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老李大哥,甜甜在家不?快点开门啊!~”
“咚咚咚!”
“出来个人看狗啊,我找甜甜有急事!”
李大宝听到动静,跟媳妇对视一眼,“好像是孙瘸子啊,他找妹妹干啥?”
“听那声都带着哭腔了,你快去开门瞅瞅!~”金麦芽推了他一下。
李大宝忙跑过去打开院门,就见孙瘸子背着闺女,急得直跺脚。
“哎哟,孙大叔,你家红红这是咋的了?”李大宝吓了一跳。
不为别的,只因孙红红脸色惨白惨白的,双眼紧闭,不时轻咳一声。
看样子病得很重。
孙瘸子长叹一口气,“红红也不知道咋的了,今早儿起来就全身滚烫滚烫的,还一直咳嗽,她娘以为孩子染了风寒,便去县城医馆抓了一副汤药,哪成想喝下去更严重了。我这实在没招才来麻烦甜甜的,她在家不?”
李大宝挠了挠头发,“孙大叔,你来得不巧,我妹妹今早出远门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
“哈?”
孙瘸子听后,身子一晃,好悬没急死过去。
这下可完了,甜宝宝是村里的小神医,如果她不在,红红很可能会被烧死的。
“孙大叔!”金麦芽快步走过来,“我们家还有几粒白药片,是管退烧的,要不你让红红吃一片试试?”
小姑子之前拿出很多药片,而且都做了分类。
有管腰酸腿痛的,有管头疼脑热的,还有管咳嗽流鼻涕的。
这些药片分别装在各自的瓶子中,是家里的宝贝。
李万全哪怕咳嗽好几天,去嚼甘草,也舍不得吃一粒。
孙瘸子听了,喜上眉梢,“如果真的管用,你们家以后的酒,我孙瘸子全包了!~”
李大宝摆摆手,“孙大叔,我听吴老三说,你酿的酒,里面都掺水了,喝起来没劲儿!”
“快别听他胡咧咧了,吴老三也会酿酒,他怕我跟他抢生意才这么说的。你要不信,等红红病好了,我给你拿一瓶高粱酒,你尝尝看,是吴老三家的酒好喝,还是我酿的酒有滋味儿?”
他在村子里酿了这么多年的酒,口碑还算凑合。
不缺斤少两,不宰人,不磨叨。
可就是酿出来的酒,味道一般般。
跟吴老三家的确实没法比。
“得得得,你还是先把红红背进去吧,给孩子看病要紧!~”李大宝道。
“好。”
主屋,金麦芽打开炕柜,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
孙红红蜷缩在炕上,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
赵葵花忙完厨房里的活,走进来,“大嫂,爹娘说了,家里的白药片不能乱动,那可是稀罕物,留着自家人应急看病伍的!~”
“红红都病成这样了,再不退烧,恐怕人就没了。”
金麦芽边说边找,终于在其中一个药瓶上,看到了‘退烧止咳’四个字。
“找到了!”
“孙大叔,你快把红红扶起来!~”
“诶。”
孙瘸子抱着闺女,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伸手接过白药片。
“大宝媳妇,这东西没毒吧?”孙瘸子一脸忐忑。
赵葵花一听,冷哼道:“怕药死就别吃啊,这些药片,我们家人都舍不得吃,你还挑三拣四的!~”
孙瘸子被怼得满脸通红,干笑一声,“我、我就是随口问问,万一红红吃下去有啥不良反应,再想吐出来就难了。”
“那你干脆别吃了!”
赵葵花气得不行,上前就把白药片抢了回来,“要饭还挑肥拣瘦的,真没见过你这号人。大嫂,听我的,不准给他药吃,这事儿我做主了!~”
“葵花!”金麦芽一脸难堪。
红红这孩子平时没少给甜甜送东西。
又是头绳又是栗子的。
两个小姑娘处得可好了。
如今她重病不起,甚至有生命危险,给她吃一粒药片咋的了?
过分吗?
孙瘸子快急哭了,“哎呀,二宝媳妇,我这人就是嘴欠,你跟我一个酒蒙子计较啥啊?你自己瞅,我家红红这身子就跟火炉似的,喘气都烫手了,你行行好,就把药给我吧。实在不行,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葵花,把药给孙大叔!~”金麦芽沉声道。
赵葵花随手把药片扔到炕上,“你家孩子如果吃了不管用,或者连拉带吐啥的,可别来讹我们。”
“不会、不会的。”
孙瘸子连忙把药片捡起来,塞到孙红红的嘴里。
李一河端了杯水送过来。
当清冽甘甜的灵泉水流进肚子,瞬间就把五脏六腑的热火给浇灭了。
药物起的作用微乎其微,灵泉水才是退烧神器。
孙红红舔了舔嘴唇,不消片刻便睁开眼睛,“爹,我好渴!~”
“哈哈,醒啦,真的醒啦!”
孙瘸子喜出望外,揉了揉闺女的头,“你这个死丫崽子,都快把爹的魂儿吓飞了!”
“爹,这是......甜甜家吧?”孙红红左右看了看。
“是啊,快感谢你麦芽姐!”
孙红红爬起身,笑眯眯地望着金麦芽,“谢谢麦芽姐!~”
“不用谢,病好了,比啥都强!”金麦芽笑了笑。
赵葵花盯着孙红红看了片刻,忽然眯起眸子,“大嫂,我今天早上听高粱爹说,这十里八村闹瘟疫了,但凡染上病的人,就开始高烧咳嗽说胡话。刚才红红就是这种症状,她不会是......”
说到这里,赵葵花瞪大眼睛,后退好几步,“孙大叔,你闺女不会是得瘟疫了吧?”
好家伙,这病可是会传染的。
回头再把一河二河小岭给传染了,她怎么跟爹娘交代啊。
“说啥啊!”孙瘸子沉下脸来,“我闺女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咋会得瘟疫呢?”
“若是健康,她为啥突然发烧?”赵葵花皱紧眉头。
“她、她......”
孙瘸子一时语塞,竟然回答不上来。
“大嫂,大哥,你们还愣着干啥,快把他们撵出去啊,真是遭瘟了!~”
赵葵花说完,匆忙跑了出去。
她抱了一捧枯草和树枝走进来,又在炉膛里拣了两块火炭,放在屋子里的空地处、把枯草点燃。
霎时间,屋内便飘散出滚滚浓烟。
每当火苗要窜起来时,赵葵花就往上面淋点水,以防火势失控。
“咳咳,葵花,你、你这是干啥呢,太呛人了,咳咳!~”
金麦芽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赵葵花一脸认真,“大嫂,我在消毒呢。”
“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