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和周瑜龙刚走没一会后......李各回到了教室。
他眼里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憔悴又麻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问过了所有毛厚望在校的朋友,他们都说不认识这个人。
又过了一会,怒气冲冲的张老师也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失魂落魄的周瑜龙。
张老师走上讲台,冷哼了一声后说道:“同学们,整蛊游戏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平时没有严格要求你们,是因为不想给你们过大的压力,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随意戏弄老师!”
“书不是帮我念的,是帮你们自己念的,你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
可这对台下的同学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们看向周瑜龙。
“怎么回事啊班长,监控里没有拍到毛厚望吗?”
“这怎么可能呢?我前天还跟他下了五子棋的啊!”
周瑜龙木讷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我和张老师看了最近七天的监控,都没有看到毛厚望。”
“办公室的学生档案里也没有毛厚望这个名字,我找不到一丝他存在过的证据了。”
有同学又说道:“那昨天晚上的监控呢?黑板上出现的血字又怎么说?”
“监控器是安在黑板上面的,照不到黑板。”周瑜龙说。
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灭。
有的同学甚至真的怀疑起了,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昨天的一切只是幻觉,真的没有毛厚望这个人?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的精神都出现了问题?
而且大家和毛厚望当同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整整两年!
他们甚至能清楚的回想起有关毛厚望的任何一件事。
周昌当着众人的面,拉起袖子露出手臂,给众人看他手臂上的几块淤青:“这是前几天被毛厚望掐的,我和他当了多久同桌,就被欺负了多久,他怎么可能不存在?”
说来也有些可笑,周昌手臂上的几块淤青是现在他们唯一能找到的,毛厚望留下过的痕迹。
只是证明不了身份而已。
“够了!”张老师重重的敲击了几下讲台:“现在是上课时间,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你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不要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巧合的是,张老师刚说完这句话,早读的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他冷哼了一声后走出了教室。
也就在张老师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没人会相信我们的啊!”
“相信了就有用吗,他们能对付鬼吗?”
“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昨天不是还抽中苏远了吗,他就没事,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完成血字的游戏就不会有问题!”
“昨天那道题,全班人都能答得上来吗?再说了,你别忘了黑板的游戏可不是只有问答,你怎么保证能完成所有游戏?!”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位名叫杨若的女同学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为之胆寒的问题。
“如果我们死了的话,也会像毛厚望一样消失吗?”
这句话让众人瞬间沉默下来。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是一件光是想到,就让人脊背发寒的事情。
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都会忘记自己,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这比单纯的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百倍!
李各蹲在地上,痛苦的挠着头:“不要......我绝对不要这样,我不要待在这鬼地方了,我要回家!”
他的脸上充斥着恐惧和绝望,大叫几声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
在场的众人没有拦他,而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有些蠢蠢欲动。
但,没有人选择跟上去。
“老苏,我们跑路不?”叶昊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心动。
苏远沉默了一会后摇摇头:“过几天他没事的话,我们再走。”
谁也不敢保证贸然离开这里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事到如今,有个出头鸟探探路也好。
宋晓夏咬着嘴唇说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恐惧和不安,萦绕着每一个人。
“别担心。”张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淡淡的说道:“我三大爷会出手!”
“你三大爷?”宋晓夏疑惑道。
张阳的嘴唇微微扬起,又把他三大爷的“光荣事迹”复述了一遍。
宋晓夏听后有些担心:“天桥那个算命的老头我见过,上次在桥上看见他骗小孩的沙琪玛吃,被孩子的爸爸追着打,他真的......”
“有这回事?”从张阳震惊的表情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叶昊宇抓住机会,冷笑一声后说道:“我早说你三大爷包是个骗子的,老弟!”
“不!”林源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恰恰是这样才说明有可能是真的,小说里的高人,都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现在有些相信他三大爷是高人了。”
“对对,他三大爷来喂鬼吃沙琪玛,鬼吃撑了就不吃人了。”
苏远挠了挠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这几个朋友就是纯乐子人。
不管心里多害怕,凑到一起就是能嘴上几句。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一直哭哭啼啼大喊大叫的强。
................
由于昨晚被【家人】吓得不轻,班里的同学几乎整夜没睡。
尽管内心还是恐惧,但终究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
因此一整个上午,班里都是睡倒一大片。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低头在课桌里摆弄着手机,试图找到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来上课的老师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只是尽职责的讲着课,不管台下有没有人在听。
在江衍二中,每个年级段都有一个像十班这样的班级。
这在开学之初,由每个班成绩最垫底的几名学生组合在一起的班级。
这些人就像是被挤出的脓血,拔掉的蛀牙。
老师,学校,家长都不对他们抱有期望。
“能学就学,学不了就自生自灭吧。”
来上课的每一个老师几乎都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