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
眼看着千手扉间步步逼近,他还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呼唤自己,神月就不禁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一身。
要说神月现在最为忌惮的人是谁,那当然还是千手扉间。只是单纯的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过来,她就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要不是宇智波斑和火核都在这里,那她现在肯定会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
这、这是要干什么?
被眼前这堪称诡异的一幕激起了心头寒意的神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害怕的想着。
“先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扉间那向来木无表情、僵硬得就像是戴着面具的脸庞,在斑戏谑、柱间鼓励以及火核神月两父女惊悚的目光之下,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挑起,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诡异弧度。
“呃啊!”
神月整个人如同遭遇雷劈,被扉间那诡异的笑容吓到浑身炸毛,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咪一样拼了命地往斑怀里钻。
他笑得好吓人啊!
神月呜咽一声,扉间的笑容让她不禁联想起恐怖电影的某些经典桥段。如果要形容这份笑容带给她的感觉,那大概会是潜伏于黑暗之中的杀人魔、恶鬼与屠夫,在挥动屠刀、残害肢解无辜受害者前一秒露出的微笑。
呜哇,今天晚上该不会做噩梦吧?
扉间的笑容实在是恐怖阴森到了令人悚然的地步,有这种感觉的不单是神月,就连他亲大哥千手柱间都傻了眼,忍不住后退了半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那就更别提本来就极度看他不爽的宇智波斑和火核了。
“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那仿佛是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径直扫射在扉间的身上,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扉间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他小心地护住神月的身体,用指腹轻轻摩挲在她颤抖的脊背上,动作又轻又缓,竭力安抚着神月恐惧的情绪,与此同时,宇智波火核默默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大串苦无和起爆符,一双血红的写轮眼中露出凶光。
“斑,火核,冷静啊!再给他一次机会!”
千手柱间急忙拽住了怒火中烧的宇智波火核,抢走了他手中的凶器。他一边全力拖住快要暴走的斑和火核,一边向着扉间大喊:
“扉间,再来一遍,别再这么笑了啊!”
千手扉间双唇颤动,他脸上冰冷的肌肉不受使唤地扭曲纠结一阵,旁人看着他时似乎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关节声。那张僵硬的像是水泥面具的脸,在经历过一番令人牙酸的变幻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略带歉意的笑容。
他用着与表情一样僵硬冰冷的声音,毫无诚意的说道:
“神月,我真的、很抱歉。”
“我原谅你,扉间老师!”
神月把头死死地埋在宇智波斑的怀中,并没有勇气去抬起头看他,她急切地打断了千手扉间剩下的话,同样也毫无感情的说出了原谅的话。
这副架势,与其说是真心原谅,还不如说是着急摆脱麻烦。
事实上,神月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要是她不原谅,那千手扉间岂不是还要继续这样古怪的笑下去,这还得了?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可别再对着我笑了,你这吓人的家伙!
“这样不就都解决了嘛,我就说只要道歉就好了。现在大家也都重归于好了,这可真不错啊,哈哈哈!”
千手柱间松开了箍住火核的手,他看了看至少口头上答应和好的扉间与神月,以及同意让孩子们回归学校的斑,对这样的成果相当满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到底是哪里解决了啊?又是哪里重归于好了?
神月和千手扉间的嘴角同时抽动起来,对冒着傻气、一点都不靠谱的柱间很是无语。可当他们不小心对上视线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错开视线,非常有默契地在心中互相唾骂彼此——
我tui,阴险的千手老贼!
我呸,邪恶的宇智波小鬼!
.....
三天过后,在经历了小半个月的休学风波,宇智波再次回归忍者学校的消息成功成功传遍了木叶的大街小巷。
那些嗅觉敏锐到堪比墙头草的忍族在得知这消息后,又立马赶在第二天上学前纷纷撤回退学申请,又仿佛没事人一般让族中子弟重新回到学校。
这份堪比城墙厚度的厚脸皮让千手柱间叹为观止,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的闭校危机总算是顺利度过了。
当然,对再一次迎来小学生活的神月来说,这些都和她无关。
她要做的就只是准时上学,只是这对于有起床困难的神月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鉴于某人在这方面可是惯犯中的惯犯,吃过大亏的宇智波火核和宇智波幼崽们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必须要有人来看住她才行。
事实证明,这真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的看法。
上学的这一天,神月不负众望的,再一次赖床不起。但在宇智波镜与宇智波火核的倾情监督之下,她总算没有再迟到。
当宇智波的一众幼崽结伴重新回到教室之中,忍族的学生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身上,特别是神月,受到了这些人最多的注目礼,同时伴随着不断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自从在与猿飞日斩的对决中获胜之后,宇智波神月这个名字就逐渐进入大众的视野,并被视作新生代天才的领头者。
五岁开启写轮眼、宇智波斑的弟子、天才,被这些夺目的标签戳在身上的神月,就算想被忽略也难。
同为忍族出身的孩子,他们当然明白这一连串名头的含金量,或嫉妒或忌惮或仰慕的目光不断投射在神月身上,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话,只是这样悄悄看着。
他们不来打扰,神月也乐得清闲。
“神月,你来了呀!”
教室门口,一名戴着眼镜的褐发女孩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梭巡一遍,在看到神月之后女孩眼前一亮,快步地朝着神月走来,微笑着冲她打着招呼。
“早啊,千夏。”
神月也认出了她是那个出生于孤儿院姓药师的女孩,冲她点了点头。
“这个给你,之前说过要送你的礼物。”
无视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视线,药师千夏径直走到了神月的身边,从碎布拼接成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只用草编织的草蚂蚱,献宝一样送到了神月面前。
“啊,谢谢!”
神月有些惊喜的接过礼物,看着手中蚂蚱活灵活现的样子,她惊奇的瞪大眼睛,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草蚂蚱那栩栩如生的翅膀与躯干。
“这是你做的吗?好厉害啊!”
“嘿嘿,这是我平常做给弟弟妹妹们的玩具哦。”
说起弟弟妹妹,千夏的脸上就会浮现出异常温柔的神色,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重视孤儿院的家人。
“你喜欢吗?我还会做些别的花样,你喜欢的话我再做给你。”
看着神月饶有兴致地不断摆弄着草蚂蚱的样子,千夏笑吟吟地看着她。做为全班年纪最大的学生,对她来说,班里的学生们都是弟弟妹妹一样大小的孩子,这让她下意识的想要照顾大家。
“真的可以吗?不会麻烦到你吧?”
“一点都不麻烦,我做这个很快的啦。”
正当神月抓着草蚂蚱和千夏聊个不停的时候,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齐聚在教室门口,然后又忽然一下子全部转移到神月身上。
神月有些诧异大家的反应,也随着众人朝着教室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非常熟悉也非常讨厌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来人正是那天对决中的另一位主角,猿飞日斩。
一看到他,宇智波的幼崽们一瞬间全部冷下脸来,对着他怒目而视,而神月也不快地皱起眉头,侧过脸去,避开视线。
她现在可还没忘记千手扉间那吓人的笑容,还有那天猿飞日斩差点弄死她的事情,但她也不想惹事。
所以,这个讨厌又麻烦的家伙,就当作没看见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猿飞日斩仿佛没有看到宇智波幼崽愤怒的视线,也没有看到神月刻意扭过头忽视他的样子。
他一脸严肃,脚步沉重,仿佛是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后,这才径直走到了神月面前,双手重重拍在她身前的课桌之上。
“你有事?”
神月扭过头来,冷眼瞥向猿飞日斩,可爱秀丽的脸庞上满是一片冰寒。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根本就不会怕这个手下败将就是了。
在众人紧张疑惑却又压抑着兴奋的目光之下,猿飞日斩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自暴自弃地大喊道:
“宇智波神月,我喜欢你!长大以后就和我结婚吧!”
“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
自打半个月前被神月打败之后,猿飞日斩就发现,自己一旦想起宇智波神月,脑子就会像只蜂巢一样嗡嗡作响,一颗心脏更是噗通噗通地狂跳。
这种全身像被放在火架上炙烤一般的感觉,让他百分百确信,自己这是恋爱了。
他,猿飞日斩,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生,在所有人都早熟的忍界,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宇智波神月在打败他的同时,也打开了他的心房,那握住刀柄英姿飒爽的身姿,牢牢地篆刻进他的脑海,让他为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地步。
对于猿飞日斩最新出炉的情感心路和古怪表现,小伙伴们是如此评价的——
志村团藏:“坏了,日斩被打击到失心疯了!”
水户门炎:“别的暂且不提,你就不怕被扉间老师活活打死吗?”
转寝小春:“竟然喜欢上五岁的小孩子,恶心,你真恶心!”
对于小伙伴们的评价,猿飞日斩是如此回应的——
呸,一群不懂得爱情真谛的狗东西!
他当然清楚追求宇智波神月的道路上充斥着无数艰难险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把“讨厌宇智波”刻进DNA里面的扉间老师,以及对方那也把“讨厌千手扉间”刻进DNA里面的师匠。
但这对猿飞日斩来说,这只会激起他的斗志,让他更加想要跨过这两道大山,去上演一出“猿密欧与神丽叶”的浪漫戏码。
而这,就是这个刚踏入青春期与叛逆期的少年所追求的爱情——跨过一重重高山、越过一道道难题,在战胜所有可怕的巨龙之后,迎娶最美丽高贵的公主。
每当被好奇的小伙伴们问及为什么会喜欢上宇智波神月的时候,猿飞日斩的脸总会微微发红,用着不好意思的口吻这样说道:
“你不觉得那双眼睛特别漂亮吗?闪闪发光的,就像是宝石一样!”
“原来你只是喜欢上她的脸啊,真是肤浅。”
转寝小春忍不住挖苦一番,她倒还记得猿飞日斩盯着宇智波神月的写轮眼发呆的样子,也认同那双眼睛的美丽与炫目,当时她自己也盯着那双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看了许久。
水户门炎基本上也能勉强赞同,那令人憧憬却又无法接近的美丽眼睛,确实有种难言的魅力。
但志村团藏却很疑惑,不明白大家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接受这个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理由。
每当他回想起那双诡谲妖艳到了极致的写轮眼,他就会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寒。
那双眼睛,到底哪里美丽了?
他明明只觉得恐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