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晴夏和墨宸晔来到店铺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呵欠,都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苏晴夏更是小声的倒吸了口冷气。
这个白青树还真是狠!
伤口连她独制的止疼药都难以抵抗,昨天一夜她疼的睡不着,直到天明才因为太困而闭上了眼睛。不过因为今日要来店里盘点剩下的红梓,所以苏晴夏还是不得不起来。
“怎么你也这么困?”苏晴夏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墨宸晔。
墨宸晔将她的手拿开,自己抬手轻轻地在她的眼睛上揉着,声音里带着困意,却不失温柔:“昨晚没有睡好,感觉……有个人在看我。”
“看……看你?”苏晴夏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很可能是自己,脸又红了:“难道进了贼?反正不是我,我昨晚睡得可好了!”
她才不承认自己像个痴汉一样,半夜睡不着
跑去偷看他睡觉!
“是吗?”墨宸晔刻意挑着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苏晴夏盯着他:“你……你看到了?”
墨宸晔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若有所思的说:“好像……应该……”他说着,刻意顿了顿,看了一眼苏晴夏瞪大眼睛等着他的表情,笑着说:“没有。”
“这样啊……”苏晴夏松了口气,慢悠悠的说:“反正我可没兴趣这么做!”
说完又有些后悔。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不过,墨宸晔好似并没有在意,只不过眼底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两个人去了店铺里,进去便看见了林大娘拿着红梓饼急忙的进屋,他们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屋子。
等到了里面,苏晴夏才看到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他的衣服已经完全的破烂不堪,脚上没有鞋子,露出来的脚上尽是血痕。
林大娘拿了红梓饼给他,他着急的接了过去,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狼吞虎咽。
“哎哟,苏老板!”
林大娘转身一看是苏晴夏,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我是看他可怜才让他进来的,苏老板您若是嫌弃,我这就让他出去!”
“不用。”苏晴夏低声说:“麻烦林大娘您多跑一趟,帮他买身衣服。”
说着,她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林大娘的手中。
林大娘惊讶不已,连忙说:“苏老板,您真是宅心仁厚!”
她急急忙忙的出去买了衣服,那个男人此时抬起了头,眼神浑浊却悲伤,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无比:“你……你们见过我娘子吗?”
只此一句话,苏晴夏的心里一酸。
她记得这个男人,是那天在街上看到的苦苦寻求自己妻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男人越来越狼狈,又消瘦了不少,但
是还没有放弃。
墨宸晔也记得这个男人,沉声道:“官府有何说法?”
“官府?”男人眼里噙着泪:“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的……”
苏晴夏递了一杯水过去,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维福。我……我的妻子叫香儿,我们才成亲一年,我答应了要给她好日子,可是她……她就这么失踪了,这辈子若是找不到她,我该怎么办?”王维福说着,无声地掉着眼泪。他已经哭了很久,找了很久,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已经找不到了。
他的眼前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但是他不想放弃,若是连他也放弃了,香儿这辈子岂不是更找不到了。
“你寻遍了整个县里都没有找到?”苏晴夏皱着眉。
这件事始终也盘旋在她的心里,尤其是看到此眼前的王维福。
“没有……我去报官,官府说他们在彻查
,可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我不敢想……”王维福瞪大了眼睛,眼神空洞:“若是香儿死了,至少也让我见到她的尸首!我……我……”
苏晴夏安抚道:“你先冷静,当初香儿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王维福在脑海中想了想,低声说:“那天是县里的花灯节,我和她一起去看了花灯。那天人很多,很热闹,她不小心跌倒在了一个官员的面前,听说还是州府的官员……那天我们以为死定了,但是那个官员却饶了我们。”
“官员?”苏晴夏和墨宸晔同时开口,两个人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彼此。
王维福抬起了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对方应该很有权势,因为那天白家老爷也在一旁陪着。”
听到白家老爷四个字的时候,苏晴夏蓦地抬起了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