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封住了唇,等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是秦楚河吻住了自己。
更大的欢喜侵袭了她,魏安歌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伸手大胆地抓住了秦楚河的喜服,心下甜得像是吃了蜜饯。
这种欢喜和甜蜜,一直持续到子夜。
彼时,醉酒加上床事的劳累,秦楚河疲惫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魏安歌心满意足的抱住秦楚河,将脑袋埋在他胸口。
“殿下……”
她娇嗔地唤,声音妖娆魅惑,像是深夜里盛放的野玫瑰。
屋内,红烛摇曳,熏香袅袅,灰白色的烟雾不断从香炉里蔓延出来,又不断消散在空气中。
等到魏安歌快要睡着的时候,睡梦中的秦楚河忽然翻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她,甚至还吻了吻她的发丝。
快要睡着的魏安歌猛地睁开了眼,惊喜地看着面前男人的下巴。
她就知道,秦楚河是喜欢她的!
果然!
然而,还没等她的欢喜蔓延开,秦楚河沙哑温润的嗓音就从头顶传来:“君荔,我爱你。”
“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碎裂开来,一时间鲜血淋漓。
魏安歌好似被人扔进了千尺冰窟之中,一时间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她白着一张脸,错愕惊恐,
又茫然地看向秦楚河,声音发颤地问:“你喊我什么?”
然而,没人回应她,秦楚河已经睡了过去。
屋外,清风微动,大红灯笼随风摇曳。
屋内,红烛静静燃烧。
无风无雨,无声无响。
魏安歌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窝在秦楚河的怀里,看着他温润俊朗的睡颜,任由他紧抱着自己。
明明是温暖的五月,明明面前的这个人浑身温热,可她,却好似置身寒冬的冰河中。
即便屋内燃着红烛,却仍旧染不红她苍白的脸。
半晌,魏安歌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无声无息,苦涩温热。
魏安歌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她就那么静静看着秦楚河,半晌,趁着嘴角无声苦笑。
君荔?君荔?元君荔!秦楚河!
她咬着牙,无声发笑,眸子里却满满都是恨。
她以为,秦楚河对安红袖是假意,对她是真心,却不想,到头来,对她同样假意!而那唯一的真心,竟然是元君荔!
魏安歌恨的满心泣血,一口贝齿几乎要咬碎!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贱人!
恶心!太恶心了!
—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夜色深重,元素坐在上官正则书房内,手中拿着一卷兵法书,却是
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
不远处,上官正则正翻看账本。
“应该不会。”
“为什么?”元素蹙眉,狐疑地看了上官正则一眼,不满道:“你对她,哪儿来的自信?还有,青烟可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
“我知道。”上官正则抬眸看了她一眼,桃花眼眸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温柔。
“我让尚振、尚维两兄弟偷偷跟去了,如果有事,他们会回来回禀的,但如今还没回来,应该没什么事。”
元素缓缓点头:“没事就好。”
“嗯。”上官正则应了一声,没再吭声。
元素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没再吭声,低着头继续看兵书。
等上官正则将一本账本翻看完,准备去拿第二本时,眼角余光就瞥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元素,他微微一怔,桃花眼微敛,攥了攥月牙白的衣袖,犹豫了一瞬后,起身走到元素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而后朝着内室走去。
—
翌日一早,秦楚河拧着眉头醒来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伸手揉着眉心坐起身,嗓音沙哑地沉声喊人。
“来人啊……”
“臣妾在这儿呢,殿下这是要喊谁呢?”
闻言,秦楚河下意识地觉察出不对劲,皱着眉去看时,就瞧见坐在床
内侧,只穿着肚兜的魏安歌,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魏安歌笑出声,“殿下这是问的什么话?我难道不应该在这儿吗?可我不在这儿,又该在哪儿呢?”
“魏安歌!”秦楚河声音里带了怒气,阴冷的威压铺天盖地朝着魏安歌压过来。
若是以前,魏安歌早就慌了,可此时,她却淡定得很,只看笑话似的看着秦楚河。
“殿下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臣妾听得见呢!”
“你想干什么?”秦楚河皱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能干什么呢?”魏安歌美眸流转,眸光却是淡漠无情,她视线从自己胳膊一直移动到手上,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语般开口:“说到底,我不过是个爱慕殿下的女子罢了,从小到大,爱慕了殿下十多年,盼着殿下能多看我一眼,盼着殿下能喜欢我,也盼着殿下能娶我。”
“我等啊等啊等……”魏安歌凉凉地笑了,视线落在秦楚河脸上:“春去秋来,夏过冬至,殿下,我真的等了你很久。”
秦楚河皱眉,下颚线紧绷,抿着唇没吭声。
“可是,我等来了什么呢?等来了宫里的赐婚,甚至都不问一句,就把我赐
给了秦终南。可我想嫁给他吗?我不想啊,殿下,可我为什么还同他虚与委蛇呢?还不是为了殿下你么?”
“可殿下,你怎么回报我的?”魏安歌倾身上前,伸着如葱白一般的手抚摸着秦楚河的脸颊。
“殿下,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魏安歌在笑,可眼神却是悲凉的。
而这样的她,落在秦楚河眼里,却是可怕的,是如蛇蝎一样的美人儿,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如毒蛇一般扑上来咬他一口的人。
他下意识地防备,却不知,他的防备,越发伤了魏安歌的心。
魏安歌鼻尖酸得要命,可她流了一夜的眼泪,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
“殿下,您的良心呢?我为了您,付出了那么多,您怎么能在,要求我嫁给秦终南之后,自己去求娶阮青烟那样的女人呢?嗯?她有什么好的?家世?相貌?才华?她哪儿一点能跟我比?”
“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八弟在意她,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魏安歌已经疯了,秦楚河知道,自己不能再激怒魏安歌,只能设法安抚。
“安歌,我心里是有你的。”
“有我?哈哈哈哈哈……”魏安歌笑的更厉害了。
秦楚河皱眉看她,眸中浮现一抹厌恶,却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