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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落下来,柳凝凝油光满面,红着眼眶,狠狠望着宫识鸢,咬着牙蹦出一个:“滚”字出来。

    宫识鸢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度出声问道:“确定不需要替你通知你的手下,让他们来带你回去?”

    听到这句话,柳凝凝终是哇一声哭出来:“滚,我让你滚,我现在不想让你!”捏着拳头在地上砸了两下,地上的泔水溅起来,落在了她大张开的嘴巴里。

    她尚且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低头一看,哭声猛的止住了,变成了一阵干呕。

    宫识鸢收回目光,对着付斟时摊了摊手:“看来她不需要我们帮忙。”话音刚落,就被付斟时一把拉走:“你真以为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她乖巧的被付斟时拉着走,闻言,轻笑了笑,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这不是靠着大人在撑腰嘛,大人这么厉害,对自己的夫人更是宠爱有加,我若是不嘚瑟一些,能对得起大人这般护着我?”

    付斟时望了她一眼,似是无奈的不想说话。

    被付斟时拉着一连跑了两个街道方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到姜之行默默的跟在身后,喘着粗气。

    对上宫识鸢

    的目光,他默默的将呼吸放慢了些,挺直了胸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胸口里吸了一口气不能吐出来,憋的他颇为难受,不一会就红了脸,可为了男人的面子,在难也的撑住,脸上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嫂嫂,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宫识鸢毫不避讳道:“我看看你到底虚成什么样了。”话音刚落,头顶就被重重的打了一个脑崩。

    她捂着脑袋,转过身瞪着付斟时:“我收回我方才说的话,大人一点也不宠爱有加,还家暴!”

    姜之行趁着这个机会,将胸口里的气吐出来。

    付斟时看了他一眼,含笑的对上宫识鸢的目光:“你若是不服气,可以家暴回来。”

    她一只手揉着脑袋,一只手抬起头往付斟时头顶勾了勾,踮起脚尖还是勾不到,着急的攀着付斟时的肩头:“那你将弯下来些。”

    付斟时不仅没弯,还挺直了一些,瞥了她一眼,眼底一闪而过几分戏谑,语声淡淡道:“谁听过家暴还要对方配合你的,我又不是有受虐倾向,机会我是给你了,能不能抓住就不管我的事。”

    有五个字能够形容宫识鸢的感受,她要

    气死了。

    可两人的身高差距着实有些大,宫识鸢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如愿在付斟时脑袋上弹一个脑瓜崩。

    干脆攀上他的肩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绷紧脸道:“你给我弹一下。”

    付斟时晃了晃身子,她抱的更紧,两条腿紧紧的缠住付斟时,大抵是被气晕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是在大街上,她目光死死的盯着付斟时的脸,更是没有将半点目光落在旁边差异观望的人群上。

    一旁的姜之行脚下步子,往后面移了移,在移了移,尽量远离两人。

    就在他觉得这个距离,应该不会有人将他们当做是一伙的时,一买菜的大娘,挑着担子拍了拍他的肩头,指了指宫识鸢两人,好奇地问:“这是在做什么,卖艺?”

    姜之行诚恳的望着大娘:“我不知道,我同那两人不认识,你去问问别人。”

    大娘奇怪的看了他一会:“你方才不是还同那两人说话吗?”

    姜之行脸皮抖了抖,憋了一会,憋出苍白的一句:“我真不认识他们……”

    付斟时瞟了一眼周围人差异的目光,望着宫识鸢:“下不下来?”

    宫识鸢坚决地望着他:“不下,

    除非你让我弹一下。”

    付斟时颇为无奈的将头低了下去,她笑了笑,松开付斟时,弯起手指在嘴边哈了两口气,可能是有些兴奋,这一下她手滑了,轻轻的在付斟时额头上擦过。

    她还想要再来一下,看着付斟时直起了身子,她一着急,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付斟时:“不行,不行,方才没弹好,重新弹一下。”

    付斟时默默无言的将她望了一会,提醒道:“你往边上看一看。”

    她疑惑的望边上一看,周围人已是驻足看了好一会,脸皮腾的就滚烫起来,刚要松开付斟时,便听到头顶悠悠道:“你若是不闲丢脸,那就继续抱着。”

    她一愣,反而更加抱紧了几分,付斟时低头看着她:“真不觉得丢脸?”

    她磨磨牙,将脸别到一边:“我脸皮厚,他们也不认识我是谁,纵然丢脸也丢不到哪里去,反正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脸面了。”顿了顿,补充道:“你重新让我弹一下,我就松开你。”

    等了许久,听到头顶轻叹了一口气,她以为付斟时应当是耗不过自己了,惊喜的抬起头望着付斟时:“你想通了?”付斟时垂下眼眸,她欣喜

    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手下留情……”

    话未说完,被付斟时拦腰抱起。

    她惊了惊,手臂不自觉的环上付斟时的脖子:“你做什么?”

    付斟时挑了挑眉:“你不是喜欢抱?那便让你抱个够。”

    京都民风彪悍,虽说周围驻足围观的人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可见到付斟时一把将宫识鸢抱起来,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

    宫识鸢脸皮更加滚烫了起来,此时她也是觉得有些丢脸了,紧紧的拽着付斟时的衣服,深深的将脸低下了下来,小声称赞道:“大人,你脸皮真厚。”

    付斟时含笑道:“彼此彼此。”

    就在付斟时要抱着宫识鸢离开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认出了付斟时,大喊了一声:“那,那是东厂提督,九千岁……”

    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围观的人皆是愣了愣,下一瞬便连忙跑开了。

    宫识鸢抬起头来,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愣了愣,轻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便看到姜之行走过来,抖着脸皮道:“你们二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宫识鸢轻笑了笑,没将这句话当回事,轻拍了拍付斟时的肩头,付斟时将她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