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守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根本不知道祁烨寒和姜伊罗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死都不会答应的。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500两黄金?
他们不会打算要他的命吧?
“既然彩云阁是王妃的,下官哪里敢收啊!这钱本来也不该下官收的!”
“诶,此话怎讲呢?既然是原来就说好的,本王妃肯定不能出尔反尔啊!”
魏郡守实在是弄不懂姜伊罗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可是500两黄金啊!
正常人谁会愿意出这个钱呢?!
他们肯定是不会给的呀!
关键给了,他也不敢收啊!
与其在这儿一直推来拉去的,不就是在折磨他吗?
魏郡守已经看开了,他现在视死如归。
“你放心,钱我们是一定会给的。”姜伊罗一再保证。
“但是这个钱,还是要管家来出。”她煞有介事的看向管家。
仿佛这是特意给他创造的表现机会。
管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事儿了,没想到凭空一口大锅扣在自己的头上。
他呆若木鸡,木然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姜伊罗,“小人哪里来的差不多钱啊!”
说话的同时,差点哭出来。
姜伊罗耸了耸肩膀,“这个你要看你的能力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这500两黄金出了;二、去黄泉路上问你叫王妃,你选几呀?”
管家本来还在暗自盘算,他在校服待了这么多年,兜里还有一点体己,就算没有卖彩云阁和几家店铺的钱,靠着目前的小金库,也足够撑过下半辈子了。
有多少钱,过什么样的日子嘛!
可是他能想到这一步,姜伊罗也能想到。
管家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保命要紧。
“小人可没有五百两那么多,顶多也就是一百两左右。”管家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姜伊罗耳聪目明,“100两黄金。魏郡守觉得呢?够不够?”
魏郡守憋屈的老脸皱成了一团,“王妃!王爷!要不你们一刀弄死我吧!下官受不了了!”
堂堂亲王和亲王妃,扮猪吃老虎起来,太吓人了!
对上姜伊罗那张灵动澄净的脸,你没法不信她说假话,理智为先,又让人不得不怀疑。
魏郡守快要崩溃了,他为官一年,都没碰上这么难缠的人。
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王
妃问你话呢!”祁烨寒冷声提醒,“不够吗?”
“够!够了!”魏郡守话音一落就后悔了。
但这问题怎么答啊,回答够了,说明已经接受了这个五百两的方案。
如果回答“不够”,那就是狮子大张口!
“听到了吗?他说够了!你带钱过来了吧?不如立刻交易?”
管家眉头紧紧皱着,嘴角抽搐,“带,是带……”
“他行动不方便,你们两个去拿!”姜伊罗直接下令了,回头婉转一笑,“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赶鸭子上架,说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云三的动作很快,没多会儿就把管家带来的东西打包成一个大包裹,全部扛过来了。
管家一看这场景都懵了,脸色涨红的看着云三打开包裹,打点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
包括里衣,里裤……最离奇的,还有一件……肚兜。
上面绣着一对儿鸳鸯戏水。
单从肚兜系带的成色来看,应该是别人用过的,而非新的。
姜伊罗表情起了些许变化,掐着腰,啧啧称叹,“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癖好呢?”
管家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这是误会,不是我的东西。”
“这当然不是你的东西,这
么小的尺码,你穿不上的。”姜伊罗无比认真的把肚兜照着管家比量了一下,“你别说,绳子再长一点的话,还真有可能穿上。”
管家羞臊的都想吐血了。
这个时候只想原地去世……
眼睁睁看着云三把装着银票的匣子递到了魏郡守的手里。
魏郡守仿佛捧着一个火盆儿似的,双手都在颤抖。
姜伊罗和祁烨寒对眼前的场景十分满意,四目相对,若有所思。
姜伊罗突然问了一句,“魏郡守,您还不快回家啊?”
魏郡守屁股都快坐麻了,听到这话,宛如天籁,同时又很惊讶。
北烨王夫妇肯放他回家?
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无尽怀疑,但他还是犹豫着,抱着匣子踏上了回廊,开始往彩云阁前方走。
远远望着那走路时,双腿都在发颤的姿势,姜伊罗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他们也应该到了吧?”
祁烨寒冷笑,“他们动作很快,应该不会失约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人拥入了彩云阁的后庭,直接拦在了魏郡守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魏郡守本来就在心虚,撞见整齐着官服的人更是胆颤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你们凭什么抓本郡守,本郡守可是这沸城的父母官!放开我,快放开我!”匣子被来人给收缴了上去。
他们三两下就把魏郡守给制服了,带着他折返到祁烨寒和姜伊罗的面前。
一队人马整齐划一的施了大礼,“北烨王殿下安好!”
“你们到的很准时。”祁烨寒声音冷沉。
“听闻沸城郡守品行不端,私收贿赂,不顾百姓安危,强揽钱财,陛下直接下令,派遣钦差来督办沸城郡,彻查郡守在位期间的所有案件,一个月的时间必须查办!”
魏郡守脸色惨白,一时惊慌的头脑纷乱,总算明白北烨王夫妇为什么搞出刚刚那一套了。
原来三天前之所以在路宽驿站里甩出“五成”的诱饵,就是想引诱自己上钩。
自己还傻了吧唧的真的咬钩了!
魏郡守想扇自己巴掌的心都有了。
但现在,人赃并获,且这个“赃”还是北烨王夫妇主动送到他手里的。
“钦差是谁?”祁烨寒问。
“邕易王府小姚大人。”
“谁?”姜伊罗惊诧,“姚策?”
“哎?谁叫我?”一道贱里贱气的声音自远处飘来。
姚策摔着袖子,着一身宽大的朝服,缓缓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