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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你了解他吗?

    徽娘想要避开他的眼神,却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神,其实,到现在她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在她的认知里面,凌崇密虽然很黏人,让她觉得不胜其扰,可是他和那些看中她美貌的纨绔子弟不一样,眼底的倾慕一览无遗,没有半点淫邪猥琐,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徽娘一阵恍惚,脑海中又浮现出李青衫惨死的情形,她猛地闭上眼睛,“是。”

    “那好,那我就死给你看。”凌崇密大声地道,只是,因为受伤,他自以为的声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洪亮。

    凌崇密冲到一旁的墙壁前,伸手拔出挂在那里的宝剑,皇上吓得魂飞魄散,“拦住他,快拦住他。”

    侍卫们早皇上喊话之前,就已经抓住了凌崇密的手,让他动惮不得,无论什么人,在皇上的面前舞刀弄棒,都是这样的结局。

    凌崇秀一直冷眼旁观,到了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夫人,你真想为你的夫君报仇啊,还是只想拉着人为你们夫妻陪葬啊。”

    徽娘一愣,什么意思?

    凌崇秀鄙视的看了一眼徽娘,指着凌崇密,“你了解他吗?他连一个蚂蚁都不敢踩死,你说他杀人?还眼睁睁地看着你丈

    夫死在他面前,这话说我还差不多。”

    皇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听到凌崇秀这么说,终于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他点点头,“不错,凌崇密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分明是袒护,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徽娘声嘶力竭。

    凌崇秀冷笑一声,“还别说,亲眼所见是假的多了。”

    徽娘不服气的看着凌崇秀,凌崇秀施施然地对着皇上行了个礼,“父皇知道,我是最不喜欢管事的,可是,我皇家体面,也不能容别人如此抹黑,父皇,这件事情复杂得很,关乎我皇家体面,依儿臣的主意,莫如就交给斐王查个水落石出,如何?”

    要搅混水大家一起搅,他自然没有那么好心,想要斐王不在闭门思过。

    皇上听了沉吟,“或许珉王更适合?”

    凌崇秀知道皇上因为自己护着那个“侍女”,对他心生疑窦,也不以为意,“父皇觉得谁合适,就谁合适。”

    皇上听了这话,反倒放心了。

    想了想点点头,“斐王确实合适。”

    他不得不承认,斐王比别的人更公正一些,不会因为讨厌谁而有所偏袒,可是,正因为太公正了,要是事实真的是凌崇密害死了人家的丈夫,那该怎么办?

    皇上有些犹豫。

    徽娘反对,“你们都是一家人,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偏袒他。”

    凌崇秀冷笑,“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你还请皇上做什么主?”

    徽娘一窒,“我……”

    凌崇秀冷冷地看着她,谁也比不上姚芊树,要是姚芊树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先答应下来,一步步把事情往自己希望的发展方向引导。

    徽娘有些心烦意乱,只要凌崇密死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偏偏节外生枝,又生出这许多变故来。

    凌崇秀见了,不耐地道:“你觉得就这样逼死凌崇密好呢,还是叫凌崇密明明白白的心甘情愿的替你的丈夫偿命好呢。”

    “哪里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死?”徽娘反驳。

    “你眼前不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傻瓜?”凌崇秀努努嘴,指着凌崇密。

    徽娘紧抿着嘴唇,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肯看凌崇密。

    凌崇密一脸无措,单手捂着伤口,“浏王兄……”

    凌崇秀毫不容情地道:“别,我可不认识你这样的情种,为了叫对方开心,竟然连这种蠢法子都用。”

    他以为他死了,一切就都一了百了了吗?父皇就会放过这个徽娘?

    皇上只会更加的恼怒,皇家尊严不容侵犯,这个徽娘要是能

    就那么死了,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怕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凌崇密脸色憋得通红,被说中心事,只觉得万分窘迫,可是,他除了一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做什么呢,他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只能说明徽娘夫妇有意栽赃陷害,意图谋害皇子,那李青衫死了,也就罢了,可是徽娘还活着,还要受苦,他怎么忍心?

    “我都已经承认,是我害死了李青衫,浏王兄……”凌崇密诺诺地开口。

    凌崇秀恨铁不成钢,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承认了,你为情而死很伟大是吗?我呸。”

    凌崇秀一口口水吐到了凌崇密的脸上。

    皇上眉头一皱。

    凌崇密双拳一紧。

    凌崇秀双目紧盯着他,“怎么?想要打我?你竟然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吐你几口口水?更何况,你还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为了得到人家有夫之妇,不惜火烧人家残疾的丈夫,叫人家惨死,你简直令我皇族蒙羞,我吐你了怎么了?”

    凌崇密怒吼,“我没有,是他自己点燃了菜油,要烧死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徽娘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喊出来,周围为之一静。

    皇上的双眸危险的一眯,这个残废男人竟然这么

    狠,为了阻止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竟然做出这样子决绝的事情。

    徽娘一愣,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会的,青衫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拼命地摇着头,可是却早已泪流满面,她很想明明白白的否认,可是她的心却出卖了她自己,青衫残废了之后,性子就变得越来越偏激,动不动就怀疑她与别人有染,无奈之下,她出去给人看病都是带着帷帽,即使那样,青衫依旧不依不饶,非要她做小伏低,然后搂着她大哭,说是自己太在意她,总感觉现在的他是她的拖累,好害怕她会抛下他不管。

    徽娘耐着性子安慰他,可是时间久了,多少也有些厌烦,有时候半夜醒来,久久没有睡意,以前的青衫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青衫温润尔雅,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有时候扪心自问,以前的青衫还会回来吗?她爱着的始终是以前的青衫啊,哪怕是残废了,也没有关系,眼下这个暴戾的,长着和青衫一样的脸的人,真的是她的青衫吗?

    凌崇秀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

    凌崇密偷眼看了一眼皇上,也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他原本不想说的,看到徽娘这么痛苦,他真的不忍心再往她的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