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殿的主殿和青凰宫像是并肩而立的两个人,隔着一条宽敞的宫道和花园坐落在寒宵殿的东西两侧。
司凤梧她们从青凰宫赶过去时,奇异的,外面都闹翻天了,主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卿菀蹭到司凤梧身边,小声道:“你觉得方才那个黑衣人说的是真的吗?”
将他们困在岛上,着突厥和南齐大军攻打天凤,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但陆卿菀也知道,孟抚远钻营了四十多年,他若是真的要拼死一搏,这天下之争说不准还真就让他掀起来了。
司凤梧却完全没在怕的。
“最好不是真的。
可真若是他说的那般,相信本王,最终后悔的也不会是我们。”
陆卿菀闻言顿时满意了。
她就说么,司凤梧作为一国之君,要离朝数月,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他这样子,便知道司凤梧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将空间实验室内所有的设备都打开,透视眼开到极致,人还没进入主殿,却已经将内里的情况摸的通透。
遂挤在司凤梧耳边小声道:“那混蛋玩意儿骗我们呢,孟抚远就在主殿,我已经看到父王和母妃了。
不过这
场景我看着怎么有点诡异啊,这地宫,好像和大乾、北魏的皇陵地宫有点像诶?”
司凤梧无法共享陆卿菀的视野,只能一步步询问,“那些不重要,先找爆炸物。
爆炸危及解除后父王母妃便可以自保,我们只需对付孟抚远就行了。”
陆卿菀比了个手势,继续开始全方位扫描主殿内的角角落落。
忽的,她把大白拎了出来,“该看都看清楚了吗?”
大白身为空间实验室的守护灵,五感是可以和陆卿菀共享的。
陆卿菀方才看到的一切,自然也都在大白脑海中。
后者萌萌哒点头,“看清楚了,所以呢?”
“想办法溜进去把那引线弄断,要是能我那个火药上弄点水就更好了。”
陆卿菀笑的和蔼可亲。
大白却气的直翻白眼儿,“喵大人只是一只喵,你让喵大人去做这种事情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那条臭虫呢,它为什么整天蜷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
嘴一张就把自己的本来目的给暴露了。
陆卿菀顺手将腾蛇薅出来,“别急,我让它跟你一起去帮忙。”
她说着,素手微扬,直接将跟蚯蚓一样细细的腾蛇丢进了主殿的
院墙内。
大白看到腾蛇也跟自己一样惨,顿觉心里平衡了,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夜空中。
黑色的躯体和黑夜完美融合,都不用刻意伪装一下,陆卿菀满意的直点头,“走了,我们去会会孟抚远。”
说着话,竟是上前极为客气的咣咣敲门。
司凤梧倒是惊讶的很,“孟抚远在主殿里?”
“是啊,他就在祭台前,所以我才说奇怪吗?”
敲完门,她才慢条斯理道:“我们把人引到上面,腾蛇和大白活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话音才落,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二人于是不说话了。
门一开,走出来的总算不是从头裹到脚的黑衣人了。
陆卿菀不合时宜的松了口气,若是再出来一群黑衣人,她的眼睛今晚都不会辨别颜色了。
一身白色对襟长袍,戴着莲花簪的年轻人打开门,平静的向旁边一退,“大长老请二位进去。”
陆卿菀挑眉,“看来你们大长老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啊?
不知大长老可还喜欢我们送给他的礼物?”
内里传来一声冷哼,“区区黄毛小儿,毁我寒宵殿千年基业,还敢在那儿大言不惭,真当老夫我怕了你们不成?
”
说话之人声音刚劲,特地用内力将声音外放,似是想以此给陆卿菀和司凤梧一个小下马威。
可陆卿菀和司凤梧却没有丝毫不适,司凤梧甚至以更强悍的内力扬声道:“你自不必怕我们,你只需要怕死后无颜面见寒宵殿的列祖列宗就可以了。
本王想,寒宵殿的列祖列宗应该比你我更清楚寒宵殿是败在谁手里的?”
他没有像说话的老者那般刻意的抑扬顿挫,但就是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阵的武力伺候的几个侍从当场呕了血。
殿内之人的内息也有了短暂的紊乱,随即恢复如常。
司凤梧继续道:“当初救苦救难,犹如神佛入世的寒宵殿被你弄成如此乌烟瘴气,还要掀起天下大乱,让寒宵殿重新入世。
你做哪些事的时候有没有问问寒宵殿的列祖列宗,问问寒宵殿在外的成千上万名弟子,他们愿不愿意以如此声名狼藉的姿态重新入世?”
话音落下,嘭的一声,陆卿菀举着一枚造型不同寻常的手枪站在了孟抚远面前。
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踞在九龙在天的照壁下的龙椅上,干瘪消瘦的身体占了宽大龙椅不足三分之一。
头发松垮的
脸簪子都憋不住,用暗紫色的发带裹着。
一身绛紫色交领朴子罩在身上,像是披在了一架骷髅上。
孟抚远摸着微微刺痛的心脏语露嘲讽,“你就是那个一直以青凰女帝标榜自己的小女娃?
看看这枪法,着实有辱青凰女帝威名啊!”
都死到临头的人了,居然还在这儿嘲讽自己的枪法。
何况,她陆卿菀可是从未拿谁标榜过自己的,没那习惯,也用不着。
只不过她也懒得跟这脑子有大病的老头儿废话,只说了一句,“你既是寒宵殿的大长老,也不知道得了青凰女帝和南玄国师的几分真传。
或许,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麻醉枪?”
孟抚远没听说过麻醉枪,但麻醉二字他却是知道的。
一听麻醉两个字,忙挣扎着起身,顺手去摸方才刺痛过的位置,一双浑浊的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陆卿菀。
后者潇洒的一个转手,将麻醉枪收起来。
“别白费功夫了,高效的麻药结晶做的单头,一入人体,迅速消失在血液里。
你现在别乱动,稍后还能勉强维持你的体面,坐在那里看着我们把人带走,若是再挣扎,醒来就不知道是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