威胁吴豹不成,反被杀?”
“先看看再说吧。”
景怀站起身,四处看看。
看着案桌上的麒麟,想到金爷从师爷那里套出的话,吴豹尤其喜欢麒麟,家中字画、雕塑都可见麒麟的样式。
眼前的两只麒麟栩栩如生,一左一右站立在案桌的正上方,按压着桌面的纸张。
“怎么了?”
景怀见江筝筝一动不动地看着两只麒麟,不免疑惑。
江筝筝将金爷的一番话告诉了景怀,便坐在了椅子上,“吴豹那么宝贝麒麟,怎么可能用麒麟来压着书稿,完全不合常理。”
说话间,江筝筝试着推动两只麒麟,铆足了劲,都没有办法推动两只麒麟。
噗嗤一声,景怀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江筝筝压在桌子上,“笑,有什么好笑的。”
实在是江筝筝狰狞的脸让景怀想起了后宫中淑妃养的小狗,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继续你继续。”
景怀有些心虚,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江筝筝戳了戳两只麒麟,突然发现两只麒麟并不是方方正正的站着,他们的眼睛似
乎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同一个方向。
江筝筝站起身,沿着麒麟的视线,站起身想要去触碰上方的砖块,奈何因为身高的问题,完全没有办法碰到。
“阿景,你过来了一下。帮我看看我头顶上方的第六块方砖有没有问题?”
景怀过去,一伸手按压了方砖,“只是一块普通的砖块。”
“你试着按下周围的那几块方砖。”
景怀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等按下右手边的第二块砖块时,居然按进去了。
顿时,下方有一块砖块凸了出来。
“账本!”
砖块被人挖空了,里面正放着一本本子。
江筝筝伸手拿了一本,没有想到底下还有一本,封面上带血。
两个人翻开了看,上面记录了吴豹这些年犯罪的记录,以及印有吴豹和钱大公子大名的红色章印。
“这里跟狐狸眼给的纸张描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两本就是账本无疑了。”
景怀拿着带血的账本,翻到其中一页给江筝筝看了一下,“不同的是上面盖着吴豹的章印。”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都到齐了,吴豹这下子肯定逃不了!”
不同于江筝筝的欢喜,景怀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