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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识鸢和花穗相继上了马车,二人坐好,安生坐在马车的横梁上,驾车,询问道。

    “夫人,往哪里走?”

    “先送花穗回府。”

    花穗在马车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伴随着安生偶尔挥动马鞭的破风声,宫识鸢靠在马车壁上,有些享受此刻的氛围。

    “夫人,国子监祭酒府到了。”伴随着马蹄哒哒几声,马车停了下来。

    “花穗,去吧。”宫识鸢拍了拍花穗的头,示意花穗可以下车回家了。

    花穗不舍的看了看宫识鸢,再次请求道。

    “姑娘,真的不能让花穗跟在你身边了嘛。”

    宫识鸢坚定地摇摇头。

    “去吧,回府去。玉佩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先替我保管着。”

    花穗一步三回头的下了马车,宫识鸢掀开车帘看了眼在自家大门口磨磨蹭蹭的花穗,挥了挥手,随即放下车帘。

    “安生,走吧,回府。”

    “是,夫人。”一声力道十足的破空声响起,车轱辘滚在青石板路的“咕咕”声奏响,马车向着提督府前进。

    宫识鸢坐于车内,感觉自己已经坐了许久,询问赶车的安生道。

    “安生,还未到府上嘛?”

    宫识

    鸢等了一会儿,外面并无应答,警惕起来,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窗外,看不出自己现在正在往哪个方向行进,只能看出自己现下似乎已经出了城,马车轱辘下的路并非京都里的青石板路。

    宫识鸢心生警惕,心中暗暗衡量此时逃脱的概率,想了想,宫识鸢觉得自己暂且是安全的,决定待在车里静观其变。

    两声短促的敲击声从车门处传来,随后传来一声清冷的“下车吧”。

    宫识鸢听到门外的声音,猛地推开车门,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庭如风?你又搞什么?”

    宫识鸢跳下车,找了一圈,问道:“安生呢?”

    庭如风在宫识鸢猛地推开车门之际,便跳开站在了一旁,此时看着宫识鸢闲闲地开口。

    “那个小太监没事。只是被我敲晕了丢在路边而已。”

    宫识鸢闻言,轻呼一口气。

    宫识鸢突然想到自己今日行程并非固定,猛地看向庭如风,慢慢地与庭如风拉开一些距离,警惕道:“庭如风,你跟踪我?”

    庭如风也不回答,只一步一步逼近宫识鸢,逼得宫识鸢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宫识鸢背靠马车,退无可退,抬

    手,将宫识鸢锁在自己与马车之间,伸出另一只手,手掌摊开,看着宫识鸢。

    宫识鸢背贴马车,看了眼庭如风摊开的空空如也的手掌,又看看庭如风,面露疑惑,试探着探出手,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庭如风眼看宫识鸢慢腾腾弹出的手逐渐靠近自己摊开的手心,在宫识鸢的手即将放入自己手掌的时候,翻转手心,拍开宫识鸢的小手,一字一顿道:“玉佩。”

    宫识鸢恍然大悟,伸手用力推开庭如风,走到马车横梁上坐着,静默不语。

    庭如风走过去,也学着宫识鸢的样子,坐到马车横梁的另一边,不语。

    宫识鸢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庭如风,转回头,看着面前的小院子,问道:“这是你在京城的产业?”

    “嗯。”庭如风跳下马车,走上前推开院子大门,“很久以前准备的。”

    “很久之前?”宫识鸢细细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发现自己毫无头绪,便也不为难自己了,手撑横梁,跳下马车,拍了拍手,问道:“庭如风,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宫识鸢走进院子,打量了一番眼前场景。

    “这里?为什么和我在皇宫中的

    宫殿这般像?这难道是按照我的宫殿仿造的?”

    “就是按照你在皇宫之中的宫殿布局仿的。”庭如风肯定了宫识鸢的猜测。

    宫识鸢猛地抬头看向庭如风,想看清庭如风此时的神情,但是只能看见前面庭如风清瘦的背影。

    还未等宫识鸢问出这个院子为何和自己皇宫中的住处一模一样时,庭如风的声音又从前面飘入耳朵。

    “玉佩找到了。”

    宫识鸢听见庭如风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自己找到玉佩时,脑中灵光一闪。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枚玉佩在哪?庭如风,你救我是因为玉佩吗?”

    庭如风停下脚步,冲宫识鸢摇了摇头,道:“一开始只是猜测,等发现付斟时在暗暗追查花穗的下落时,我才肯定的。”

    庭如风说到此处,顿了半晌,脸上突然出现了些许嘲讽,继续道:“至于救你?你是这样想的?如果说是为了玉佩,可能也没错。”

    宫识鸢看着庭如风脸上浮现的嘲讽之意,语气有些着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庭如风,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所以可能说话有些许语无伦次或者让人误解。”

    “嗯。”庭如

    风淡淡的回应,反问道:“那么,不知九公主是何意思呢?”

    宫识鸢一听“九公主”一词,便知庭如风生气了,叹息一声,有些挫败于自己最近总是说错话,惹人生气这本事上,嗫嚅着开口。

    “抱歉,庭如风,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你也是我在了望谷拥有的第一个朋友,你和阿蛮同时也是我失去记忆之后,最先遇到的朋友,我也很珍惜你,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我可能又过于急切的想找回记忆。”

    宫识鸢推心置腹地同庭如风说着自己的一些内心想法,抬头看了看庭如风缓和些许的脸色,心下稍松,再接再厉道。

    “所以我可能就脑子有些糊涂,竟然恶意揣度我们庭大公子救人的用心,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庭大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小女子一般见识。”

    宫识鸢说着,还盈盈一拜,假模假样地行了一礼,道:“庭大公子现下可有消气了?”

    庭如风扫了眼装模作样的宫识鸢,脸上神情稍缓,抽出腰间折扇,来到宫识鸢面前,执起折扇,轻轻敲了下宫识鸢的头,随即又收起扇子,背着手,往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