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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出其不意的陷害

    清晨,乌云层层叠叠,遮掩天光,阴沉压抑。。

    溶月捧着热茶,送到孟行止手中,明媚的杏眼中藏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低低说了声:“侯爷请用茶。”

    浅饮一口,浓郁茶香在舌尖绽开。

    孟行止眉梢轻轻挑起,看向低眉顺眼的溶月,眸底略过淡淡的冷意。

    他近日忙于应付不怀好意的太子,并未关注溶月,不料她竟然背着他,多次暗中探望孟行易。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想到被他收起来的荷包,孟行止眸色愈发阴郁。

    若溶月进府的目的真是搅乱侯府安宁,便不能坐视不理。

    也罢,再暗中观察几日,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今日晚归,不用为本侯准备饭食。”他声线比往日冷上几分,凛冽的眸子中掠过一抹厉色:“安分些。”

    溶月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心中倏然生出几分不安,忙垂下眼眸,乖乖应道:“是。”

    孟行止睨了她一眼,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庭院。

    他已经提醒过溶月了,若她心中没数,闹出什么乱子,被谁抓住把柄,他断然不会为她出手。

    左右不过一个小娇婢,他也可以不要。

    目送孟行止的背影彻底消失于门口后,溶月这才松了口气,收拾片刻,回到卧房做些绣活。

    她的刺绣还不错,绣好的帕子和荷包托人拿去卖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待她成功报仇,便能为自己赎身,离开侯府了。

    想到这,溶月便忍不住算孟行易还能活多久。

    那种药起效很慢,但一旦开始侵入骨髓,便一发不可收拾,除非毒入肺腑之前,将双腿截掉,才能保住孟行易的命。

    听闻孟行易如今整日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陈氏只当他闲得发慌,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

    殊不知是药效发作,对他产生了影响。

    倏然,针尖刺破白皙的手指,鲜红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心底没由来地慌了一下,吮吸着手指,正想把绣品都收起来,卧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之人正是杜嬷嬷,那双阴暗的三角眼里洋溢着得意,咧着嘴角道:“搜!”

    话音尚未落地,跟在杜嬷嬷身后的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不等溶月反应过来,她就被粗使婆子按在床榻之上,另外两个婆子在房里东翻西找,最终从她柜子底下的格子里,找到了一个浑身扎满绣花针的布偶。

    溶月瞬间呼吸一滞,好似被一双大手无情地捏住咽喉,暗暗用力,几近窒息。

    “你做的?”杜嬷嬷接过那个布偶,吊梢三角眼里满是兴奋。

    “不是,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语调中带着几分急促,想从粗使婆子手里挣扎出来。

    然而,杜嬷嬷快步上前,当即便重重甩了她两记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骂道:“小贱蹄子,你自己做的东西,你不知道?”

    她捏着那个扎满针的布偶,两眼满是阴鸷,“竟敢用厌胜之术谋害夫人,把她扭送到夫人面前,听候夫人处置。”

    话音落下,杜嬷嬷便带着厌娃娃,率先走在前头。

    谁也没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庭院,直奔府外……

    一路向陈氏的庭院而去,溶月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此事分明有人故意陷害,将厌胜娃娃放在她房里,趁孟行止不在侯府,趁她毫无准备,直接搜查,拿出厌胜娃娃,随口一句,便定了她的罪。

    她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杜嬷嬷,第二个便是陈氏,上次没能毁了她的清白,杜嬷嬷不甘心,就跟陈氏联手了。

    溶月极力压下心底恐慌,瘦弱的双臂被反扭在后背,扭曲的痛意席卷而来,疼得她面色微白,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孟行止今日晚归,陈氏怕早就知道了,甚至她还在暗中搞鬼,牵绊孟行止的脚步,眼下,侯府便是陈氏说了算。

    是生是死,皆由陈氏一句话决定。

    此刻自救,难如登天。

    溶月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很快就被拖拽至陈氏庭院。

    陈氏正端坐在屋檐之下,手里捧着掐丝银手炉,阴鸷骇人地盯着她看。

    杜嬷嬷面上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夫人,老奴从溶月这个贱婢房里找到了厌胜娃娃,背后正写着夫人您的生辰八字,如此歹毒的下人,当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那不是我的东西。”溶月抬头,直直对上陈氏凌厉的目光,“夫人明察秋毫,定不会让奴婢含冤而死。”

    她心知眼下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给陈氏扣上道德枷锁,让陈氏审一审,尽量拖延时间。

    若孟行止及时回府,或许能保住她的性命。

    想罢,她规规矩矩地跪在雪地里,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无辜,“求夫人严查,府中丫鬟采买皆有记录,奴婢从未买过做厌胜娃娃的料子。”

    陈氏闻言,不动声色地与杜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嬷嬷当即冷哼一声,站在她面前,狠狠拧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软肉,骂道:“小贱蹄子,你整日借口为侯爷采买最新鲜的食材,谁知道你有没有暗中采买这种布料?”

    “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不是你的东西,谁都不会信。”

    杜嬷嬷说得愈发兴奋,夫人特意安排了人,牵绊住侯爷,今日只要溶月这小贱人承认厌胜娃娃就是她做的,便能光明正大地杀了她。

    可怜的嫣红,娘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

    杜嬷嬷闪着恶毒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悲伤。

    溶月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疼,心知二人今日有备而来,她一再放低态度,也难以逃脱陈氏的魔爪。

    “来人。”陈氏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几个粗使婆子便抱着胳膊粗的木杖走了上来。

    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下,被凛冽寒风裹挟着,狠狠剐蹭着她的脸颊,叫她心头一震。

    “不承认不要紧,先打一顿,受不住了自然就老实承认了。”

    陈氏云淡风轻地开口,也决定了她今日的结局。

    溶月面色惨白,被粗使婆子粗暴地按在雪地里,难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