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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两人生嫌隙

    姜凛逢是怎么都想不通,明明他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很像霍倾卿,所以才跟着过来,又在钦天监这衙门外捡到了属于姜氏的同心玉,才断定了方才进钦天监的人就是霍倾卿。

    在亲眼看到“霍倾卿”下毒谋杀那个男人之后,甚至他还打算为霍倾卿收拾现场,可就在收拾的时候,被人当场擒获。

    可为什么,那块同心玉还在霍倾卿的身上。

    “姜宗主,虽然我不懂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从之前想杀我,到现在要保护我,但我想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大阴阳师当以天下为重,若当真这个人是凤栖梧杀的,你又有什么理由来袒护他?”

    姜凛逢的脑子转的飞快,同心玉是两块,霍倾卿的在身上,那就只有凤栖梧的不在身上了。

    若是那臭小子杀人,他凭什么要护着?

    “姜宗主不是说,看到一个女人杀人吗,凤栖梧是个男人,前后矛盾。”霍倾卿笑着将两块同心玉都收好,“这件事我自然会查,就不劳姜宗主费心了。”

    她得好好地审问凤栖梧,同心玉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那家伙就像能够未卜先知,提前知道她要查什么,是很不对劲。

    霍倾卿两三句打发走姜凛逢,匆匆赶回永安王府,凤栖梧正扶着永安王妃上马车。

    凤栖梧见霍倾卿火急火燎地赶来,心想他并没有让人告诉霍倾卿他今天就走,莫非,是想他了。

    正欣喜,霍倾卿却是一把将他给拉到角落:“人,是不是你杀的?”

    凤栖梧嬉皮笑脸地摇摇头:“霍倾卿,你要舍不得我,就直说。”

    犯不着弄这么一个理由来留他。

    “我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霍倾卿将同心玉取出来,“这个是你的吧,在钦天监的凶案现场发现的。”

    “你怀疑我?”凤栖梧伸手就要取拿同心玉,霍倾卿却一把将他的手给挡开,他皱了下眉,“就因为这个,你怀疑我?”

    “凤栖梧,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杀印铮灭口。”

    亦或者,是和暗处的某些人连在一起了?

    她只是知道天一楼,也只是见过天一楼绝少一部分人,其他的,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懂。

    万一,是庞大的黑暗利益呢?因为后宫之争不仅仅是权势的较量,更有资本在里面角力。

    凤栖梧觉得十分无语:“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印铮?”

    他好心好意地让天一楼查出来的人,要真的需要处理,何必将名单交给她。真是个蠢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宫之后,被那个五岁的孩子带偏了。

    “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我现在没工夫你和瞎扯,等我从姜氏回来再说。”凤栖梧忽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看霍倾卿那张恼怒的脸,他也想发火。

    “凤栖梧!”

    “霍倾卿!”凤栖梧冷着脸,“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杀了人,那也犯不着你来替我担着,我天一楼扛不住吗?”

    说完一挥袖径自往马车走去,他才不要和霍倾卿纠缠,烦死了。

    诶,这臭小子!霍倾卿没想通这个男人生的哪门子气,她才要生气的好不好!

    该死的混蛋,到底瞒着她什么。

    同心玉既然出现在那,那他肯定去过钦天监的,既然去过,为什么不承认。

    还有,姜凛逢看到的那个假扮她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霍倾卿的脑子差点没被这些破事给搅成浆糊,她一直都等

    着凤栖梧回来给她个解释,可自从凤栖梧去了姜氏,就杳无音信了,好像人间蒸发似的。

    东宫之中,一叶而知秋,场场秋雨日日凉后,大理寺终于来消息了。

    这么多日子一直都困扰着她的案子,总算是破了。

    何萩志忙不迭地将卷宗往东宫送过来:“凶手抓到了,是个青楼女子。”

    “什么?”霍倾卿被这结果雷的外焦里嫩。

    何萩志确认地点了下头:“我反复查证过,印铮的确频频在丽妃和惠太妃的寝宫走动,但也经常在烟柳巷的一家青楼留宿,此人不仅仅好色、贪财,还好赌,我们根据那个青楼女子的口供,也找到了赌坊,证实了一切。”

    “那应该是印铮利用自己阴阳师的身份,有点儿灵力,在为惠太妃办事。后来丽妃遇上相同的问题,惠太妃给她指路,然后丽妃找到印铮。而在陷害皇后的时候,印铮尚有几分灵力,可到后来太子这儿,灵力没有了,所以才会用下毒。”

    霍倾卿总算是想明白了。

    她一直就很纳闷,若是阴阳师,为什么不用对付永和公主、皇后的手段,以灵力、以煞气为媒介,反而对太子用毒呢。

    “那玉佩呢?”

    “什么玉佩?”

    她赶紧将同心玉取出:“就是这个。”

    之前她害怕漏掉线索,但又不想让凤栖梧牵扯其中,所以谎称同心玉很可能和案子有关。

    “哦,我问过了,她说是在飞鸾楼门前捡到的,看着好看,就留下了,后来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宜阳县主是在哪儿捡到的?”

    霍倾卿尴尬地呵呵两声:“那个,凤栖梧回来了没?”

    何萩志摇摇头:“姜氏祖籍青州,路途遥远,加上姜氏繁文缛节一大

    把,大约得入冬之后才能回来了。”

    入冬啊……

    霍倾卿看着银杏树,树丫上的有些叶子已经泛黄了,好些带着酸臭味的白果也时不时地落下来,砸了一地的果浆。

    稀碎。

    等到银杏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和树丫子的时候,临洛城已经入冬了,但这里并不冷,连护城河都没有结冰,一如临河的烟柳巷。

    几个月来,飞鸾楼的风头一时无两,一度成为烟柳巷,乃至整个南祁顶尖的销金窟。

    没有男女之分,将银钱尽收于内。

    达官显贵也不避忌,时时都带着内眷去看歌舞,就是一个小型的现场演唱会。

    而被飞鸾楼力捧的女团也是红的一塌糊涂,走哪儿都有人要签名。

    且她们签名后的团扇都成为了有钱人家相竞收藏的好物件,也是官太太富太太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竟成为了,飞鸾楼独一无二的周边收益。

    不过霍倾卿并没有将这笔收益独占,反而是将这部分银子全都以飞鸾楼的名义,给了户部,用于赈灾。

    此一举,更是让飞鸾楼美名远播,一抵风尘味。

    凤栖梧的确是入冬后回的临洛城,不过那一次太过匆匆,仅仅只是将永安王妃送回来就走了。

    待元宵节时他又回来了,一样很着急,节都没过完,人就不见了。用乔姐的话说,百日不见,特意回来做个汤圆儿?

    而南祁皇宫再没有出现过灵力,霍倾卿看着眼前万分认真念书的太子凤景炎,心中也沉了三分,是时候了。

    她指尖一点,一纸小人就贴到了凤景炎的背脊上,一瞬间,凤景炎就软软地倒在了她的怀里。

    “来人呀——太子晕倒了——”

    东宫瞬间人仰

    马翻,太子此前病危,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又倒了!

    宫人们忙上忙下,又是请御医,又是找皇上皇后,毫无秩序可言。

    皇后匆匆而来,虽然身子还未彻底复原,却一刻都不敢耽搁。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不能出乱子。

    可当她看到霍倾卿的时候,脸色略微有些尴尬。

    “皇后娘娘舍得来了吗?”

    这几个月,不管是霍倾卿打着请安的名号,还是看望的名号,皇后都拒不见她。

    “我儿……”

    “无事。”

    霍倾卿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但转念却又搭了一句:“可若皇后娘娘不按之前答应过本座的事来做,本座可不敢保证,太子殿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皇后心中一凛,她自然明白霍倾卿的意思。

    那个时候她凭着顽强的求生欲,有幸撑到了霍倾卿这个大阴阳师的到来,得到了活命的机会,也在生命垂危的时候答应了霍倾卿的要求。

    这几个月,她都在养身体,虽然煞气已经被霍倾卿基本除干净,但她并不想将病气染给自己的儿子。

    所以每次来东宫,都只是匆匆来匆匆去,至于霍倾卿这段时间没有提要解除婚约的事,她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若有事,直接冲本宫来就是了,何必对我儿下手?”

    霍倾卿眉眼之间带着笑意,可眼底却是能够看穿人心的聪明:“倘若我直接同娘娘说,娘娘会答应吗?”

    自然是不会的。

    皇后的眼里露出来诧异。

    原以为这些日子,霍倾卿和太子的相处,能够让她心软,安安心心地扶持太子,却不曾想,还是白费心思。

    更想不到的是,霍倾卿竟直接用太子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