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夏很是意外。
她遇到不少这样子的大臣,各个都是仗着自己的权势,不把老百姓当人。
可是今日所遇到的这个人,竟然不顾那么肮脏的处境,反而去搀扶人。
这么想着,苏晴夏也迅速的走了上去,低声道:“把人放平,不要动他,他是中暑了。”
“你是哪儿来的!”一旁的侍卫呵斥道。
那大臣立马说:“不要这样说话。这位姑娘,你是会看病吗?”
这时,苏晴夏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大臣,在看到的那个瞬间,她立马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真是赶巧啊,这人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郑宏伟的兄长,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郑宏士。
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眼前这人的五官和郑宏伟长得十分相似,但是却又有所不同,郑宏伟的眉眼哪怕再伪装,也透露着常年侵染在生意场上的狡猾,而且还有那
股说不出来的犹如老鼠一般的贼目。
可是眼前的郑宏士却完全不同,眉眼处更加沧桑了些许,但却是温和的,尤其是他不管是看向苏晴夏还是看向地上的那些人,所露出来的目光都是关怀的,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那藏不住的嫌恶。
“会一点。”苏晴夏没想到在这种时候遇到了郑宏士,可真是孽缘啊孽缘。
“还有女的会医术?”围观的人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这时,郑宏士义正言辞的说:“这位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女子为何不会医术?难道女子不能学吗?我看这位姑娘是个真诚的人,应当不会骗人。”随即,他又看向了苏晴夏,眼底弥漫着感激,低声说:“麻烦你了姑娘。”
苏晴夏挑眉,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开始拿出银针在呕吐那人的额头上扎了几针,随即又将银针拔了出来。
果然,刚
才还呕吐不止的男人,立马停止了呕吐。
男子的妻子跪在地上不断的道谢,郑宏士却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又说了一番安慰的话,甚至给了一袋银子,派人护送他们回去。
苏晴夏在一旁把这一切收在眼底,不得不说的是,郑宏伟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很正常,不像是在伪装,更不像是惺惺作态。
难道真的是个好人?
这时,一旁围观的人已经激动不已了,纷纷称赞着郑宏士。
“郑大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菩萨啊!被冲撞到了却不计较,这要是换做其他的大臣,只怕这对夫妻的命都要没了!”
“你没看郑大人那官服都脏了吗,可他一点也不在意,哎,这种正人君子真乃是我南梁的荣耀!”
郑宏士听着这些夸奖,却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是转过身微微弯着腰:“诸位,本官只是做了应当做的事
情,请大家不用如此神化。若是当真觉得本官这所作所为还不错,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还请诸位能够伸出援手,能帮一个是一个。”
旁边的人连忙点头,兴奋十足的说着小话,称赞郑大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郑宏士转身看着苏晴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称赞道:“姑娘,我看你年纪尚小,想不到如此的厉害。你手中那银针轻轻一扎,竟然如此了得,想必医术一定很高超吧。”
“一般一般。”苏晴夏慢悠悠的笑着,又说:“难道你不觉得我一个女子会医术是奇怪的事情?”
“为何会奇怪?”郑宏士笑了笑,低声说:“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医术不该以男女作为区别,而是要以高超和一般作为评价标准。本官从来不觉得哪些事情是男子应该做的,哪些事情又是女子必须做的。”
这番话说完
,苏晴夏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想到啊,如此年代竟然有这种思想。
苏晴夏看着郑宏士的目光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反而是郑宏士被这种目光逗笑,轻声说:“不过这也是本关的小小的看法,姑娘若是有缘,记得前来郑家的府上。”
苏晴夏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她看着郑宏士的轿子离开,又看着刚刚那呕吐之物,刚才那个男子的确是中暑,不像是假的,所以也不应该是做戏。
那么……
苏晴夏再次的在心里问自己。
难道真的是好人?
她半眯着眼睛,不管是郑宏士的眼睛里面所透露出来的和蔼,还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或者是所说出来的那番话,都让苏晴夏心中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笃定郑家的二人都是坏人,只是惺惺作态。
不过,苏晴夏没想到的是,很快她和郑宏士便再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