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程槐的浓眉星眸很明显的顿住一刹，有种被抓包还故作淡定的违和感。
他这样的反应更加验证了明芙的猜测：“我说中了？”
程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我们认识？”
明芙更懵了：“我，应该知道吗……？”
“通过背景来联系，我们两个认识很正常吧？”程槐一想到，在她面前身份已经不是秘密，情绪渐渐从紧张变得自然：“你不是知道我身份了吗？我和白佑泽从小就认识。”
明芙拼命地展开头脑风暴……
感觉上，中间的某一环好像有点错乱，整体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就好像错误的代码，以奇怪的形式运行了起来……但偏偏又找不到修改的地方！
算了！
今天脑子有点超负荷，索性不想了。
“哦。”她纯良地点点头，简单粗暴结束了这个话题。
程槐见到她的反应，却莫名有点放不下心，再次嘱咐：“明老师，我拜托你！千万不要曝光我的身份！只当我是个普通人就好！”
“我和白佑泽认识的事，以及我让白家把夏家挤走的事，也尽量不要告诉给第四个人！我家里不知道这些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又该有的唠叨了！搞不好还会限制我的行动！”
明芙：？？！
信息太多，一时很难消化……
过了好半天，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压低音量语调拔高地问道“给我等等！你说什么？”
“夏家撤资，是你搞出来的？”
程槐抿抿唇，别开头：“是。”
“为什么？”明芙摊开两只手表示不理解，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你想搞黑幕？”
程槐眼眸坚定，反驳她：“我不会！我不针对任何人，只想让这个比赛回归到该有的公平。”
明芙仔细想了想，也对。
如果他有为了自己挤走别人，再拉来投资的这种手腕和心机，恐怕也不会糊了这么多年。
他视线垂到旁处，像是自语般：“如果非要说私心，也不是没有。”
“我看不惯她们动不动就用撤资来压别人，那么想撤资，那就撤好了！这回如她们所愿。”
说完，他声音闷闷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夜宵都凉了，明老师不吃吗？”
明芙缓缓坐了回来，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他这么做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比公平，脱离开夏家的控盘，各组嘉宾又可以回到同一条起跑线上。
如果注定不能公平，非要拼背景拼后台……一山更有一山高，夏家玩的是这条路子，那么输了，她就得认。
想想也挺爽的！
她嘴角高高扬起，笑得大方灿烂：“当然吃啊！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不吃！”
“你吃过了吗？”
“一起？”
——
夜色渐浓，天际已然彻底被黑色笼罩，唯有几颗星子时明时暗，闪烁着微芒。
练习室内两个人坐在桌旁，一个啃玉米，一个剥虾，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平板上播放的剧集。
屏幕上，两个穿着华贵的女人，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对峙。
“有些人，表面是主子，骨子里却依然是……”
“啪”的一声！狠厉女人一巴掌招呼过去！
不仅打得说话的妃嫔脸重重一偏，屏幕前下饭的两个人身子更是猛地一颤。
“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程槐剥好一餐盒盖的虾肉，正要递过去，转头，发现明芙举着玉米，两只手臂捂在脸的左右两边。
“怎么了？食物中毒了？”
明芙委屈捂脸：“你打我？”
“我要去告诉dei！”
程槐头埋下，纳闷地四处在桌上搜寻：“没买蘑菇啊……怎么还出现幻觉了呢？”
演完，明芙放下手，继续啃玉米：“这一段怎么样？”
程槐老实巴交，不敢吱声。
半晌，端过一堆虾肉：“还是吃吧，吃还堵不住的你嘴？”
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放下一盘虾，正要抽走。
明芙看到后刚想说：“你辛辛苦苦剥出来的，不用给我，自己……”
还没等说完，看到那双手，脑子里电光石火闪过一个画面。
她一把拽住他要缩回的手，神情凝重地描摹上面的筋骨轮廓。
“或许……你是不是曾经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