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翎吓了一跳,“爹,您将这个告诉我干什么,还有您年轻的很,说什么死不死的?”
定国王爽朗大笑,他认真的盯着纪云翎的眉眼,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爹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清楚的很,你要答应爹一件事,在我死后别哭,挺直腰板撑起来整个纪家,爹走以后家里就要依靠你了,尤其是你娘,拜托了。”
纪云翎眼圈微微发红。
她不过就是去参加个宫宴罢了,怎么弄的和永远分别似的。
定国王这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留遗言似的。
纪云翎眼角有些酸涩,目光变得极为坚定起来,“爹,您的病也不一定没的治,你再等等我,等我一段时间。”
如果制药的那些大型仪器可以取出来使用,那她就有可能研究出针对脑血管疾病一类的药物来,不说彻底根治定国王的病,只要能为他延续一些寿命也是好的。
定国王点头:“爹知道你的心意,行了时辰不早了,好好准备一下,去吧。”
夜色已深,纪云翎和父王告辞,回去房间休息。
一夜悄然流逝,第二天一大早,纪云翎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召集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陪同她一同前往皇宫。
今日皇
宫门外戒备森严,比往常驻守的兵将多了一倍有余,纪云翎一到宫门口,就被迫下了马车,接受旁人检查。
宫宴上不允许带任何武器和危险品,所以纪云翎和四个丫鬟浑身上下都被彻彻底底的搜了一遍。
忽然有人发现了纪云翎的玉石项链。
玉石十分不起眼,只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色吊坠。
水滴形状,上面有几道水纹,看起来神秘又优美。
那检查的人拿在手中摆弄了一下,纪云翎的眼睛顿时眯了眯,她一把将其夺过来,目光冰冷至极。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又不是什么危险品,有什么可看的?”
确实,那么小的东西,里面什么也不能藏的下。
“公主殿下,属下等人也是按照禁令要求行事,虽然您的东西看上去没什么危险,可万一有毒呢?”
这明显是在针对她。
纪云翎笑起来了,“你这意思,是本公主本身带毒了?如果真是这样,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你可能就被毒死了。”
她有些生气,说出来的话带着威胁味道,让那侍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公主殿下,属下只是怀疑,并没有笃定,既然没有危险,那您里面请吧。”
纪云翎重新将玉佩挂在
脖子上。
怦怦乱跳的心脏这才归于原位。
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玉佩空间之内,如果丢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虚惊一场,让纪云翎更加警惕,其余四个丫鬟被检查完随身物品以后,也跟着纪云翎走入皇宫。
有专门的人带路,经过九曲长廊十八弯路,终于来到了今日举办宫宴的地方。
纪云翎一进门,就发现原本嘈杂的大殿骤然肃静了一瞬。
柳贵妃坐在主位上,她的一侧是宫中几位又品级的妃子,惠妃和静嫔都在其内。
再往下的,纪云翎也不太熟,只认得脸。
她右边坐着皇帝,右上角的位置是今天的主角太后。
太后面容沉静,一脸雍容华贵,她看到纪云翎后,面上多了几分笑容,轻轻招了招手。
“云翎啊,找个位置坐下吧。”
柳贵妃语气有些酸涩:“别人都到了,你却来的这么晚,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实际上纪云翎来的挺早的,可却在门口搜身耽搁了不少时间,别人检查都是意思一下,到了她这里,变成了细致无比。
她也知道这是宫里有人故意刁难。
纪云翎抬起头,先是给太后和皇上行礼,然后对柳贵妃道:“贵妃娘娘,云翎并
未晚来,而且不信您可以去问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入宫的。”
柳贵妃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是参加宴会,可不是让你随便赏玩的,自己耽搁了时间,还好意思狡辩。”
纪云翎眼神微微冷了冷。
她唇角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却听皇上打圆场。
“太后在这儿,都别吵了,今天是为了给太后洗净污秽才设宴庆祝,增加一些人气,有什么可计较的?”
柳贵妃低垂下眉眼:“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实在是太急躁了。”
皇上挑眉,“几个皇子公主人都到了吗?”
有太监立刻禀报:“都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纪云翎闻言心思一动。
她骤然转身,就看到门外一行人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萧无疾站在后面,身上穿着一身墨色长袍,上面绣着八爪银龙纹,随着他衣襟摆动,随时仿佛能腾飞而起。
其余人穿的衣服除了颜色不一样,纹路也都差不多,皇子们头戴玉冠,这一刻整整齐齐的站在帝王面前。
而萧无疾的脸色有些苍白,行走之间看得出不太方便。
他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看上去和别人不太一样。
当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他今天就是躺在床上休息都
不为过,才过了这么几天就想好,怎么可能。
纪云翎不由得皱了皱眉,和萧无疾对视了一眼。
萧无疾露出一抹柔和浅笑,对着她摇了摇头,意为自己没事。
太子站在最前面,他目不旁视,直接大步来到殿堂中间,带头下跪,给皇上和太后行礼。
萧敬语紧跟其上,萧允晨也矮下身。
长公主萧昭元带着萧青梅跪在另外一侧,剩下的那些小公主们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而那位神秘莫测的四皇子依旧缺席。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祖母请安!”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所有人都噤了声。
皇子公主们一同扣头行礼,让太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行了,都起来吧,你们这些小辈呀,平日里哀家想见你们一面都不容易。”
萧允晨最是会说话,他直接回答道:“皇祖母若是想我们谁了,也就一句话的事,我们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到您老人家跟前来?”
太后忍俊不禁,“就你这小子会说话,大家都起来坐吧,云翎,你坐在哀家身边来。”
纪云翎愣住了,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太后点头:“不是你,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叫云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