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姚芊树想要开口说,再不,先留着几天看看,想想又不太放心,万一赵御医误诊了呢,万一她确实有病了呢。
凌重紫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叹口气,“再不我晚上过来陪你吧。”
“这不行。”小夭和小娥听了,异口同声的反对。
她们就害怕孙妈和宋妈年纪大了,身体不行,委屈了小小姐,所以才努力学怎么照管孩子,如今,也算是半个嬷嬷了,王爷要在这里睡下的话,她们晚上就不方便照顾了。
凌重紫无语,姚芊树还没有说不行呢,先被两个丫鬟给否决了,这屋里,到底谁是主子啊。
姚芊树见凌重紫看过来,无奈的耸耸肩膀,“别看我,我现在也得听她们两个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们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凌重紫瞪视着姚芊树,姚芊树咬咬嘴唇,凑近他,“这屋子里面气味好难闻的。”
她知道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忌讳很多的,不许梳头不许洗澡的,她自己都忍受不了了,凌重紫虽然并没有说过他是洁癖什么的,可是你看他把自己住的地方选择了有温泉的地方,就知道他是有多么的爱安静了。
姚芊树出神
地看着有温泉的主屋,因为生孩子她搬到了这里,怎么也得等满月了之后才能回去呢。
凌重紫叹口气,也只能作罢了,他想起一件事情,“浏王搬走了。”
“搬走,搬到哪里去?”姚芊树没有反应过来。
“还能是哪里,自然是浏王府。”凌重紫看着小元元。
“好了好了,她吃好了。”凌重紫连忙拿起小手绢给小元元擦嘴,这期间难免碰到姚芊树的肌肤,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
反倒是姚芊树脸色一红,拍开了他的爪子,偷眼看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掩了衣襟,瞪了凌重紫一眼。
凌重紫一脸坦然地看着她,他已经空了这么久了,只不过揩点油,还是自己的王妃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姚芊树索性把孩子递到他怀里,系好衣服的带子,想起凌重紫说的事情。她认真的看着凌重紫,“这才开春,浏王府还没有动工吧。”
凌重紫无语,“他回的是原来的府邸。”
姚芊树听了,瞪大眼睛,“啊,回原来的府邸?”
这段时间确实因为小元元的到来,忽略了浏王,好久没见他,也没有在意,毕竟,她现
在这样子不是见客的时候,她只当凌崇秀终于觉得不妥当了,所以没有冲进她这里呢。
凌重紫点点头。
“虽然浏王最近一直住在我们这里,浏王府中的一切也是准备妥当的,浏王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就是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看着别人家里都团聚,而他却冷冷清清一个人,哎……”姚芊树叹气。
“或许他看到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心里更不好受,又不能说出来,所以,索性搬回浏王府去,眼不见心不烦吧。”凌重紫心中有些奇怪,浏王忽然决定离开,什么也没有带走,只不过,他现在满身心都在姚芊树母女身上,对凌崇秀自然就不是那么关注。
“或许吧。”姚芊树点点头,其实想想,凌崇秀一向这样我行我素的,姚芊树把他抛到脑后。
“重紫,今年过年,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离开,所以没有举行什么宴会啊。”
这一年关于大年初一,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就记得自己半夜起来,摔了一下,然后肚子就一直痛一直痛,然后就发现流血了,她看到流血,当时脑子就懵了,哪里还记得别的,好在宋妈人很冷静,见到她
这个样子,直接发号施令,叫人赶紧烧热水,赶紧把产房里面的火炉点起来,安排的有条不紊,孙妈又拍着她告诉她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她才没有那么慌乱,后来是她自己走着去产房的,产房在这里不叫产房,叫血房,姚芊树听了觉得不舒服,硬是叫众人改过来,称那里是产房。
“恩。”
凌重紫答应了一声,想了想,“皇家的规矩,遇到国丧的时候,皇家的人要过百日之后才能办喜事,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过了春节,那就等于另一年了。”
姚芊树有些不解。
凌重紫解释道:“我昨天去了宫里,皇上特地提起了浏王的婚事。”
别的王爷,皇上还不那么着急,就是浏王的,他不能不着急。
姚芊树恍然大悟,“你跟浏王提过了?所以浏王回家去……”
姚芊树及时的把待嫁咽回肚子里。
哎,说实话,她一直觉得凌崇秀更像一个小妹妹,虽然她一直都提醒自己,他是个男孩子。
凌重紫一愣,他原本确实想要提的,后来却因为凌崇秀匆匆离开,而没有来得及说,所以,他也无法确定凌崇秀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应该是
不知道的吧。”凌重紫缓缓地摇摇头,过年期间,大家都在休假,他也是因为皇上召见,所以才过去的。
一想起浏王府,姚芊树就想起她被逼着去浏王府那天的情景,那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再民间,其实蛮忌讳这样的事情的,可是,圣命难违,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入到浏王府,因为这件事情,姚芊树其实是很讨厌皇上的。
姚芊树知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她心里清楚,皇上之所以叫她去浏王府开导浏王,并不是因为他忘了她刚刚成亲,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从心底里承认她是新嫁娘,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而已,她的命,也许还没有浏王打死的那个宫女在皇上的心中重。
姚芊树心里挺可怜这些所谓的天子骄子的,昨天还高高在上,也许今天就成为了阶下囚,她可不认为皇上这些儿子们的不幸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其实很大的程度上,都是皇上的错,子不教父之过嘛。
“年年难过年年过。”姚芊树叹道。
凌重紫听了,抬起眼来看了姚芊树一眼,“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还真的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