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决断后一行人就各自分手。
再去寻找父母之前,萧云君和宗政玦还要先回一样白帝城。
夜天行原本还想留他们在邺城,若是六域的人来围攻邺城的话,他身边起码也有帮手。
可如今也只能靠自己。
“阿玦,你的伤如何了?”萧云君还是担心宗政玦的伤势:“方才你和那糟老头一战肯定损耗了不少修为,如今又耗费大量精力将我腹中丹珠取出。若一会再遇到,你只管……”
“不必担心。”宗政玦拉着的她的手,说话间就从邺城的黄道龙气中跳了出来,直奔白帝城的方向:“那老家伙如今的伤势比我更重,即便是知道我们离开也不管轻举妄动。”
闻言,萧云君才少了几分担心。
一路前往白帝城,到处都是狼烟四起。
六域的人还没有完全杀到九州来,但大家听闻这个消息后就已经自乱了阵脚。
还是有很多人一如既往的选择临阵退缩,觉得比起倚靠自己微薄的能力去修炼,不如投降投靠六域,成为六域弟子来的更好。
九州说来强大,但其实不过是诸神遗忘的角落罢了。
比起这些,他们觉得六域统一的九州更实际。
所以不少人都纷纷开
始在宗族世家门口挂起了白旗,甚至还有人高喊口号,呼唤着六域的统一。
他们此举行为必定会引来其他人的反对。
一来二往的,两方就打了起来。
萧云君眼睁睁看着并未干预,这些事也不是她一个人干预就能解决的。
六域如今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将战火烧到了九州,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他们想以此讨好灵山神女,向上界诸神表达自己的衷心,她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愿。
到时候只要灵山神女的尸体摆在他们面前,看他们还敢怎么嚣张。
收回视线后,萧云君才陡然想起一件被自己遗忘了的重要事,她一边跟上宗政玦的脚步一边问:“对了,凤梧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中。”宗政玦看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来赶路太匆忙导致的疲惫,于是放慢脚步后揽住萧云君的手缓缓落地,想找一辆马车再继续赶路:“君儿,你别担心,凤梧她不是你的妹妹。”
说话间,他就看见路边有一辆被人丢弃的马车。
周围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
可见当时这么一定发生过一场恶战。
“你怎么知道的?”萧云君看出他的想法,也快步跟了上去。
她确实有些累了。
不管怎么样都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龙域幻殿离白帝城有千里之远,君少晨来回一趟想必也需要一些日子。
宗政玦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掀开轿帘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好在马车上下还算干净,只是马儿有点受惊,看上去很是焦躁不安。
他伸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一边安抚它的情绪一边回答:“岳父岳母联手进入她的神识查看了她识海中的记忆。”
“可她身上不是有凤凰血脉吗?”萧云君脱口而出,下意识就反应过来了,脸色一暗道:“所以,她身上的凤凰血脉是从我妹妹身上挖下去的?”
“先坐下。”
宗政玦把她扶上马车,自己也一跃而上。
吁着马儿继续赶路。
可萧云君坐不住,她迫切的想知道。
于是掀开轿帘等他的回答。
“没错,她身上的凤凰血脉确实是从你妹妹身上挖下来的,只不过,并非是她自己所愿。”
随着马蹄声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蜿蜒的小路上连风声都变得细微了起来,一切看上却是那么的美好。
宗政玦看了眼她的神色,发现似乎无恙后才继续回答:“她也只不过是道祖的
傀儡罢了。这些年,道祖为了修炼,名义上收她为关门弟子,实则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血罐子。如今她身上的血脉再次被人挖走,修为尽散,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再次被人挖走?
萧云君脸色漠蓦然一变!
什么叫再次被人挖走。
“自上次大战后你醒来便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这些。”宗政玦沉沉开口:“想来是她在被古妖内丹的力量附体时,就已经被人抽走了身上的凤凰血脉,只留下了一丝血脉来蒙蔽我们视线。”
萧云君的拳头紧紧的攒在了一起。
那是从她亲妹妹身上活生生挖下来的血脉啊。
那得多疼啊!
这些人挖走了她妹妹的血脉,用利用血脉来控制他人,如今又再次挖走,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呢!?
她想都不敢想。
因为一旦想起,整个人就怒火中烧,恨不得也抽了他们的筋。
她咬咬牙,道:“只不过是一个灵山神女,竟然就引得这么多人倾尽一切为其效命。我萧云君此生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给我妹妹报仇雪恨!”
宗政玦伸手将她圈入怀中:“君儿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你只管好好照顾还自己和我们的孩子,其他的事交
给我。”
萧云君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起伏不定的心情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她有点累了。
靠在宗政玦的肩膀上,眯眼看着眼前疾驰过的一切,恍惚间觉得好像是一场梦。
三世死劫,她历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唯独这一世,她的身边终于有人值得依靠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一定好把握住自己身边所有的一切,绝对不会再轻易的让任何人夺走了。
“阿玦。”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宗政玦都以为她睡着了。
没想到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架着马车,低低嗯了一声,让她再睡会。
实际上萧云君压根也没有睡着过,每当她闭上眼睛,太多太多的记忆就浮现在眼前。
“不睡了。”萧云君挽住他的胳膊,沉沉开口:“这一世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满足。谢谢你。”
“傻瓜。”宗政玦还以为她是睡太久了,再说梦话:“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下一世,你都休想甩了我。”
噗。
萧云君当即破笑。
郁闷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大半。
她挺直身板坐起来,目光落在宗政玦的身上,神秘兮兮道:“阿玦,你把马车在前面的溪边停下,我想告诉你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