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皓回答道:“儿臣并非一定要争这军权,况且落到儿臣身上,的确名不副实。”
苓妃诧异,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凤皓解释着:“父皇重整骊北军,一直让大臣推举,没有确认人选,无非就是想看这朝堂之中到底分了几派人,到底有谁想要争夺兵权,若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必定会让父皇怀疑,如今所有人在父皇面前都表现得极为隐忍,推举他人。
不过儿臣看得出沈南之完全没有想要争夺兵权的意愿,这军权对沈南之来说是烫手山芋,所以我们现在最要做,是让父皇同意沈南之重整骊北军,树大招风,权力越大,稍有动静,就会引起父皇的怀疑,也会牵扯到皇后,皇后一旦出事,太子会跟着遭殃,皇后若是倒下,最大的障碍不攻自破,所以母后您现在应该振作,博得父皇的欢心才是,可以趁此机会去暴露贤妃和城王的野心。”
苓妃听着凤皓的话,脸色低凝下来,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窥探帝王的内心,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是她太小看了他,还是谁在他背后告诉他的。
“只要母后你知道,儿臣和母后始终是一条心的,我做一切也是想报答母后,想让母后不再屈于他人之下。”
凤皓真情的流露,让苓妃心软了下来,尽管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自己一手抚养大的。
“起来吧!”苓妃放缓声音道。
“谢母后。”
凤皓站起身。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什么吗?”苓妃问道。
“未央郡主!”
“不知道她和皇后说了什么没有。”这一点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凤皓安慰道:“这一点母后其实不用太担心,冒充父皇子嗣可是皇家大事,没有绝对证据,她们是不敢贸然告诉父皇的,现在张嬷嬷已死,谁也证明不了,她们现在还不至于用这件事对母后您下手,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做准备。”
苓妃眉眼微沉,“话是没错,但慕沉霜的
存在绝对是最大的危机,每次落在她身上的危机,哪怕是承天监出手,她都能安然无恙出来,可见她的本事不容小觑,今日皇后能顺利脱险,一定和慕沉霜脱不了干系。”
“的确是。”
凤皓回答这话时,脸色低凝下来,想到那人的警告,慕沉霜的结局他自有安排,不可动她,既然他都这么说,那眼下慕沉霜就不足为惧。
苓妃突然想到什么,“不过有一个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凤皓明白过来,“母后说的是安雪公主?”
“没错。”
若是安雪公主对慕沉霜下手,那他也不算违背他的警告。
“那母后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不用我利用,凤安雪也不会放过慕沉霜,不过你说得没错,现在我要做的是趁此机会安抚好陛下的情绪。”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早已没有退路了。
不管容妃往后会不会翻身,至少现在她定会失去陛下的宠爱,她得把握住这个最好的机会。
“我累了,想休
息会儿,你先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凤皓离开清泉宫。
玉芙宫内。
容妃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凤孤彻,一阵气急,催促着宫女马上去勤政殿。
就在宫女走出内殿时,季落雁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慌忙离开的宫女,制止道:“不用去了!”
宫女停下脚步,不知所措的样子。
容妃听着季落雁的话,不悦道:“落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落雁走到床榻前,坐下,将手里的药递到了她面前,淡淡道:“先把药喝了。”
容妃紧蹙眉盯着季落雁,手指下意识揪紧。
如今她是备受盛宠的妃子,甚至连皇后她都敢不放在眼底,但面对她这个弟媳,即使她始终一副淡若雪莲,不悲不喜的模样,却给人一种畏惧感。
容妃就算心情再糟糕,但还是喝下了药。
“落雁,你刚刚为什么说不用去找陛下了?”
季落雁平视看着她,淡淡道:“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人是丽贵人,不过现在她已
经死了。”
话落的一瞬。
容妃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眼底瞬间弥漫的怒火,“你说什么,竟是那个贱人害了我孩儿,她竟然害死了我的孩儿,她就算死,本宫也不会让她安生。”
季落雁缓缓站起身,继续道:“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自保。”
容妃一怔,微缩着瞳孔盯着季落雁,“什么意思?”
“丽贵人临死前,将你陷害她流产,还有你用的什么方法,都告诉了陛下,将死之人的遗言,你觉得陛下会不相信?”季落雁清冷的声音响起。
顿时。
容妃的脸色浮现惊慌,惊恐害怕自喃道:“那个贱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本宫才不屑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要去找陛下说清楚,是那个贱人污蔑我。。”
容妃激动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觉得陛下会相信你的话?”
容妃身形一顿。
“陛下宠你,不代表可以容忍你肆意妄为,若你还想保住你的妃位,就按照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