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希望他来找我吗?”
戏中戏真是让人为难极了,宛别枝只能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看向他,好在两个人都戴着面具,霍长天只能根据她的语气来判断,她无比认真地道:“上次王爷跟我说,他用药让我昏睡的时候来过,可我觉得不是他。”
“哦?”
他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不是他?”
“我在太子心中,应当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宛别枝故作惆怅地道,“我跟太子之间,是我算计在先,后又不能一起共患难,太子身边不乏红颜知己,我只能算是过往云烟。”
她说完便摇摇头,然后看向霍堰:“先去跳舞吧?不说这些了,难不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拉着他跟着人群开始跳舞。
霍长天甚少参与这样的活动,一时间肢体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在短暂的僵硬之后就跟着开始跳了起来,居然也体会到了一丝丝乐趣。
这是他身为太子时不曾体会到的。
就在他沉浸在这虚幻的乐趣里时,他的暗卫在暗处吹了一段口哨,提醒他,霍堰来了。
“你先玩。我先离开
一下。”
时间到了,霍长天安抚地拍了拍宛别枝的肩,见她望着自己似乎有些不解,便顺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我很快会回来的。”
说完他便一步一步地从人群中消失。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不管是高堂之上的位置,还是这个女人,都会重新回到他的手里!
“王爷?你不是说离开一下吗?怎么又回来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宛别枝还没来得及喘气,就看到取下面具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心头不由得一咯噔,她暗道不好。
难不成刚才那一幕都被霍堰看到了?
“方才那个人,你说是谁?”
原本以为她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暗中来往,可是现在对上她懵懂的眼神,霍堰心中骤然生出一个不详的猜想。
“不是你吗?”
取下自己的面具,宛别枝有些疑惑,“你的亲兵告诉我,说今日你会带着黑白两色的面具出现。”
“我的亲兵?”
霍堰脸色更差了。
看着宛别枝手中的面具,的确是自己为她挑选的那只,但是他从未让亲兵给她传话,自己戴的面具也根本不是黑白两色。
“不是吗?”
有些
犹豫了,宛别枝看向霍堰手中拿着的面具,顿时大惊失色,“那刚才来同我说话的人是谁?”
【宿主演技了得!连霍堰都被骗过去了】
系统那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宛别枝置若罔闻,脸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崩溃,“王爷,那个人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应该是他。”
除了他,没人有这样的恶趣味,也不会有人有能力在自己的亲卫中安插暗卫。
见宛别枝似乎受到了惊吓,他将她手牵起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霍长天此次暗暗混入秋狩的队伍,他不信他只是单纯地为了宛别枝而来。
若真的对宛别枝有深情厚谊,又怎么会放任宛别枝在自己怀中?
无非是想着借宛别枝来打探消息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问你什么了?”
“他装成是你,我没有防备,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况且,他都能在你的亲卫里安插奸细,又怎么会不知你身边的动向?”
不枉是男主,这能力的确逆天,宛别枝暗暗钦佩。
毕竟霍堰身边的亲卫都是跟霍堰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这样的队伍里居然都能出现叛徒……
霍堰也想到
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将宛别枝亲自护送回营帐之后,就径直转身朝着亲卫那边去了,此时亲卫那边的营帐已经乱作一团,见到霍堰朝着这边过来,纷纷簇拥而来:“王爷!不好了!李威死了!”
“李威?”
对此人自然有印象,李威甚至算得上是他身边值得信赖的几人,他拨开亲卫走进去,见到一具尸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盖着一头白布,他揭开一看,正是李威。
从脖颈间的刀口来看,是自刎。
“这是李威留给王爷的信。”
旁边一个亲卫将信件送到霍堰面前,霍堰沉着地将信拆开,信里的内容他不用想都能猜到,不过草草扫了几眼就丢到了一边。
“好生安葬。”
除此之外,霍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亲卫王游捡起信,他疑惑地展开看了看,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大惊失色,旋即追上了霍堰:“王爷,李威是叛徒?”
“你既已经看到了,又何必再问?”
霍堰早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人选,只是没想到是他,不过李威在信中所陈,他尚且能理解,只是对这样的背叛有些不解罢了。
即便霍长天有恩于他
,即便……霍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气闷,他望着不远处的篝火重重,不由得蹙紧眉头,“信中之事不必宣扬。”
“是。”
王游只能静静陪着他,霍堰看着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篝火,将胸中积压的闷气一吐而出,低声道:“从前觉得本王身侧严密如铁桶一般,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才惊觉并非如此。”
“臣下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
见霍堰似乎心态炎凉,王游赶紧劝道:“况且王爷如今江山美人都在手,这些叛徒想来也知道大势所趋,不会再助纣为虐。”
听着王游的话,霍堰想到如今正在营帐中独自待着的宛别枝,眼神有些微的暗沉。
臣下的忠心对他来说,似乎唾手可得,可宛别枝的心……到底是在自己身上,还是在霍长天身上?
此时已经回到山林中洞穴里的霍长天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他的脸色无比淡定,在见到迎上前来的沈若熏时,他也显得无动于衷,“事情办的如何了?”
“我已经与大秦那边搭上关系了,大秦也并非是铁桶一般,有人臣服秦太子,自然也有人看不惯他,这应当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沈若熏急忙邀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