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卿算的不错,姜洺回到姜府后,就告知了温青禾自己没有见到霍倾卿的面。
温青禾哭的隐忍痛苦,说着“自己不配活着应该下地狱”的话,听得姜洺心都碎了,下定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见到霍倾卿。
而凤府,霍倾卿刚刚和凤栖梧商量好对策,姜洺就来了。
霍倾卿胸有成竹地去见了姜洺,不等姜洺说些什么煽情的话,霍倾卿已经把自己送出去了;“带我去看看温青禾吧。”
姜洺震惊。
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这么顺利,原以为她会和姜澄一样会狠狠的拒绝她,她这一次可是做足了工夫来,现在一肚子的话都还没有机会说的出口,反而有点憋闷。
霍倾卿这边刚离开凤府,那边凤栖梧就收到了飞鸽传书,有人已经快马加鞭往青州这儿赶了。
姜家,温青禾正在闭目养神,门突然被推开。
温青禾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尽是杀意,但等到看到进来的人时,眼里的杀意马上敛去,伪善的笑意爬上脸:“娘,霍将军。”
霍倾卿!
姜洺走到温青禾的床榻前,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对霍倾卿道:“霍将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如今多灾多难,但求你救她一命。”
温青禾勉强地笑了笑:“娘,你说什么
呢,霍将军又不是大夫,她……诶?!”
在温青禾说话的时候,霍倾卿已经掀开了她的被角,受伤的左脚踝早已被大夫包扎的严严实实。
温青禾想躲,霍倾卿却拉住了她的脚,一点点地拆掉上面的绷带:“这段时间我闲的无聊,也学了些医术,大约能够帮上忙。”
“不用了……”
“要的。”
霍倾卿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绷带给拆掉了,她仔细地扫了一眼温青禾的伤口:“这伤,看起来挺新的。”
温青禾捏住了被子,她知道瞒不过霍倾卿的,狠心一咬牙:“这是我自己伤的。”
姜洺一愣,霍倾卿倒是觉得全在意料之中。
温青禾泪眼婆娑:“我怕留不下来,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益熏心,跟不该欺上瞒下,都是我的错,可我也想好好地活着,我已然得到了报应,我只想留在姜家苟延残喘,我发誓,等我伤好了,等梁军不再追杀我,我就会离开的,我发誓!”
说着,她当真举起了手要发誓。
姜洺听闻更是心疼了,她抓住温青禾的手,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好孩子,不要哭,没人会撵你走的。”
她以为自己能够狠得下心,可当看到温青禾这般模样,更是心酸的不
得了。
“她一定得走。”霍倾卿将被角放下,一脸的冷漠,“她不走,你们都得死。”
姜洺拼命地摇着头,温青禾咬着唇。
该死的,没想到霍倾卿一来就要撵她,她都还没有拿到布防图。
霍倾卿站起身,眼里的算计深藏不露:“三天,三天之内,你必须走,我来安排。”
温青禾慌了:“什么?三天?我的腿……”
霍倾卿打断温青禾的话:“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为了姜家人的命,你必须走!”
她意味深长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姜洺,姜洺虽然还在哭哭啼啼的,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的确,和姜家比起来,温青禾不过是个外姓人。
她要是再护着,只怕姜家连她都容不下了。
她在姜家,还能够给温青禾提供庇佑,可如果姜家连她都容不下了,温青禾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了。”姜洺妥协了,她紧紧地抱着温青禾,心中五味陈杂。
霍倾卿走到房间门口,眼底浮现出一抹狡黠,她停下脚步,又补充了一句:“我那房间还在吧,免得出乱子,我暂时住在姜家。”
姜洺赶紧点头:“在呢在呢,房间干净着呢,我一会儿让人再收拾收拾。”
霍倾卿走
出温青禾的房间,外面的阳光已经被乌云遮盖住了,天色阴沉沉的。
她就不信,逼得温青禾这么紧,温青禾还能够坐以待毙。
这家伙,指定没安好心。
这三日必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霍倾卿找上姜凛缝的时候,姜凛缝也在等她。
“和温青禾谈了些什么?”
“你也知道她来者不善?”
虽然之前姜凛缝宠溺温青禾,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比姜洺要认的清,至少现在不会盲目地去心疼,去维护。
他知道,天下和国事应该排在家事之前。
姜凛逢应了一声,无奈道:“我那个外孙女,早就被我们宠坏了。”
“我暂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着吧。”
毋庸置疑温青禾是有备而来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两方是势均力敌,但在不知道温青禾到底想要什么之前,他们都是处于暗处,而且他有感觉,温青禾不是一个人来的,应该有人在暗中帮忙。
姜凛逢也只能同意,对于这个外孙女,他承认自己曾经是被蒙蔽了双眼,也承认自己到现在都还开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都已经这样了,何必再折腾。
难道还指望祁皇或者新帝能够再一次接纳她吗?
明明是护国公的
嫡亲女儿,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他较劲脑子也没想明白。
姜凛逢觉得头疼:“罢了罢了,就让她作吧。”
“我也想看看她要作什么。”
“你要留下来?”姜凛逢诧异万分,这才回来的第二天,霍倾卿就要住在他们姜家,传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好听呀。
“没关系的,凤栖梧知道。”
“商量好的?”姜凛逢叹了口气,“那小子这样纵容你,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末了,姜凛逢差了人去拿东西:“昨天你们回来,我也不好叨扰,作为大阴阳师的守护者,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是什么?”
姜凛逢没有回答,只是等着下人将东西呈上来。
霍倾卿也知道这老头子喜欢卖关子,也不着急,想着今天昨夜收了一盒子的财物,今天保不齐又得满载而归,登时心中愉悦,笑的眉飞色舞。
下人将托盘呈上来,一片黑色的绸布盖着托盘,略显单薄。
看起来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姜凛逢招呼着霍倾卿:“不来瞧瞧?这东西,你一定会欢喜的。”
霍倾卿半信半疑地走过去掀开绸布,原本平静的神色在一瞬间忽然惊奇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