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众人在萧北七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反观大家的小心翼翼,萧北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脸,光从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梁笙,随本王上城楼。”萧北七对梁笙吩咐道。
梁笙一愣,随即追上了萧北七的步伐,“主子,可要同军师商议一下?”
“无妨,上去看看便是。其他的事,军师知道该怎么安排。”萧北七大步向前走。去年他给秦翘过生日的日子,并非秦翘真正的生日。今年,他原本是打算准备给她好好过一个生日的。
却不料,她竟然偷偷带着人出海了。
眼下距离冬至那日已经没剩下几天了,而和大荣的战争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结束。他也不能丢下大军,去小渔村。
因那小渔村容易进,难出。再加上连日来大荣士兵在城楼下的叫骂声,他最近几日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拓拔项上赶着送死,他不成全他,岂不是浪费了他这段时间精心做的局?
城墙之下,拓拔项每日派出来叫骂的人依旧在骂萧北七。第一天他们骂得还十分来劲,各种花样换着骂。被萧北七冷落了好几天,今日
已经没了前几日那种高涨的士气,叫骂者声音都哑了,骂得有气无力。
见到萧北七出现在城楼之上,城楼下观察的大荣士兵立即去回禀了拓拔项。
拓拔项心道,骂了这么多日,萧北七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心下高兴,带着人来到阵前。
拓拔项有心要刺萧北七几句,于是说道,“摄政王好难请!本帅的人在阵前叫骂了好几日,你才出现在城楼之上。怎么?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
萧北七穿着盔甲站在城楼上,他居高临下看着城墙下骑着战马的拓拔项,冷声问道,“拓拔元帅请人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粗鄙下作。”
“你!”拓拔项的副将罗广骑马上前,用手中的长枪指着萧北七道,“摄政王莫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快?不若下来,同我比划比划?”
萧北七冷冷的看了罗广一眼,没有出声。
一旁梁笙已经说道,“对付你这种小喽啰,还用不上我家主子亲自上阵。你想要找死,换我来即可。”
罗广上前本就是想要激怒萧北七,让他下城楼与他一战,好让他体内所中之毒爆发。却被梁笙半路给拦了去,他心中十分不爽,“你算什么东
西?也配同本将交手?”
这时,军师也已经到了城楼之上,当即伸手按住了想要下层楼同罗广一战的梁笙。
“拓拔元帅诡计多端,且擅长使用下作手段。你此番下去,又怎知他们不会群殴你?”
梁笙耻笑道,“拓拔元帅若果真如此做,就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吗?”
闻言,拓拔项大笑出声,“摄政王,你们南燕人莫不是怕了本帅?所以不敢下城楼一战?”
“哦?这么说大元帅想要亲自对战本王?”萧北七微微挑了挑眉,眼神里有着轻视,“拓拔元帅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拓拔项倒是没有生气,沉声说道,“摄政王都不愿意下城楼与本帅交手一试,又怎知本帅一定会命丧摄政王的剑下?”
此话一出,萧北七并没有说话。他目光沉沉的看着下方的拓拔项,拓拔项也是个人物,丝毫不惧萧北七冰冷如刀的目光,瞪着一双眸子,自觉不失威严的扛住了所有。
“本王可以下城楼与拓拔元帅一战。不过,本王出城三百米,拓拔元帅的兵也得退后三百米才行。”萧北七说道。
拓拔项听了,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萧北七中毒这件事会不会有诈
。
“拓跋元帅不敢?”萧北七带着轻蔑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
萧北七出城三百米,大荣国的军队也退后三百米。留出地方给萧北七和拓跋项过招。如果拓跋项不敢应战,岂不是承认自己不如萧北七?
如此,他今后带领将士作战,还有何底气与萧北七交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此时无论萧北七中毒的事情是否有诈,拓跋项都得硬着头皮上。
当然,萧北七中毒这件事他派出去的探子的回来的消息都一致,并未发现有异,或许是他多心了。于是,拓跋项抬手下令,大荣国的军队往后退后三百米观战。
“摄政王,请!”拓跋项对城楼上的萧北七说道。
萧北七从梁笙手中接过自己的佩剑,等大荣国的士兵果真往后退出三百米后,他才从城门骑马出三百米左右。二人距离一拉近,再没有任何废话,拓跋项率先持剑骑马朝萧北七冲了过去。
一时间,马儿的鸣叫声,马蹄踩踏声以及刀剑相撞的声音纠缠在一起。场上尘土飞扬,扬起的尘土中可以看见两个身着盔甲的人在过招。
萧北七的剑法十分凌厉,快且准。而拓跋项的剑法则偏力量。萧
北七每接拓跋项一招,就觉得握剑的手发麻,但这并不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二人过了数招后,拓跋项见萧北七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顿时心中大骇,“你没有中毒?!”
萧北七却没有回答他,出手的剑招越来越快,且变化多端,让拓跋项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拆招,渐渐落了下风。
罗广立即瞧出了蹊跷,一声令下,带着大荣国士兵冲上前。而就在他下令带兵冲上前,准备以多欺少,将萧北七拿下的时候,萧北七忽然身形一闪,人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手中的剑顿时幻化出无数剑影朝拓跋项刺了过去。
拓跋项未能识破此剑招,仓皇中用剑挡了出去,却被萧北七的剑势逼得骑不住马,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这一摔,将他头上的头盔都摔飞了出去。
他狼狈不堪的翻身而起,头发凌乱。尚来不及站稳身形,萧北七已经身手点了他的穴道,长剑落在他颈项下,以胜利者的姿势转身看向策马奔来的大荣士兵。
“拓跋元帅,不过如此!”他冰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城楼下响起,但不管是城楼上的南燕士兵还是城楼下的大荣士兵,都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