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尧没有接话,陷入沉思。
苏慕嫣见他不吭声,也不多说,掀开马车的帘布看向外边,看见流云阁的时候,又问了一句,“阿尧,这云清染可有说这次何时离开?”
没有和她说起去给她娘解毒的事,也没有说何时离开,这些天也不见他。
“这倒没有,那日之后,他也没有来找我,不过之前他有和我提过,他会在京都待上一段时间。”君初尧盯着苏慕嫣的侧颜,真的看不透她的心事。
三皇子府在比较偏院,地处也偏了一些,苏慕嫣和君初尧下了马车,看着这三皇子府门口的落叶,这得是多久没有人扫过了,这街道两边的落叶全都飘落在这门口。
这门也是略显得有些陈旧,上面掉了漆也不曾刷新过。
“落魄的皇子就如此的不受待见吗?”
苏慕嫣感慨问,“倘若叶贵人还活着,她看见三皇子如此,怕是泉下难安。”
君初尧示意莫云去敲门,半响都没有回应,又敲了几次,片刻后才听见脚步声传来,听着脚步有些缓重,想着是个老人家。
大门‘吱嘎’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年迈略有驼背的老人家,两鬓略见些许白发,
看见莫云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看向莫云身后的君初尧和苏慕嫣,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奴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管家说着就要下跪,君初尧连忙出声拦住,莫云连忙上前扶着他。
“管家不必多礼。”
“嫣儿,走。”
君初尧和苏慕嫣进去,三皇子的大门便关上了。
“阿月呢?”
君初尧问起,管家迟疑的看了眼苏慕嫣,君初尧这才给忘了,“她是本宫的太子妃,是自己人。”
管家听到是太子妃,吓得连忙跪下,“老奴不知是太子妃,还请太子妃恕罪。”
“管家快起来。”
苏慕嫣给吓到了,这管家怎么这么喜欢下跪,这蹒跚的身体,苏慕嫣连忙伸手服了他一把,怕他站不稳。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君初尧看着苏慕嫣伸手扶着的管家,眼神满是欣慰,嫣儿的不同便是他最为动心的。
“二哥!”
一道青色的身影飞身过来,朝着君初尧便是一掌击来,君初尧身影一闪,接住他的一掌,两人便对打了起来,苏慕嫣走到一旁,看着两人过招,这武功路数,竟然出奇的相似。
“太子妃,殿
下和二皇子每次见面都是过招,您习惯就好。”
莫云一旁解释,脸色带着得意的笑。
“武功招式都差不多,他们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吗?”
莫云看了眼旁边的管家,示意他不用伺候,管家便去沏茶倒水。
“二皇子的武功都是殿下教的,二皇子天资聪明,是练武的好料。”
苏慕嫣这才明白,她就说,这两人的武功路数怎会如此相似。
这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回来了。
“初月见过二嫂。”
君初月给苏慕嫣见礼,没有称呼太子妃,而是改为二嫂,苏慕嫣听着略诧异,但是却很是喜欢这个称呼。
“我叫苏慕嫣。”
苏慕嫣连忙自我介绍,君初月轻笑,看了眼君初尧,“二哥,二嫂可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般,多可爱。”
“也就你说她可爱了,你要是看见她杀人那狠劲,你怕是就不觉得她可爱了。”
君初尧看着苏慕嫣,脑海中浮现刚入府那段时间苏慕嫣暗中杀人的狠劲,虽然现在很少见,但是并不代表苏慕嫣就不杀人了。
“怎么,我杀人的时候就不可爱了?”
苏慕嫣眼睛看向君初尧,那眼神中的警告让君初尧连忙道歉,“
好好好,嫣儿最可爱,成了吧?”
苏慕嫣这才满意,心爱的人向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二哥二嫂,请。”
君初月看着他们两人打情骂俏,眼神满是羡慕,带着他们到前厅入座。
“二哥,你今日怎会带着二嫂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君初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君初尧了,可他们之间的沟通都是来自药医阁,很多时候,药医阁会让君初月去执行任务,除了君初尧之外,根本无人知晓君初月的身份。
这些年,三皇子府几乎没有任何的俸禄,若非是君初尧的接济和药医阁的活,三皇子府根本没法维持正常的生活。
这些年,君初月做了刺客才会做的事,披着药医阁杀手的身份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也攒下不少的银子,为他今后铺路。
偌大的三皇子府除了这个管家之外,连个丫鬟家丁都没有,因为早就养不起,除了这管家老了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加上自幼照顾三皇子,两人相依相偎待在这鬼地方。
“昨日我入宫和父皇提出调查对我下毒的事,并且向父皇说明当年下毒之人并非是叶贵人,父皇答应我,让我调查,我便让像
父皇要求让你加入,一起调查。”
君初月提到调查当年的事,俊脸微变,拳头捏紧,他真的很不愿意去回忆过往,可是这是为了他的生母,他义不容辞。
这些年,君初尧便和他一起调查德妃的罪行,收集她的罪证,只是想要彻底的扳倒她,哪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他们隐忍了六年,却仍有一些无法查到的。
“谢谢二哥,这件事阿月义不容辞,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阿月会给你做到。”
“傻啊你。”
君初尧轻点他的额头,“我的意思是,父皇许你跟着我调查,你可以从三皇子府的大门走出去了。”
“我……”君初月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眼眶也红了,“二哥,我真的可以从大门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吗?”
“是。”
君初尧握着他的手,“二哥特意来带你出去看看的。”
苏慕嫣这才知道,原来今天君初尧来三皇子府是带君初月出府的,她也才知道,君初月出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软禁不能出府,光是想想都觉得痛苦,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惩罚。
君初尧伸手,君初月盯着君初尧的手看了半天,颤抖的把他的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