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声强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本宫没想到这天昭国的承天监办案竟如此草率?”
众人闻声看去,男人一袭玄色长袍,长袍上用金丝绣上的祥云纹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黑色长靴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股强劲的气压,银色发丝轻扬舞动,背光而立,他周身氤氲的光晕,如神袛一般让人仰望。
即使看不清那黑纱眼带下的双眸,但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慕沉霜看着他的出现,眉心微拧。
他又怎么会来?
傅君珩走到慕沉霜面前停住脚步,垂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眼神带着疑惑,还有不高兴。
她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不经意间,男人周身散发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君珩太子,虽然您是陛下的侄子,但到底不是我天昭国的人,我承天监办案,君珩太子可不好插手,还请君珩太子速速离开。”
祝钦的语气非常严厉,甚至带着警告和威胁
。
先是凤西岚,这会儿又来一个西月国的太子。
他承天监的威严何时被如此藐视过。
傅君珩敛眸,视线落在祝钦身上,那股压迫性的气势,让祝钦内心不由得一紧,眼眸骤然一沉。
“主司大人倒是该谢谢本宫,不然主司大人判了冤假错案,到了你们皇帝陛下面前,怕是不好交代。”
祝钦的脸色愈发难看,如此被挑衅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根本没打算回答傅君珩的话,冷喝吩咐道:“将罪犯慕沉霜押下去。”
祝钦自是无法将傅君珩和凤西岚赶出去,但若是他们强行阻拦,那么他就有理由动刀。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无形之中剑拔弩张的气势,将周围空气压得及其稀薄,快让人无法呼吸。
“君珩太子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慕沉霜突然开口道,对于他的出现,她并没有丝毫领情。
更何况这里
是皇城要地,他一个别国太子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大忌,若非他受皇帝宠爱,早就被当作奸细当场捉拿了。
听着慕沉霜的话,傅君珩的眉头骤然紧缩,目光犀利地盯着慕沉霜。
周身无形溢出骇气,让准备拔刀的官兵不由得一阵胆颤,握着刀柄的手更是溢出冷汗,不断收紧。
这时。
一名官衙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参拜着祝钦,“主司,范大人有要事禀告。”
祝钦瞳孔微缩,攥紧拳头,脸色变得凝重。
“让他进来。”
范勤快步走了进来,跟随他的属下押着一名妾氏,这妾氏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蔡明荃的小妾。
范勤到了高堂内一一参拜。
“范大人,这是何意?”祝钦冷声问道。
范勤作揖恭敬道:“回主司大人,我们在这名妾氏的屋内搜到了一味药,这一味药若是加在蔡大人平日喝的汤药内,便会加重蔡大人的厥心症。”
一
听这话。
躲在一旁的蔡夫人和蔡有进,不敢置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小妾突然喊冤道:“主司大人明鉴,我并不知道这紫辛会加重我家老爷的厥心症,更何况这只是我平日用来做胭脂的,我还送了一些给我家夫人。”
小妾说着,求救的视线落在了蔡夫人身上。
蔡夫人心头一震,猛地回过神来,战战兢兢走上前,小心翼翼道:“是……是啊,范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初蔡明荃纳妾蔡夫人并不同意,但后来这小妾听话,懂得规矩,没仗着自己的姿色逾矩,反而把她伺候得很好,更重要的一点,小妾一直没怀上孩子,对她没威胁,所以对这小妾,她渐渐欣然接受。
范勤示意一旁的下属,下属双手奉上用布条包着一味中药,在中药上沾染了浅紫色的粉末物质。
范勤解释道:“这是平日给蔡大人熬药的厨房内发现的一味草药,
这上面沾染的颜色正是紫辛做成的胭脂粉,这胭脂粉怎会出现在厨房内?”
一听这话,小妾脸色顿时一变,眼底溢出惊慌之色,战战兢兢道:“这……我怎么知道。”
说着,颤动双眸盯着蔡夫人,祈求道:“夫人我真的没有害老爷,我真的没有。”
蔡夫人惊恐的脸色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紧接廷尉司的另一名下属送上一份口供,还有一给胭脂盒,里面的胭脂散落了一大半。
“这是一份蔡府厨娘的口供,近日是这位旬氏为蔡大人熬药,就在前日厨娘在厨房看到旬氏熬药,她的突然出现让旬氏受到了惊吓,旬氏将药端走之后,她发现掉落在地上的胭脂盒,不过当时厨娘并未多想,因为贪心这一盒胭脂,所以厨娘并未将其交给旬氏,便自己拿着,而这胭脂粉里便含有紫辛。”
小妾跪在地上,低垂脑袋,握紧拳头不断收紧着,双肩盈盈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