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直截了当,沐苏苏不愿意深究萧江宴那番作为背后的欺骗,她知道他的爱是纯粹的,她愿意给予相信。
这天,沐苏苏留下一封书信,带着暖雨回了南城扫墓。婚礼照样办,她查清楚了一些事情,也不会逼迫萧江宴跟她一道回去。
萧老太与她有恩,但她确实也对不起萧江宴,若不是后期她见着刘嫔妃的残忍,心软了,萧江宴怕真的会被他们母女给害死。
沐苏苏想到幼年的萧江宴经历了多少伤害,心就隐隐作疼,萧江宴不原谅也是自然,他所有伤痛都是至亲之人所创,她没理由要求他原谅。
只是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恨意,恨会磋磨人的本性,为了报仇毁了一生委实不值得。
下朝的萧江宴捏着手里的书信,瞳孔微微收缩,一旁的影烈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总是偷瞄自家主子的神情。
“什么时候走的?”萧见宴说道。
影烈没有犹豫,“就在殿下上朝之后。”
萧江宴不再多说,而是盯着手中的书信,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马匹已然准备好,也在城门处安了门,需要拦下娘娘吗?”影烈斟酌
语言,问道。
萧江宴罢手,“不必,跟着的人不要暴露了。”
他害怕逼得紧了,人真的跑了。
“不是皇兄说你,你这整得跟抢婚似的,该不会还没把人拿下吧?”一身青衫的男子,发髻简单盘起,细看面容与萧江宴有三分相似,不过青衫男子的周身更多了几分文艺范,多了几分出尘。
“二皇兄,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萧江宴冷漠地瞥了一眼男人,完全没有请人就坐的意思。
没错,面前这青衫男子便是风祈二皇子萧游勋,只不过二皇子在很小的时候被一道士带走了,归来后这性子总是有些奇怪,喜好游山玩水,常年在外,鲜少回京。
这会儿听到萧江宴的话,半点也不畏惧他的冷脸,“本王难得回京,你就这冷淡的态度,太伤皇兄的人了,怪不得小弟妹跑了。”
听到后半句萧江宴眸光瞬间带上几分煞气,上下凌迟着萧游勋,“再多扯一句,本王绑你进宫。”
萧游勋佛系,但是他的母妃可不是佛系的人。
萧游勋这次也是路过边境顺便拜访了沐将军,偶然听闻最小的皇弟要结婚才偷偷回京的,哪里还敢
呛声,想到进宫会遭遇的事情,一脸的菜色。
“就这么随口一说,皇弟稍安勿躁,本道人的心已然交付天地,是不可能停留在这方寸京城的。”萧游勋握着手里的拂尘,满不在意地说道。
萧江宴眸光淡淡地看着某人,“宫里的娘娘不可这么想。”
萧游勋的母妃自小爱好给二皇子灌输争权的想法,他自小便对这些提不起兴趣,咬文嚼字都没花草靓。
话说云游的道士相中他时母妃差点就将道士给斩了,不过碍于皇帝是个信道的才没能成功。
成年后偶尔也会回来,母妃终于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开始拼命塞女人到他房中,开始规划下一代了,可把萧游勋吓得抱紧拂尘就落荒而逃。
“打住,皇弟,皇兄可是听沐将军说你大婚这才赶过来的,你总不能这么不给面子,还想谋害皇兄。”萧游勋瞪大眼睛愤愤道。
听到沐将军的时候萧江宴的神情顿了下,而后冷冰冰地挪开视线。
“你赶紧大婚,生个大胖小子出来,皇兄就能解脱了。”萧游勋说道,“要不要皇兄给你出出主意,保证小弟妹非你不可。”
萧江宴看着信
誓旦旦的某人,嘴角微抽,“不必了,你若是喜欢小孩便自己生,云妃那正好应付过去了。”
萧游勋咬牙切齿盯着萧江宴,“你还敢说!”
萧江宴不止敢说,还轻蔑地笑了笑,可把萧游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想到那黑历史恨不得将萧江宴的嘴巴给封住。
有一年道士带着萧游勋路过京城便寻思着带着孩子回去看望一下父母,十四岁的萧游勋还是很单纯的,但是母妃可不这么想。
每天都有不一般的花样,平均一盏茶能遇到两个倒贴的姑娘,各种手段齐聚一堂,当时有个彪悍的差点就得逞了,还是萧江宴路过的时候听到了救命声救下了人。
后来白斩鸡一般的二皇子就开始恐女,特别是体型壮硕的,见到都觉得有些晕了,成为当时一大笑话,这些年萧游勋连回京都不敢了。
气得手中的拂尘都差点被蹂炸毛了,萧游勋黑着脸也刺激一下萧江宴,“你连好说都不会说,也不怪把小弟妹吓走,白浪费了这张脸。”
萧江宴抬手欲要动手,萧游勋连忙退到门边,贱兮兮地挑衅着。
而另一边,沐苏苏伪装成了男子坐在马车里,
肩头上一只毛茸茸的大白正悠然地给自己舔毛。
“喵”
沐苏苏将猫儿捞下来,看着那哀怨像是控诉的蓝灿灿眸子,严肃地说道,“太热了,自己找个凉快的地儿歇着。”
她本来没打算带着宠物出门的,奈何这大白跟成精了似的,不知道又什么时候躲进了车厢,半途冒头,沐苏苏也不会为其折返回去,也就带着它一道赶路了。
“喵”
沐苏苏顿了顿,拿了个茶杯,往里头添了些水,“热就喝点水。”
说完她又朝外头赶车的武一说道,“武一,若是累了便找个地方歇歇脚,莫要强撑。”
毕竟这烈日当头,若是晒出个好歹得不偿失,出了京城即使是官道也是人烟稀少,找不到补给的地方。
武一应答,“明白的,您不必担心,武一曾经跟着沐将军去过南城,了解一些。”
这般说,沐苏苏也就放心了,不过她还挺好奇的,“我爹去南城办事吗?”
武一如实说道,“南城城主和沐将军有几分交情,南城当年水寇横行的时候便是将军大人协助解决的。”
怪不得沐晟恩和南城少主的施燕扬那般熟稔,原来里头还有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