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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干一件大事儿!

    婚房中,红晕连连。

    绣凤鸾的大红锦被堆在床头,跟檀越的一身红嫁衣遥相辉映,更衬的她肤色粉嫩,娇艳欲滴。

    迎上她幸福的笑容,玉竹下意识的抿紧唇畔,若非今天为了应场面,而施了些许脂粉,她的脸几乎没法看了。

    护城河被抓包的那天回去,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白天被蒋实呼来喝去,晚上躺在床上担惊受怕。

    总算挨到了檀越和袁南大婚,一步一心碎的来到袁府,玉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可能就是想亲眼看看,嫁给袁南的时候,檀越脸上的笑容灿不灿烂。

    听得姜伊罗那明驱暗赶的怒斥,玉竹厚着脸皮坐下,“都是自家姐妹,送嫁礼不能少。”捧上锦盒。

    檀越接过,“谢谢你。”

    多的话也没有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大婚这天都是喜庆开怀的日子,任何扫兴的事情都要靠边站的。

    可玉竹偏偏在这样的日子登门,上门送恶心。

    厕所里跳远——过粪了你!

    姜伊罗柳眉淡淡上扬,针锋般对上了玉竹那铜墙铁皮的脸。

    还赖着不走?那好!咱们今天就来掰扯掰扯。

    “护城河那天的小哥儿身材不错,哪儿找的精品?下次也给我和檀越引荐一下。”

    该来的,迟

    早要来,玉竹反而淡然了。

    “是老朋友了,如果姜姑娘想见,下次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熟人价。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找不到他了,难道不是被你们抓走了吗?”

    檀越听得一脸懵,“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玉竹回答。

    “那个孩子,不是袁南的吧?”姜伊罗逼问。

    两人异口异声,霎时间拉低了屋内的冷沉气氛。

    静!

    死一般的沉静!

    檀越双目怔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伊罗,你,什么意思?”

    “你问她。”姜伊罗努努嘴,一脸的期待。

    她倒想看看,玉竹会怎么回答。

    “我跟袁南的事情都过去了,孩子也被蒋实害了,现在还说这个,有必要么?”

    避重就轻!

    姜伊罗双眼微眯,她一直都很纳闷,袁南受的是国公府正统教育,婚前跟庶出公主的性行为,绝对是越矩到一定程度了。

    要说蒋实都干不出这样的蠢事儿,更何况是袁南!

    所以那孩子的存在,真的很蹊跷!

    “玉竹,事已至此,我不想追究过往,毕竟人都要往前看。你跟蒋实,好好的就行了。”檀越柔声,寄予了期许。

    玉竹苦笑,“你有未来,可我不会有了。蒋家就是地狱……”

    “

    是啊,你自己选的地狱。”成婚之前,成婚之后,以玉竹的智商和心机,可以有无数个办法摆脱困境。

    她都没有选,而是选择倾向蒋实,帮着他陷害袁南。

    若非如此,两人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得如此惨痛的下场。

    相比于婚房的幽静,前厅热闹非凡,袁国公带着袁家人,向宾客们致谢,忙得不亦乐乎,扭头却发现袁南不见了。

    同样消失无踪的,还有北烨王祁烨寒。

    袁府柴房门口,精神抖擞的新郎官,被灌的微醺,“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祁烨寒踹开破门,一个书生打扮,塞着嘴,五花大绑的男子映入眼帘。

    袁南狐疑,“这人谁啊?”

    “问你呢?你谁啊?”祁烨寒转述。

    书生满目惊恐,直达眼底,呜呜有声。

    袁南抽出他嘴里的棉条,倏地皱眉,“我好像见过你。”

    祁烨寒冷眉微折,“你见过他?”这厮是护城河当天,他抓包跟玉河滚床单的男子,极大可能是玉河的老相好,袁南怎么可能见过?

    “你是玉河的远房表弟吧?”袁南问。

    之前玉竹曾托袁南送东西出宫,当时来接收的,就是这个男子。

    男子瞳孔紧缩,忽的别过脸去,不敢直视袁南。

    明显心虚

    。

    “认识,就好办了!”

    祁烨寒抽出匕首,搁在书生的脖颈上,“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一片一片削下你的肉,煮成汤喂给你之后,再说?”

    一丝微凉刺痛的感觉传来,书生脸色惨白,霎时间衣裤浸湿,浑身僵住,不敢动弹,“饶、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玉竹让我那么干的!我就是个在护城河上卖身……赚吆喝的小买卖人。”

    尿骚味弥散整个柴房。

    卖身?

    护城河?

    袁南的酒意全无,瞬间就醒了。

    玉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继续说!”祁烨寒耐心全无,顺势把匕首插在书生的大腿上,仿佛那里不是骨肉,而是匕首的刀鞘。

    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被响亮的喜炮声完美遮盖,前院熙熙攘攘的人群觥筹交错,喜乐与悲惨完美隔绝。

    书生满头冷汗,碎发贴着汗水湿哒哒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一双赤红的眼,紧紧盯着几乎被扎成蜂窝的大腿,血肉模糊,“我交代,我都交代。”

    干干吞下一口唾沫,想要快速解决痛苦,书生的语速都加快了,“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玉竹第一次上船,只给了银子,当晚什么都没有做。她很谨慎,之后陆陆续续的来,我们都

    只聊天。”

    袁南认真的听着,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认识的玉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你胡说!”一股无名的慌乱弥散开来,扩张到了四肢百骸。

    护城河上,女船居多,大多数光顾的还是找乐子的男客。

    只有少数女客,夜深寂寞的时候出现,光顾像他这样的男船。

    但那都是空虚寂寞冷的夫人们……

    袁南身形一晃,整个人趔趄的栽倒在门板上,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什么缘故,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都是成年人了,玉竹上船去干什么,还用书生说吗?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干呢!她当时有他啊!

    袁南还记得,出发剿匪前两天的晚上,玉竹说要恭送他,准备了好酒好菜在翠竹园招待。

    他才喝了一杯,就头身重的不得了,直到后半夜醒来,已经光着身子躺在她的床上了。

    后来……

    袁南的思绪被书生的话打断,“直到有一天,她进船舱就退净了衣物,那晚……我们酣畅淋漓,沉浸在温柔乡里,她……很会叫……之后她频繁光顾我,前段时间还告诉我,说她有孕了!她还说要利用这个孩子,干一件大事儿!”

    袁南震惊抬头,听到胸腔里心碎的声音!

    孩子?

    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