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们的合同还没签，设计仅是期末作业，从未公之于众，你不可能有机会看到我的设计。”
郁蕾微微挑眉，目光不怒自威地扫向林琳，“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为何能如此精准地在我即将与文德先生签约时出现？”
“抄袭确是我的不对，我不会否认。但林小姐，你的行为也实在让我好奇。”
面对郁蕾连珠炮似的问题，林琳气势一下弱了下去。
她的话卡在喉间，不知如何作答。
“别转移话题！你抄袭我是事实，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干什么！今天抄袭的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郁蕾回应道：“当然，我会公开道歉并给予适当的精神补偿，我从不逃避自己的错误。但……现在问题不仅仅是抄袭，而是有人故意针对我。”
“我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我只能认为是你在背后捣鬼。”
林琳目光四下求援，却无人响应。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顾时夜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淡淡说道：“时间耽搁不少了，既然目前没有线索，不如回去再查。你下午还要上班，现在跟我回公司吧。”
话音刚落，顾时夜不容分说站起身离开。
郁蕾朝林琳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去。
……
车内，两人皆默不作声，气氛静得有些压抑。
郁蕾摆弄着手机，试图寻找其他线索。
这时，顾时夜忽然开口：“真的要公开道歉吗？”
“当然，藏着掖着，等到被别人先曝光，我们就被动了。”郁蕾说着，将编辑好的道歉声明递给顾时夜，“顾总，你看这样写行不行？”
顾时夜审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郁蕾满意地收回手机，“那就好，发布到微博，@对方，发送……对了，顾总，你觉得赔偿金额多少合适？”
顾时夜淡淡道：“像这种未造成实际损失的，三千起，至于上限，看你的意愿。”
“当然，如果对方起诉，那就按法院判决赔偿。”
郁蕾了然于胸，她并不惧怕对方起诉，说不定还能因此免去赔偿。
毕竟，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抄袭是无心之失，这样就不构成直接抄袭。
不过，对方应该不至于那么愚蠢，除非金钱并非她的最终目的。
整个下午，郁蕾忙于工作，几乎没时间上网。
然而，她的道歉声明已在网络上引发热议，每次外出都能听见同事们的讨论。
对此，郁蕾并不在意，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下班后，郁蕾打开微博，发现傅晨竟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咬一口。
他在相关帖子下留言，称自己曾警告过她，但她不听。
呵，如此拙劣的栽赃手段，真当她是易于欺骗的兔子？
郁蕾没给傅晨任何机会，直接将通话录音上传至网络，然后关机回家。
不幸的是，麻烦接踵而至。
刚到公寓楼下，看见那辆熟悉的车，郁蕾心中涌起一阵烦躁。
黎昇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
“黎大少爷，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明白吗？”
黎昇见郁蕾出现，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澄清高中霸凌的谣言，你不是想赚钱吗？价钱好商量。”
没想到黎昇这次如此直接。
郁蕾冷笑一声：“黎大少爷，你想清楚，最初揭露你霸凌的就是我，现在又让我来澄清，谁看不出这是收买的？毫无说服力。”
“那你就说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所以诬陷我。”
“怀恨？”
郁蕾难以置信，黎昇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黎昇，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拯救你这种人？”
黎昇的不满溢于言表：“郁蕾，如果你当时跟我上车，哪会有这些事，也不会被人拍到。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郁蕾连连摇头，鼓掌讽刺道：“听听，黎大少爷这逻辑，脑袋被门夹了吗？”
“你！……”
“我最后说一遍，我们是敌人，别指望敌人来救你。我现在没趁火打劫，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面对郁蕾坚决的态度，黎昇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结局已定。但他心中那份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郁蕾，别自视过高，当初你没选我，还可以说自己重感情轻地位。现在呢？和顾时夜交往，敢说不是为了他的钱吗？”
“那些总裁老板，有几个是真心对人的！等他玩腻了甩了你，你可别后悔，别想回头再来找我！”
望着黎昇气急败坏的样子，郁蕾心里竟涌上一股莫名的痛快。如果他被拒绝后还能若无其事，她反而会觉得无趣。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就算真被甩了，我一个人过也挺好，总比跟你在一起自在。”
说完，郁蕾朝黎昇挥挥手告别，转身走上楼梯。背后随即传来黎昇踢倒瓶罐的声响。
回到家中，郁蕾走进书房，打算继续恶补设计知识，以免将来再遇相关问题时手忙脚乱。在书架上翻阅未读之书时，她意外发现了原主人的大学毕业照。在照片中，郁蕾有了个惊人的发现——沈如昔。
看到她与原主人同框，郁蕾恍然大悟。记忆中，原主人确实与沈如昔有过交集，她们都曾是大学学生会的成员。不过，原主人加入学生会那年，沈如昔正好出国，所以除了这张合影，她们几乎没有其他交集。即便如此，要说谁与自己有仇，又最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设计并交给林琳的，除了沈如昔，似乎没有别人。
但是……毕业这么多年，她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计策？难道背后有人指点？
想到这里，郁蕾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可能。
关于郁蕾涉嫌抄袭的风波，起初网上有不少人指责她。然而，当郁蕾公开了与傅晨的对话录音，加之傅晨之前的出轨事件，许多人开始倾向于支持傅晨。
一周后，正准备下班的郁蕾收到了顾时夜的信息。到了总裁办公室，桌上摆放着几件高档珠宝首饰。
郁蕾眼前一亮，笑眯眯道：“顾总，这太不好意思了，不会都是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