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的本意,只是观察一下姜伊罗和祁烨寒对自己试探的反应。
没想到,他们表情之淡然,就像是听姜怀在讲一个无关自己的故事。
反倒显得姜怀很刻意。
他嘴角抽了抽,笑容略显尴尬,“这些事情,与我无关的~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其实,后来姜怀还是打听清楚了的,姜庆央的确跟北烨王是认识的。
至于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方式认识的,就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更为奇怪的是,北烨王也知道这一点,他的反应更加奇怪。
与其说姜怀今天说着这一番“找死”的话,是因为他想要试探姜伊罗和祁烨寒,不如说,他是想深度挖掘,看能不能从姜伊罗和姜庆央的关系中,挖掘出可以令姜庆央招架不住的重要证据。
“既然檀越人在王府,你还是先说说,要用什么方法救她出来吧。”姜伊罗话锋一转,把话题转到了檀越这件正事上。
“毕竟,这不是单纯的‘救人’一件事。”
虽然说,在西决都城境内,能够煞费苦心救檀越的人,目前就只有姜伊罗和祁烨寒两个。
但有一说一,如果没有西决自己人的帮
忙,光靠着姜伊罗和祁烨寒的实力,虽允许,却未必能顺利。
所以,一旦檀越被救走了,其实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对于姜怀而言,甚至还有可能是个大.麻烦。
姜怀淡淡一笑,“如果我束手就擒,那么只有被姜庆央按着打的份儿了,我绝不!”
“等跟你们一起把檀越公主救出去的,我不仅可以给姜庆央重重一击,还能重重打他的脸,何乐而不为!”
相比之下,姜怀倒一点儿都没把跟姜庆央的对峙当成是麻烦,而更像是一种挑战。
“既然你在庆王府的关系网铺的这么开,那就帮我们给檀越递一封信进去吧。”
姜怀挑了挑眉头,“一码归一码,北烨王妃,求人办事儿,总要有所表示的。”
姜伊罗扯了扯嘴角的一抹嘲讽弧度,“你确定,要跟我讲条件吗?”
姜怀适可而止,立马哈哈大笑起来,“岂敢岂敢!信给我,立马安排,不出半个时辰,保准让檀越公主看到你们的笔迹!”
对于姜怀这个交化程度丝毫不亚于姜庆央的小狐狸,姜伊罗和祁烨寒肯定是不能全信的。
毕竟,他们两个如今在人家的地盘。
如果
姜怀以整治姜庆央为理由,铺设一张大网,把祁烨寒给逮住,送到老皇帝的跟前,也是可以变相邀功行赏的。
所以这厮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否伴随有目的不纯的迹象,姜伊罗和祁烨寒还有待考察。
……
……
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天,实则暗潮汹涌。
岑王回府之后,开始张罗人手调查,动静搞得很大,喧嚷的几乎整个都城都要知道了——如今,是岑王接手了帮忙庆王调查这件事情。
无形之中,岑王在朝堂上的地位有所攀升,不少朝臣们相继送来了贺礼。
毕竟都是朝堂中人,拜高踩低的习俗,都是各自早已经习惯了的。
所以,面对下面人电光反应的趋炎附势,岑王倒是应对自如,让自家的管家把一应送礼的都收下,全部好生招待,并且一一记下名字。
那些送礼的人都懵住了,本来还有事相求,可见岑王府的人什么都不管,混不吝的都给收了,他们反倒没有底气了。
本来要张口的话,也全都吞了回去。
与此同时,城中人紧盯的目标,也从岑王府,蔓延到了庆王府。
关于庆王受伤一事,众说纷纭。
有人说,跟
葛英楼有关系;有人说跟流民和乞丐有关系。
可以肯定的是,流民乞丐,以及葛英楼,在庆王殿下手上的时候,都在现场。
所以,大家伙不仅都盯着岑王的调查动作,还在等待庆王府内,主要人物庆王殿下的反应。
当姜庆央睁开眼时,日已西斜,他不敢置信的环顾了一圈屋内,霎时间竟有种朦胧感。
怎么回事儿!竟然睡着了!
这是平常姜庆央都不会发生的低级错误。
他下意识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什么诡异之处。
他猛地看向地中央的箱子,还像是岑王离开时那样敞开着盖子,内里的册子也散乱摆放着。
……等等!
思绪突然一紧,他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一道画面。
自己睡着之前,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究竟是做梦,还是真实看到了?
姜庆央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如果那不是梦境,而是姜伊罗真的来到了庆王府……
“来人!来人!”
听到吼声,侍卫们急匆匆进来,见王爷的脸色不大好,立马正襟紧张起来,“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睡
了多久?”姜庆央的语气很严厉。
“几个时辰,小的们中途开门查看了一番,发现您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
“本王睡觉的过程中,有没有其他人进入过本王的房间?”
侍卫闻声更为诧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被叫进来的严峻性:难道……刚刚有人进来了?
他猛地一个哆嗦,下意识看了眼门外,那里,跟自己一同轮值的兄弟也是瑟瑟发抖,瞪圆了一双眼睛,死命的摇头。
“小的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并不曾看到有人进来过。王爷,可是少了什么重要的物什?小的们这就去找!”
“不必了!把箱子里的册子清点一下,从哪儿拿的,送回哪儿去。”
侍卫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两人手忙脚乱的就把箱子规整了。
一边往外抬,一边双腿都还在发软。
他们跟着庆王殿下也有几年了,但最近几个月开始,庆王御下的严格率直线上升。
虽然他待下属也很好,该给的福利从来都没少,但是他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如果下面的人犯了低级错误的话,是要受重罚的。
“慢着!”就在两个侍卫抬着箱子,一只脚刚迈出房门时,听到庆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