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的儿子娶一个生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周经年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李氏看着周经年那黑如墨汁的脸:“你也可以不同意,那么宝藏就算是毁了,这辈子也是不可能得到的。”
“我在苏家村这么些年,对于那家人的性子也算是知道一些。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拿到宝藏的唯一法子就是这个苏泌娘喜欢上浩哥儿,她真心实意的为浩哥儿去争。”
话落李氏看着周经年不再多说了,依她对周经年的了解,他绝对会同意浩哥儿娶了苏泌娘。
毕竟浩哥儿这个儿子,他也从来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现在能利用她的浩哥儿得到宝藏,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周经年看着李氏说的斩钉截铁,心里也犹豫了。
这个李氏的性子,他也算是有些了解,小聪明也是不少的。
她在苏家村待了十多年,对于那家人的品性,确实要了解许多。
“这件事,我再想想。”周经年一时间很难下这个决断。
如果苏泌娘之前嫁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么他此时就可以点头同意了。
可是苏泌娘的男人是墨轻尘,是皇长孙,她生的孩子更是皇家
血脉。
现在虽然安王那边还没有任何动作,可是那绝对不是安王放过了苏泌娘母子。
而是墨轻尘死了的消息,按时间来算,安王他也可能是刚得到消息。而刚得了消息,一时间他倒确实也不怎么好做什么了。
现在墨轻尘的身份未明就死了,若他真的又对这对母子做了什么,那可就等于承认了那墨轻尘的身份。一旦承认,那陛下和皇后的猜测,那安王他就受不住。
周经年又看了一眼李氏,转身走了。
他需要好好的想想,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才好。
周经年走了,没有立时同意了周文浩娶苏泌娘就走了,这让李氏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面对着宝藏的诱惑,他竟然没有直接就选择舍弃了她儿子的面子,这让她心里忍不住也有了些期盼。
也许在他心里,也并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她生的浩哥儿,也许只是那些流言蜚语太过伤人,才让他无法面对她们母子,那些年才会待她们冰冷无情。
周经年回到书房,把自己关在书房来来回回的想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管家不久前也来向他报过了,苏泌娘那边请了接
生婆婆也请了大夫,现在凶险的很。
而他在知道苏泌娘竟然是苏万金的后人后,也让管家去库房里把那根千年参给拿了过去。
无论他最后如何决断,苏泌娘暂时确实是不能死的。
偏院里苏泌娘只觉着小腹内硬闷闷的刮骨般的疼,剧疼让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仍有些模糊,可是耳边纷乱的声音拉回了她一些神智。
“催产药已经服下了,肚子已经有反应了……”
“快些,热水再多端些过来……”
苏姥姥坐在床侧,紧紧的拉着苏泌娘的手,她正紧张的瞅着那接生婆在忙碌,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手微动了下,忙收回视线低眸看去,当真的看到苏泌娘正微睁着眼,惊喜的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发出音。
“我……”苏泌娘侧眸看了一眼忙碌的陌生婆子和正慌乱的素叶。
“泌娘……你要生了……孩子要提前生了,你现在怎么样?你的孩子……你天天叫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听姥姥说,你一定要努力要好好的生下孩子……你的孩子你不想看到他吗泌娘……”
“孩子?”苏泌娘眼眸微低,看向自己仍高高隆起此时又开始疼了起
来的小腹:“我要生了啊痛……”
阵痛开始苏泌娘疼的身子都有些卷曲了起来。
素叶和接生婆忙上前帮忙,不让她乱动。
“快孩子已经发动了,夫人您用劲啊……”
接生婆的双手按压上了苏泌娘的肚子:“来配合着使力夫人……”
“啊啊……”
苏姥姥看着脸上疼了一脸汗的苏泌娘,心疼的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泌娘使劲啊,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是你的儿子……你和他的儿子啊……”
疼的整个人像是碎了般的苏泌娘听到苏姥姥提前黑七,拼了命的使力,想到黑七她嘴里忍不住也哭喊起来:“啊孩子啊郎君……”
屋外院子里焦急的转来转去的周文浩在听着屋内的哭喊声,听着她那一声声郎君……
他的心同样也是刀剜一样的疼,不过是几个月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竟然就对那黑七用了这么重的情?
去年的现在,她的心都还在他的身上,怎么那么快就没了?
黑七死了,她伤心的不想活,现在为黑七生孩子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口里念着的仍然是他……
“二少爷,老爷请您到书房里一趟。”管家恭敬的走上前,对着脸
色难看的征在那儿的周文浩恭声禀报。
周文浩转身看向管家,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听到周经年还要叫他过去,更是不耐烦:“本大人现在忙着。”
管家见周文浩一点也不掩饰他的不耐烦,心里对他更是不敢不恭敬了。他家侯爷一向性子强,脾气也不太好在京城就算是世子爷也是不敢给半分脸色的,可是这二少爷竟然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侯爷。
“二少爷,侯爷说了,他有很重要的事和二少爷您商议。这事就是关于屋内那位那位夫人的事,侯爷说二少爷还是去听听的好。”管家把周经年交待的备用的话也恭声说了出来。
他来的时候,原本听到侯爷对他交待,若是二少爷不肯去,就让他接着说这一句时,他心里还有些觉着侯爷多余了。
倒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周文浩听到事关苏泌娘,心里就算是再不耐烦,也是有些犹豫了。
周经年他这会儿叫他过去,要商议泌娘什么事呢?
他本就不喜泌娘,这会儿去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可是不去的话,他是淮宁侯若是真的做什么,身份本事在这儿摆着,他又怕错过了阻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