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这要真是八路军的主力伏击他,不可能只死了这么点的人啊。
不过他还是嘴硬的说道:“可是旅长,这伙八路军他们有炮呀。
您想呀,这有炮的八路军,最起码也是团级编制吧。”
吴旅长把自己的望远镜扔给他,说道:“有个屁的炮,你自己用望远镜好好看看。”
苟团长不明所以,拿起他姐夫的望远镜,往山坡上一看,可把他气坏了。
只见从山坡上,爬起了四十多个穿着便服的……民兵。
他们有十来个人背的是汉阳造,剩下的二十来人就惨了点。
有十来个人,手里头拿着的,还是原始的大刀长矛。
有五六个人,背着的应该是,打猎用的火药枪。
甚至还有两个民兵装扮人,手里拿着的是弓箭……
跑在最后面的,还有四个小伙子,他们是专门扛大炮的。
是大炮,苟团长没有说错。这伙八路军的民兵手里有大炮,而且他们大炮的口径还不小。
只不过这门大炮,是那种把松木掏空,在用铁箍勒住的土制大炮,专门打铁砂子的那种。
估计就凭刚才,他们和山坡上的距离。
那门尚能打响的土炮,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到他们。
可能那十一个,被民兵打死了的皇协军骑兵,根本就不是被炮弹炸死的。
基本上是死于地雷的爆炸,还有后来那十几支,汉阳造的射击造成的。
明白过来的苟团长气的够呛,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呢。
被那几个民兵的一门土炮一吓唬,就带着八百多骑兵,吓得纵马奔逃。
他立刻叫上皇协军骑兵团的人,翻身对着山坡的方向,追了过去。
山坡上的民兵,一看皇协军追过来了,立刻把土炮一扔,跑的更快了。
这时候的松下少佐,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狠。
他如沐春风的对吴旅长说道:“吴桑,你滴皇军大大的朋友,对战局滴把控,灰藏滴到位。
为了咱们可以更好的交流战法,我的骑兵小分队,可以和你们一起滴战斗。”
然后就派出了,一个分队的日军骑兵,朝着苟团长的背影追了过去。
听着松下少佐,大着舌头对他的夸奖。
吴旅长的脸上,立刻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对着松下连连的点头哈腰,感谢着松下少佐对他的赞赏。
等着吴旅长,带领着部队继续开拔,一个日军大尉走到了松下的身边。
“少佐阁下,明明是那个苟团长,企图畏战逃跑。
您刚才都已经准备去拿枪了,为什么又放过了他。”
松下少佐微笑着说道:“渡边大尉,你要记住了,在中国要学会恩威并重。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中国人,替咱们大日本皇军卖命。”
渡边大尉对着松下,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他说道:“少佐阁下,您不愧是我最敬重的学长,渡边受教了。”
先不说松下和渡边的商业互吹,这边的苟团长又遇到麻烦了。
他看到这些个民兵往山上跑了,就应该安排后面跟进的步兵追击。
而他应该绕山而行,看看能不能绕到后面去,堵住这些个民兵的退路。
结果他偏偏让骑兵下了马,跟着他上山去追击民兵。
这家伙不愧是靠着裙带关系,才上来的二世祖。
连逢林莫入、穷寇莫追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了。
当他们一窝蜂的追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民兵丢弃的,那门简易的木头土炮。
苟团长上前一看,果然就是一门,破旧不堪的老古董。
没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差一点就毁在了,这个破玩意的手里。
他无比愤怒的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土炮的炮身上。
感觉这门木制土炮还挺沉,炮身往边上滚动一圈。
然后就伴随着“嘶嘶”的声响,露出了下面冒着白烟的,一小节导火索……
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门破旧木制土炮炸开了。
也不知道这门土炮的里面,放了多少的碎石仔和拦铁钉。
再加上炮身里,还被“民兵”们,塞进去了不少的高爆炸药。
按照武长风的意思来说:这都是甘南研究所新生产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实验。
所以宋司令就让人拿过来,让新一团帮个忙,想在实战中看看效果怎么样。
武长风在战后的汇报中写到:我们没有什么经验,炸药放的可能多了点。
因为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一朵黑云,升到了半空中。
战后回去看了,爆炸处有一个大坑,远一点的地方,只有一些碎肉和破碎的军服。
苟团长这一脚可厉害了,不仅赔上了,过来监督他的那个日军小分队。
连同他自己在内,还有身边将近一个连的皇协军,被彻底被清除了。
算上外围好多受伤的士兵,他们提早完成了,皇协军第十五混成旅的,瘦身计划。
这次的爆炸确实挺邪乎的,有一个撤退的“民兵”同志。
在听到爆炸声传过来以后,还下意识的卧倒了。
结果他的屁股,还是被一颗崩过来的小石子,给划出来一道血痕。
他也成为了吕梁反扫荡以来,第一个负伤的倒霉蛋。
等到吴法天来到现场的时候,不顾身后松下冰冷的眼神,他趴在大坑边号啕大哭。
别的皇协军所部,都是战功频传,顺利瘦身。
只有他们不但打了败仗,而且还是真的死伤惨重。
尤其死的是他的亲小舅子,这让回去怎么和自己的夫人和岳父交差啊!
要知道他的岳父,在北平都是数得上号的汉奸。
自己这个,第十五混成旅旅长的官职,也是他的岳父,帮他谋划得来的。
这次出来打一仗,就把人家老苟家的香火给断了,还不知道他的岳父、岳母,会怎么冲他发疯呢。
松下少佐不说话,是为了保持自己儒雅的人设。
他身后的渡边可就没什么顾忌了,上去一把,就把吴旅长给拉了起来。
这时候大多数的皇协军,终于从刚才的爆炸中,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日军大尉,抬手给了他们皇协军的少将旅长,一个大鼻兜。
又掏出南部十四手枪,顶着吴旅长的脑袋说道。
“吴桑,你滴军人滴不是,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
我滴整整一个分队滴,大日本皇军的勇士。
因为你指挥上滴失误,他们已经全部滴玉碎了。
你现在需要滴是,不停的进攻、进攻、进攻,才能洗脱你身上的罪责。”
在他们边上的皇协军士兵们,看着他们自己的少将旅长。
竟然被一个日军的大尉(上尉军衔),如此的羞辱。
眼瞅着自己旅长的脑门,都被南部手枪给敲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