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听了,单边眉毛一挑,“那在你的心目中,什么样的事情是对不起你的呢?”
姚芊树毫不犹豫的答道:“背着我搞女人。”
凌重紫皱皱眉,“你这话说得好粗俗。”
姚芊树摊摊手,“你知道我是生长在市井了,要叫我向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笑不露齿行不露脚,我可做不到。”
凌重紫无奈的伸出手去把她垂到前面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也没有说非叫你改,只是以后进宫,一定要小心谨慎些,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那我就不要进宫好了。”姚芊树耸耸肩无所谓。
凌重紫无奈,“没有圣旨,自然是不能随便进宫的,可是,圣上叫你进宫,你就是病着,也要进宫的。”
姚芊树听了,只觉得头疼,“哎,要是我们被贬为庶民就好了,可以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起来。”
越说越没有逻辑了,“皇家的人,只有犯了大错,比如谋反,才会被贬为庶民,说是贬为庶民,其实却连普通的百姓都不如,行动有人监视,就连一天出几次恭,都有人记录在案。”
没有半点自由,还说什么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痴人说梦。
“啊啊啊,要是这样,我会被逼疯
的。”
姚芊树又用双手捶着床边。
凌重紫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的手,“不要在捶了,脚还没有好,你难道还要手也肿起来吗?”
姚芊树撅嘴,哎,这人,怎么比她老妈还要啰嗦,怎么什么都管啊。
凌重紫握着姚芊树的手有一会,才下定决心开口,“在十八年前,我这支皇族受到了诅咒。我怀疑这件事情跟一个被毁灭的皇族有关。”
姚芊树瞪大眼睛看着他,啊,这一竿子就支到解放前去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等等,你说你这支皇族,这是什么意思?”
凌重紫缓缓地开口,“就是我母后这一族。”
“我外公当年是我朝出名的将军,南征北战为我国开疆辟土,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却也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五个儿子都战死沙场,据说,是因为受到了一个覆灭的皇族的诅咒。”
凌重紫面色凝重,“父皇曾经在外公临死之前许诺,我偏室所生的孩子不许姓凌,都做为霍家的子孙养大成人,正妻生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霍家。”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在凌重紫的母后死后,霍将军思女心切,以至于不到百日,也跟着去了,那时候
他还很小,可是他却永远无法忘记外公那说不出什么神情的样子。
姚芊树听了,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这么说,很可能是那个覆灭的皇族的人对你施展的疯狂的报复?”
她虽然用了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姚芊树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部构造,真的要跟凌重紫的外公置气,刺杀凌重紫不就好了?
果然听凌重紫叹口气接着说下去,“母后和外公死后,父皇心中哀痛,有很长时间不曾见我,可是却派了很多的守卫保护我,我有惊无险的慢慢长大,可是身边的女子却一个个失去了生命。”
姚芊树伸手搂住拍了拍凌重紫的后背,很难想象一个孩子在经历了这些,心态还能正常,呃,最起码凌重紫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正常地,这已经值得庆幸了。
凌重紫讥讽地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京城开始有了一些谣言,说我是天上的孤寡星下凡,是要把身边的人都克死才罢休的,父皇听了,没有说什么,却早早的给我建造了王爷府邸。”
“猫了个咪,这分明是离间计,皇上的脑子秀逗了吗?竟然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不肯多分给自己的儿子一些怜爱,真是有后
妈就有后爹。”姚芊树愤愤地道。
凌重紫嘴角讥讽地一勾,“皇家是没有什么父子亲情的。”
犹豫了一下,看着姚芊树愤愤不平的脸色,凌重紫狠狠心,“其实,我外公是被父皇给赐死的。”
姚芊树的下巴合不拢了,赐死?这时候她那个小脑袋里面闪过功高震主四个字。
凌重紫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说不出的复杂难懂。
那时候他刚刚失去母后,外公又病倒,向皇上递表,说要他去将军府陪外公住上几日,那日他半夜梦到母后,惊醒过来再也睡不着,赤着脚去找外公,却在外面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这么许多年来,他一直谨守着这个秘密,就连最信任的齐稹都不知道,没有想到他会跟姚芊树说出来。
看到姚芊树脸上的震惊,凌重紫目露苦涩,皇家是如此的污浊,而她,干净通透的就像是一颗水晶。
眼见着凌重紫张口,姚芊树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唇,凌重紫垂目看着姚芊树,姚芊树和他的目光对视,语气少有的凝重,“不要说,最起码不要现在说。”
他的信任,她能感受的到。
只是,她是个慢热的性子,她宁愿一点点的了解深入,而不愿一下子知道
太多的事情,就像她,绝对不会说出她其实是穿越过来的人一样,虽然她已经穿越过来十几年,已经和这个国家这里融为一体,那又怎么样?她到底不是这里的土着,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对凌重紫坦承,也许终其一生,那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凌重紫妥协的垂下目光,姚芊树把手拿开,凌重紫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久久不愿拿开。
姚芊树一向自诩脸皮厚,可是看着凌重紫那专注的样子,也颇为动情,脸慢慢的红了。
这一刻,两个人都不想开口说话,感受着对方那种珍而重之的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芊树感觉到脚有些麻轻轻地动了一下,不动还好,一动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凌重紫见了,紧张地问道。
“疼。”姚芊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凌重紫眉头紧蹙,站起身来,“我去叫御医。”
姚芊树拉住他,“叫御医有什么法子,御医只是御医,不是神仙啊。”
凌重紫看着姚芊树受伤的脚踝处,只觉得无力,要是能替就好了,他是男人,还好些,凌重紫想要笑自己,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智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