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摇头,小心地点了点已经干掉的地方,“我瞧着你都没看我几眼,怎么就能画的这么像?”
现在的色彩没那么发达,颜色用的简单,整体呈现素雅的美,写实。
这样的功底,可不是略会。
萧北风看着她惊喜的面容,面目柔情,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唇边轻扬笑,“夫人的模样已经刻在我心中,那还需要看。”
之前她不在的那些年,他每次想她,只能画着,将心中的她画在纸上,以慰相思。
女人笑眯眯的瞧着,他说话的专注和深情让她心微动,他眼里只有她,不是替身,不是敷衍。
“我……”
萧北风在她说出的第一个字快速吻上那张娇嫩的唇瓣,轻咬下唇,沉声笑,紧跟着横抱起妻子,大步往双边走去。
轻纱微动,微弱的烛光亮了一夜。
翌日。
程青柠很不意外的起迟了,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起身,全身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小说诚不欺我!
萧北风也太狠了,昨天她一次后就求饶了,他非哄着来了一次又一次,天边破晓还在继续。
可以说,那头狼欺负完他就去军营了,谁都没睡!
婢女小桃走
了进来,“夫人。”
“嗯,什么时辰了。”
女人脸色有些不好,强压着想揍人的心思,语气入场点问。
“申时初。”
“下午了。”
程青柠咬牙蹦出几个字。
今晚不把萧北风赶去书房,她就不信程!
她刚收拾完,带着星宝儿和暖宝儿在小花园里玩,家里的其他人就回来了。
萧正邦他们觉得爹娘很不对劲,哪怕母亲扔过去几个刀眼爹还是笑呵呵的讨好着,夫人这个,夫人那个,殷勤的好不像话。
程青柠冷哼了声,到底在孩子面前给这头狼留了面子,吃完饭准备睡觉的时候,果断把萧北风关在外面。
狡诈的猎人会放过兔子吗?不会的,好不容易等到她再次爱上他,自然要将这些年的福利拿回来。
接下来七天,可怜的女人摊在屋子里,办公在桌前,吃饭在桌前,可悲的依旧在对‘敌人’进行反抗。
聪明的她在这上面完全不是萧北风的对上,最后直接在床上度过了。
在男人良心发现的情况下,她终于能舒服几天,享受着某男人的殷勤照顾……
嗯,伺候几十年,两人一直在过着这种‘夫人试图把将军赶出房
,反而被将军强压’的戏码。
至于萧正邦他们,比起爹娘的恩爱,各方有样学样,但好歹是懂得节制的,房内的房事还是家里自我消化。
……
景姒的马车脚程慢,最后她堪堪和郢徵一起抵达京城。
景姒穿戴妥当,就去皇兄宫里请安,正好听到了侄儿在述职。
郢徵,“忠烈陵园已经修缮完毕,弓弩和炸药也已经回收……”
景姒隐隐听着,心中胡乱想着事,等到里面的公公出来请时,她才收好表情。
她站在大厅中,盈盈一拜,“见过皇兄,见过太子殿下。”
“姑姑/阿姒不必多礼。”
景姒起身,关切的往前一步,看着白了头的兄长,关切问:“皇兄,你身子骨可还好?怎么突然一下子头白了这么多?”
“无碍,不过是药的后遗症罢了。”
郢皇咳嗽两声,强撑着笑,“阿姒瞧着过得不错,精神都比上次好了。”
“阿姒也学到很多,这次回来也是有事情和皇兄商量。”
“什么?”
郢皇问着,给宫人使了个颜色,让她坐下。
景姒谢恩后,思琢几秒,“是关于律法方面,阿姒斗胆进言,着手加上几条。
”
“哦?说来听听?”
“阿姒接触民生,瞧着百姓做生意,忽觉得版权二字很重要,还有经商合作时合同的拟定以及女性经商时的权益等等,这些若是加上,对我郢国政权的巩固有大方面。”
郢皇思琢几秒,看了眼沉思的太子,不动声色的问:“阿姒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只是皇兄如此这般身子,怕是不能和阿姒商量这些,你要加什么,做什么,都交给太子,只要与我郢国有利边做,咳咳咳。”
他强撑着精神说完,整个人往后一扬,觉得筋疲力尽。
景姒慌张起身,郢皇疲惫安抚,“阿姒累了,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们一家子一起用膳可好?”
“遵命。”
女人担心的往里看了看,行了礼担忧的转身离开。
郢皇听着妹妹离开的动静,平复之后,惨白的脸深吸一口气,“阿徵。”
“父皇。”
“孤就你姑姑这一个妹妹,你姑姑是好的,你可以信任她,要保护她,不要怀疑她,可能做到?”
“儿臣能。”
郢徵想都没想的回答,看着父亲垂暮,看着他这几个月真心的替他善后,维护他,不由的想起幼时时,父子相处
和睦的画面。
他想起的越多。之前那些对父亲的怨恨便消失了。
郢皇轻笑,拍着他的手,“对我,你想来是怨恨的,我知道杀你了母妃的人是谁,知道杀了潇妃的人是谁,知道你在乎的人是谁,我却一步步的逼死他们,或者因我,他们而死。”
男人说着,咳嗽两声,声音愈发虚弱,“可我不后悔,皇权本来就是孤单的,造就皇权的那刻起,就是孤单的。只是……我不想让你做孤家寡人,依靠你姑姑。”
郢皇拍他的手,后面这段话没有用‘孤’,用‘我’,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成他这般,没人体谅,心狠手辣的人。
郢徵握着他的手,“父皇,儿臣记住了。”
郢皇欣慰笑,“朝中旧臣有你姑姑在,不能威胁到你,新臣忠心之人,武将程有为,萧北风,文臣董……”
他似乎知道大限将至,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就像把自己的部署全都告诉他。
皇权必须在王的手中。
最后,他叹气,“阿徵,一定到收复其余三国,完成我郢国所有先祖的心。”
“是。”
两人一个说着,一个听着。
知道天将黑,外面的一个急信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