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探子将君墨尘这几日行踪告知慕容盈袖,三王府众人听后,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得感谢那师爷,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司徒悠然对君墨尘这个女婿,一直都是很满意的。
云嬷嬷护犊子的说:“那还不是靠我家殿下心细如发,发现这师爷有问题。”
“是是是,是得靠他厉害,这件事总归算是平息了。”司徒悠然这句话刚说完,一道惊雷滚滚而来,紧接着乌云又压顶而来。
云嬷嬷用手感受了一下风,担忧的说:“看着样子,怕是又要下大雨了。”
“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云韫气恼的看着老天。
慕容盈袖沉重的说;“之前暴雨,之后暴晒,现在要是又下雨,可真就麻烦了。”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暴雨之后便是烈日,烈日之后若是运气不好,便还会有大暴雨。”云韫说。
慕容盈袖摇头说:“这场雨下不了多久的,即便下了,殿下那边已经有了应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瘟疫。”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众人都面色凝重起来。
只盼……只盼慕容盈袖的药能起一定作用,让宏源县免于瘟疫。
宏源。
天暗沉下来,百姓的心情就变得沉重,图有信见他们一个个心情沉重,大声道:“既然知道快下雨了,那就努力干,在大雨来之前,把这段河道疏通,至少还能保持一段的畅通,你们放心,只要殿下在,他一定不会不管你们的。”
“是,我们得努力。”众人继续开始努力。
大雨下来后,他们也不曾放弃,在河堤两边顶着大雨劳作。
只要上游不报告险情,他们便不会离开。
可是这样高强度的劳作,终究还是有人病倒了。
半夜雨停之后,工棚里面有七八个人开始呕吐,并伴有高烧的情况。
士兵将这件事禀告给图有信后,图有信很重视,他道:“你去无忧禅寺将这件事禀告给殿下,再叫个人去把王妃送来的药熬出来,不管有没有生病,都要喝药。”
“是。”那人知道慕容盈袖成有预言,怕会出现瘟疫,所以很重视。
图有信让人将那工棚里面的人都隔离,不与他们接触,然后让人连夜熬制大量的药,让每一个人都过来领一碗喝下去。
士兵将消息传给君墨尘后,君墨尘很是重视,等士兵走后,他对暗探说:“去吴卿那里把七七
找来,让她全程监控,一旦发生疫病,定要好生处理。”
“是。”天外楼的人连夜反回京城。
翌日。
朝堂。
那师爷与十位僧人被送上金銮殿。
皇帝看着狼狈不堪的师爷,与那十位傲然而立,手里转动着佛珠似乎在诵经的和尚,冷声道:“供词所言,是否属实?”
“回……回陛下,虽然小的是因为个人仇恨杀了县令,可是三皇子殿下他违背陛下命令,也属实,还请陛下明察。”师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不辩解自己的罪行,却要告君墨尘。
对此,皇帝倒是喜闻乐见。
“哦?”他颇有兴趣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这位人人颂赞的三皇子殿下,他到底做了什么违背朕的事情?”
“据小的所知,这三皇子殿下原本应当是去镇压暴民的,可他一到宏源,还不曾知道小的跟县令恩怨的时候,便要求要将那些暴民放进无忧禅寺,还将所有的存粮都拿出来救济他们,这样的行为,无疑就是助长暴民的嚣张气焰,支持他们暴乱。”这师爷正事干得不行,歪门邪道倒是一套一套的。
皇帝很是满意师爷的举动,他正要说话,却见图大人已然
怒气冲冲的站出来,“首先殿下从来不胡闹,他定是已经洞悉你的举动,这才没有下令让人对灾民下手,其次县令系你怂恿人所杀,你居然在金殿上信口雌黄,说殿下助长暴乱,我看你才是包藏祸心,想引发暴动。”
“陛下,这点小僧可以作证,煽动灾民一事,确是师爷所为,他与我们见面,告诉我们,要想弄倒县令大人,必须大家一起出手,毕竟法不责众,可恨小僧等人当初一心想给师父报仇,所以才会被他蒙蔽,可这位师爷,在我们杀了县令之后,又找人追杀我们,所以他才是煽动暴乱的祸首,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冷冷的看着和尚,“你们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们杀完人后,居然还有脸来金殿告状?”
“阿弥陀佛,出家人无奈之下也只能杀人,若是我等成魔能救宏源县的百姓,我等愿做了杀人的恶魔,宏源县令不死,宏源百姓恐永无好日子过,我等杀人是我等的错,我等定会领罪,可三皇子殿下的作为,却是无可挑剔的,他一心为民,鞠躬尽瘁,从未有半点懈怠,我苍漠有这样的皇子,是苍生的福气,是陛下的福气,还请
陛下积德行善才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出口便是指责。
皇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冷幽幽的盯着那几个和尚,半响不开口。
和尚们也不急不躁,手里握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既然你们一心向佛,却生出魔障,那朕便……”
“陛下……”聂凡竣打断皇帝,躬身道:“这几位师父杀人,事出有因,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虽说他们出家人逞凶杀人不对,可是毕竟他们的师父被县令推下洪水,县令占据寺庙,在寺庙里面喝酒作乐,还将所有的和尚跟灾民拒之门外,此行为如此可恨,便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想杀了县令,还请陛下看在他们是想普度众生的份上,三思而定。”有官员站在聂凡竣身后,与他一起求皇帝。
皇帝冷冷的看着聂凡竣,“那聂卿你说说,这样的人,当如何处置?”
“陛下,他们是为众生而杀人,众生势必感激,陛下此时若是杀了这几位师父,寒的可就是天下人的心,这对陛下而言,并不好。”聂凡竣说得隐晦,但是也是毫不遮掩,皇帝已经民心尽失,再这样下去,暴乱只怕不会是一处,有可能是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