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见着羽荣儿离开了院落,攥紧了拳头径自走进了房间里。
看着梦幻陈设的房间,南门舜华只觉得十分的碍眼,这就是嫡女与庶女的区别。
可她南门舜华的眼里从来没有这些是非公正,她只在乎她在乎,想要保护的人,不论对错是非!
南门舜华站在珠帘后,目光冷淬的盯着眼前躺在贵妃榻上的女人,嘴角噙着冷笑。
她倒是快活的很。
“小姐,你这么做若是老爷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羽星儿冷冷一笑,“爹爹不会不高兴的,羽荣儿虽然身上流着羽家的血,但不代表她真的能入父亲的眼。”
“在羽家血脉相承固然重要,但血脉纯正更加重要,若非我母亲的娘家是东陵世家,父亲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了我的母亲,如此才换得我嫡女的身份。”
“小姐是有福气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嫡女的身份而且才貌双全,这才是老爷最宠爱小姐的原因。”
羽星儿目光并未缓和,“在父亲的眼里,我才是他最出色的女儿,自年幼时起,我就很清楚,我日后的路艰难却也辉煌,若是我不努力,那就对不起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情。”
“母亲离世后,父亲从未再娶,原来我跟小天还有父亲都过得很好,我想象中的家就是这样的,却没想到羽荣儿跟那个女人会粗线在我的面前。”
南门舜华不难猜出羽星儿口中那令她咬牙切齿的“那个女人”是谁,应该就是羽荣儿的母亲。
“若非是她,我们的家不会变成这样,我以为父亲对母亲的爱是唯一的,是永恒不变的,没想到都是假的,那个女人告诉我,父亲是因为母亲身后的娘家势力才娶的她,那些温柔爱恋全都是假的,那个女
人她真的很可恨!”
“她贫贱之躯还妄图羽家主母之位,简直做梦!”
南门舜华听到羽星儿这些话,倒是觉得羽荣儿这些经历像极了百里荣,记忆不断重合,南门舜华倒是有些恍惚。
“我今日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她羽荣儿的母亲即便再得父亲喜欢,又能如何,不照样成为了庶女,成了为我端茶送水的丫鬟!”
南门舜华这下才明白羽星儿对羽荣儿的恨意来自于哪。
只是她的恨不归她管,但她要欺负羽荣儿,那就是不行!
“大小姐,您要的糕点到了。”
听着外面羽荣儿有气无力的声音,南门舜华眉头拧了拧。
羽星儿递给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便起身出去了,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站在日头底下的羽荣儿,“你做事到底用不用心啊!这糕点是小姐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吗!”
羽荣儿被侍女如此一训斥倒是没有任何胆怯之色,“今日厨房并未做那道糕点,所以我就拿了这些来。”
那侍女转眸朝里望了一眼,接收到羽星儿的视线,怒气冲冲的走下了台阶,一手便打翻了羽荣儿手里的餐盘,那些个糕点统统掉落在了地上。
“既然是你拿来的糕点,那你就把这一地的糕点全都吃干净了,再回去!”
羽荣儿咽了咽喉咙,冷眼对上那侍女狠厉的目光,“我不吃!”
侍女听到羽荣儿竟然敢反抗,顿时怒了,“你不吃?那好,我让人来帮你吃!”
南门舜华见着那侍女又唤来不少侍女,“将她按住,将地上那些糕点全都塞进她的嘴里,直到她全都咽进去,再放开她!”
羽荣儿挣扎要逃脱那些侍女的捆绑可是力气赶不上那些终日里干粗活的侍女,还是
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嘴被人扒开,她眼睛死死的瞪着那被侍女拿在手里的糕点,满满的恨意与抗拒。
南门舜华再也忍不住,看着屋子里躺的正安逸的女子,甩手一挥,那贵妃榻轰然倒塌,羽星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南门舜华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铜镜,眼神危险的眯起,轰然那落地镜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快来人啊!”
里屋的惨叫声直接吓坏了外面正在为难羽荣儿的侍女,一个个的都急忙朝着里屋走来,见着倒在废墟中,被落地镜压住腿的羽星儿,一个个都吓坏了。
“一个个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小姐救出来!快啊!”
南门舜华见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顿时乐了,见着外面摊在地上的羽荣儿,南门舜华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看了一眼里屋方才离开,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南门舜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南门舜华看着羽荣儿这样,心里倒是有了打算,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羽星儿一定还会继续对付羽荣儿,所以她这样做就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她得想个办法,让羽星儿不敢拿羽荣儿怎么办。
南门舜华离开羽家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去万宝楼料理那些东西,而是都丢给了侍女,有她在那看着,她倒也安心些。
等到南门舜华与那些世家小姐相约的日子,南门舜华作为东道主自然该早早的就来到这万宝楼,但没有想到那些世家小姐来的竟然比她还要早。
南门舜华径自上了二楼,看着底下井条有序的安排着,倒是安心的在上面喝着茶。
“不是说今日有惊喜吗?”
“就是啊!惊喜是什么啊!”
张管事哪里知道什么惊喜,见
着那些世家小姐一个接着一个的问,他根本回答不上来,只能上楼去求救南门舜华。
“尊者,您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啊?这底下的世家小姐都快要急疯了。”
相较于管事的焦灼,南门舜华倒是淡定的喝着茶,“再等等就行了。”
张管事倒是急了,底下乱成一团,她倒好在这慢悠悠的喝茶,“还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南门舜华抬眸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男人,眸光微冷,“你说什么?”
张管事觉得背脊一阵凉意,急忙俯身请罪,“小人没说什么。”
南门舜华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敢在她的面前说什么,但她也不会放过他,必须给他这张嘴长记性。
“噗通,哐当!”
“哎呦!”
“哎呦我的老腰啊!”
南门舜华听到如期而至的动静,嘴角微微扬起,喝茶的心情也稍稍好些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手底下人的吗?”
蓦然听到男子冰冷的质问声,南门舜华急忙抬眸,见夜玄一身玄色锦袍出现在她的面前,倒是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竟然也来了?”
南门舜华见他站在那,过于惹人注目,倒是劝着他坐下。
“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南门舜华倒是疑惑了,“你指的是,底下那些,还是张管事?”
夜玄冷冷的望着她,让她无所遁逃,“都要。”
南门舜华听着他这不可一世的语气,搞得她像他手底下的小工一样,听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知道!”
“南门舜华!”
夜玄耐心等着她的解释,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戏耍了他。
女子竟然漫不经心的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噤声,“底下可都是一些世家小姐,若是宁王殿下不介意让别人误会,倒是
可以声音再大些。”
夜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她,气归气但也不再直呼她的名字。
南门舜华见他如此,倒是得意的笑了。
夜玄触及到女子嘴角的笑容,原本气结在心,竟然有些缓和。
强装掩饰,夜玄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玄听到底下越来越大的动静,眉头不禁拧起,“你弄这些到底是做什么?”
“难道张管事没有将一切汇报给你吗?”
夜玄被她这一句话顿时弄得吃瘪,一开始有些心虚,随后倒也坦然,“这万宝楼毕竟如今还是本王的,他将这些告诉本王,难道不应该吗?若是你在这一个月内给本王败光了万宝楼,那回头本王找谁算账?”
“很简单,找你皇兄啊!这些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又不是本尊非要来当这个主事人的,你不用对本尊如此的提防,你这个万宝楼是国主钦封的,但还入不了我南门舜华的眼。”
夜玄听着南门舜华这些话倒是十分的气人,但这也事实,他倒是习惯了。
“本王这万宝楼既然不入你的眼,那你为何还要来当这主事人,还多此一举的与本王打这个赌呢!”
南门舜华轻哼了一声,“本尊不希望日后管起事来,碍手碍脚的。”
夜玄听着她这有所暗示的话,气得郁结,再次喝了一杯茶。
“哇!大家快看啊!快看啊!那是不是司玄尊者的轿辇!”
“是的啊!就是的!”
夜玄听到司玄的名字,顿时拧眉起身朝着万宝楼门口望去,却见着司玄被众人堵在了门口,进退两难。
“这也是你的杰作?”
南门舜华挑了挑眉,“除了我,还有谁能请得来他这尊佛。”
“南门舜华,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