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经验丰富的船员,还有李承恩带路,船在海上行驶了三日,才到达渔村。大船在小渔村的小港口靠岸,顿时引来渔村里的百姓的注意。
大潮才来不久,前几日又下了大雨,海上风浪也大。这个时候,是绝对没有人乘船出海的。村民却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进了渔村,且人数还不少。
除了秦翘身边带着的四个人,加上李承恩和船员,一共十人。
“那人不是李先生吗?”有村民一眼认出了李承恩,原本看向秦翘等忽然出现的外人戒备的眼神顿时松懈了不少。
李承恩主动站了出来,“赵老,是我。”
“这些人是?”赵老问道。他是村子里原居民,年龄大概快六十岁了,在渔村很有话语权。
周围的人都以赵老为首,打量着秦翘等人。
“他们是冯若陵的朋友,这位夫人是大夫。”李承恩并未向这里的百姓透露秦翘的身份。
虽然有李承恩在,但大家看秦翘等人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戒备。这座渔村因为地理原因,很少一次性进入这么多人。大家难免会对忽然来这里的陌生人充满敌意。
“李先生,还请带路去柯凤的住
处。”秦翘着急的说道。
李承恩点了点头,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即带着秦翘往风婆婆的住处走去。
柯凤的情况很不好,必须留在风婆婆的住处,才能保证活到秦翘到的时候。
那些船员知道进了这里,没有一年的时间别想出去,未免和当地村民起冲突,便也跟着秦翘去了风婆婆的住处。
风婆婆的院子在渔村靠近山的那一边,因风婆婆是大夫,有时候会进山采摘一些草药。但是,山上的草药也有限。风婆婆也只能靠着有限的药材,给渔村里的渔民治病。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风婆婆的住处去的时候,早就有腿脚快的人给风婆婆报了信。
冯若陵这几日都不敢离开柯凤的身边,一直在风婆婆这里守着柯凤。知道秦翘果真来了渔村,他第一时间冲出了院子,远远的就看见走过来的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二人,一人是他认识的李承恩,另外一名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大概就是柯凤经常提到的好友摄政王王妃秦翘。
只见她年纪不大,看起来甚至比柯凤还要小两三岁。但她步履沉稳,一双沉静的眸子明亮而充满光辉,海风将她的秀发吹得飘飞起
来,令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场。
这一瞬间,冯若陵心底竟然升起了只要秦翘在,柯凤的伤就能治愈,不会死的念头。
仿佛只要秦翘在,就能将柯凤从鬼门关拉回来一般。
冯若陵打量秦翘的这段时间,秦翘已经步履奇快的朝他走了过来。明明前一刻她人还在几十米外,下一刻她人就已经在他眼前了。
“柯凤呢?”没有多余的客套,秦翘直接问道。
冯若陵回过神来,让开身请秦翘进院子,“请随我来。”
秦翘紧跟他,他动作也不慢,到了房间外面,就立即推开了房门,将秦翘请了进去。
房间里,柯凤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唇瓣也没有丝毫血色,就连胸口的起伏,都是轻微得好似快要消失一般。
秦翘一眼就瞧见了床上的柯凤,几步上前跪在床边,神色严肃的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她是如何受伤的,伤到何处?几时受的伤?”她问冯若陵。
冯若陵一一回答,“她胸口和腹部挨了大荣国的人两掌,距离她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们是一个多月前意外进入这座小岛的。”
具体过程,秦
翘没有细问。
此时,华芝已经带着药箱追了上来,秦翘看向她,她立即将秦翘的药箱递了上来。
“华芝,弄点温水过来。”
华芝正要转身去找,冯若陵已经主动起身,“我来吧!你才来这里,对这里不熟,我来即可。”
闻言,华芝看了秦翘一眼,见秦翘点头,她才站在原地没动。
院子不大,船上有十人,不能一下子都挤院子。顾杰和薛十三带着船员守在院子外面,而华芝和华菱则是跟着秦翘进了院子的。
华菱守在院子里,只有华芝一人跟着秦翘进了房间。
因风婆婆的院子并不大,房间自然也不会太大,容纳下秦翘等三人,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冯若陵很快取来一碗温水,秦翘用干净的杯子倒出一些,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丹药放入了杯子中。丹药入水很快化开,将温水变成了紫红色。
“将她扶起来。”秦翘对冯若陵说道。
冯若陵立即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柯凤,他动作很轻,似害怕弄疼柯凤似的。
秦翘看一眼紧闭着双眼的柯凤,她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当中,要将这一杯药灌入她的肚子可不容易。她将目光从柯凤身上收回来
,转头看向冯若陵,“之前的药汁你是怎样喂她喝下去的?“
柯凤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一直靠药物吊着一口气。但柯凤已经无法自己吃药,这段时间的药汁都是冯若陵用嘴喂柯凤喝下的。
冯若陵看着秦翘,欲言又止。
秦翘却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冯若陵,“你想办法给她喂下去。”
说完,她背过了身去。
华芝见状,有些疑惑的看了秦翘一眼,随即想到什么,也红着脸背过了身去。
饶是冯若陵是个男人,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脸红起来。但是,他并没有犹豫,很快就含了一口杯子里的药,然后撬开柯凤的嘴,一点一点将药渡进她口中,并逼着她喝下去。
柯凤已经失去意识,但身体的本能还是有的,她一点一点的将冯若陵渡过去的药吞了下去。
冯若陵反复了几次,才将杯子里的药喂柯凤喝下了。
在秦翘她们转过身之前,他伸手擦了擦唇角残留的药汁,“好了。”
秦翘转过身,没有多看冯若陵一眼,仿佛冯若陵刚刚做的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她态度十分自然,没有半分打趣的意思。
倒是冯若陵,心跳不已,紧张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