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柔见着百里荣不敢看她,心中暗自冷讽,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小贱人果然会反咬一口,若非昨日她命大,她早就将这两个眼中钉全都除掉了了!
“哑巴了?方才不是还言之凿凿的为那个贱人开脱吗?”
百里晔见着自家母亲对着百里荣步步相逼,倒是有些不忍。
“母亲,荣儿她不是这个意思。”
“那她是什么意思!”
见着眼前一直在维护百里荣的亲生儿子,梁柔咬牙切齿的很。
“我就是这个意思。”
百里晔与百里贺皆是震惊的望着语出惊人,敢直面与梁柔硬钢的女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梁柔在听到百里荣不知死活的言语时,眼神里的阴狠让人心寒。
朝着百里荣更近一步,冰冷刺骨的眼神似是要锁住她的魂魄,让她躲无可躲,只能成为她的俘虏。
“所以你觉得那贱人是冤枉的,而本夫人才是真正毒害你的凶手?”
百里荣正是对上欺压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粱柔时,心里还是无法抵抗的畏惧,但一想到苏卿九昨夜的话,若是她一味的容忍,那只会让欺负她的人变本加厉,而她也不会真正的解脱!
思及如此,女子眼底坚定的目光越发的强烈,让梁柔见了,心里的厌恶更甚,她真的是厌恶极了她眼神里与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光芒。
“媚姨娘与我无仇无怨,何必要如此害我?”
“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夫人与你有仇有怨了?”
百里荣垂于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深深沉了一口气,方才敢将自己心底里埋藏了多年的话,不吐不快。
“是!”
梁柔顿时眼神微眯,不敢置信的望着竟然敢状告她的女子,后槽牙都被咬的紧紧的。
百里晔见着突然胆大起来的百里荣,顿时心惊,“荣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百里荣见着一直保护着她的百里晔出现阻拦了她,顿时有些心寒。
抬起眼,冷冷的望着他,“二哥,这么多年我很感激你一直护着我,才让我有幸活了这么些年。”
百里晔听到女子的话,想要上前一步,却被女子抬手命令制止。
“可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我
才一忍再忍,没有将她发泄在我身上的痛苦,生生的瞒了下来。”
这么多年,百里晔对她不错,她心怀感恩,所以每当他在梁柔手里救下奄奄一息的自己,她都看在了他的份上,没有将这些年,梁柔对自己做出的恶行,揭发出来。
“荣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苏卿九见着百里荣眼神里聚集的伤心,倒是心头一紧。
或许是她错了,她以为在这百里家,至少百里晔是真心对她好,可如今看来,在百里晔的心中,还是他的母亲更为重要。
而百里荣一味的忍让,也是不想见到今日这样的局面。
偌大的百里家,骨肉亲情,她身上流着百里家的血,可却唯独那亲情温暖她这一生血脉,是可怜,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怜的多了。
百里荣拧着眉头,克制着自己不落泪,抬手指着被百里晔护着的梁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出心里的怨恨。
“这么多年,你所谓的抚养,就是在我身上一次比一次更暴力的毒打。”
“当父亲将我送进你院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想好了,要如何报复我。”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厌恶?我没有得罪过你,哪怕你厌恶我的生母,可时隔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不是吗!”
梁柔望着一步一步朝着她逼近的女子,一声更比一声冷冽的质问,眼神里的镇定也逐渐瓦解。
“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百里荣见着不肯承认的梁柔,低眉嗤笑,“以前的你大可以不认,但这次你设计毒害我,还能不认吗?”
百里晔听到百里荣这话,下意识的冷声呵斥,“荣儿!你不能冤枉母亲!”
当百里晔冲着她吼出这话时,百里荣心里的失望就已经积满了。
“冤枉?百里家上上下下,除了她梁柔,还有谁非要我的命不可!”
“真正被冤枉的是媚姨娘,而不是她!”
梁柔见着将真相道出的女子,顿时心惊,冷声呵斥,“百里荣,你竟然敢污蔑本夫人!”
见着百里贺一脸的深思,梁柔走到他的面前,搭上他的胳膊,声音带有一丝不解与委屈。
“老爷,我照
着你的吩咐将她抚养长大,整整养育了她十几年,这么多年,我不求养育之恩,但她如此反咬一口,也太令我寒心了!”
“如今她成了琼羽榜榜首,得了体面,就如此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对她很是严厉,那还不是因为我这一生没有一个女儿,百里家唯有她这么一个小姐,我知道老爷将百里家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如此之下,我怎么能让老爷您寒心?”
“荣儿,你可以怪我对你苛责,但你如此冤枉我,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
百里荣听着梁柔黑白颠倒的话,一脸的震惊,急忙对着自己的父亲解释。
“根本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你......啊!”
“不孝之女!”
苏卿九望着被百里贺一巴掌打倒在地的百里荣,赶忙上前,扶起她。
看着她红肿起来的半张脸,苏卿九的眼底骤然席卷怒气。
“你没事吧?”
百里荣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的愣住了,一时间竟没有回应苏卿九的话。
见着失神的女子,苏卿九用力的压了压心底里的怒气。
“北陌!将百里小姐扶起来,坐在那给她敷药。”
北陌听着苏卿九提高的声音,便知道她家小姐被彻彻底底的惹火了。
霓凤见着苏卿九携着怒气起身,倒是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上前按住她的手,“这是百里家!”
苏卿九用力的甩开霓凤的手,声音是腊月的寒霜,“我清楚的很!”
霓凤见着女子如此态度,便知道这局面定是拉不回来了。
百里贺见着苏卿九如此插手,倒是有些不悦,“苏小姐,这是老夫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插手为好。”
苏卿九听着百里贺提醒的话,傲慢的挑眉,语气格外的挑衅,“若是本小姐说,今日她百里荣的事,我非管不可呢?”
百里贺顿时噎住,知道她是霓凤身边的红人,凭他自然得罪不起。
梁柔却是一点都不畏惧苏卿九,见着她还要为百里荣说话,顿时冷声道,“她百里荣冤枉自己的主母,无视本夫人对她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哪怕是今日凤王殿下在这,本夫人也要说
一句,她百里荣就是个不孝之女!”
苏卿九垂于两侧的手被捏得咯吱咯吱响,声音不大不小,倒是让整个大堂中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梁柔下意识的垂眸望去,心口一紧,“难不成你要为了那百里荣对本夫人动手吗!”
“本夫人告诉你,我可是百里家的当家主母,若是你敢动我,本夫人定是......啊!”
未等她将狠话放出来,苏卿九的拳头已然不客气的招呼上去了。
百里晔与百里贺皆是一脸的震惊,见着一只眼睛被苏卿九打得红肿起来的梁柔,顿时吓坏了。
“你竟然敢对我母亲动手,你当真是可恶至极!”
百里晔作势就要冲着苏卿九招呼过去,却被苏卿九一脚踹中了肚子,忍痛还要纠缠不休,苏卿九又是一脚踹中他的腿,让他跪倒在地。
百里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好的武功。
“来人!”
霓凤见着作势就要叫人来的百里贺,急忙上前打圆场。
“慢着!”
百里贺见着霓凤出面,顿时拧起眉头,“凤王殿下,我百里家虽然不及西门与南门家族鼎盛,但好歹百里家也是西容一脉传承下来的!老夫敬重你,但这女子竟然敢如此大闹我百里家,欺辱我的妻儿,这让我百里贺的颜面往哪搁!”
霓凤听着百里贺的话,倒是有些不好阻拦。
百里贺见着霓凤不再开口,冷声喝道,“来人将这女子给我拿下!”
苏卿九望着作势就要上来的看家护院,眼皮抬了抬,“北陌!”
北陌闻言,疾步上前,在那些护院要进入大堂前,袖子一挥,白色的粉末铺面而去。
百里贺见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护院,顿时瞠目,“怎么会这样!”
苏卿九转身,冷眼直视着惊惧一脸的百里贺,“你百里家确实衰败的不成样子,本小姐欺辱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百里贺听到苏卿九极为嚣张的话,顿时脸色难看的很。
梁柔挡着红肿的眼睛,另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苏卿九,“百里家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会报官,上报朝廷,到时候,看你往哪跑!”
“呵呵。”
梁柔听着女子讥
讽的笑声,不禁眉头一紧,“你笑什么!”
苏卿九抱着手逼近她,却吓得她步步后退,“好啊,报官就报官,本小姐倒是要看看,这府衙带走的是我,还是你这个杀人凶手。”
梁柔一脸震惊的瞪着女子,“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你休要污蔑我!”
“污蔑?梁柔那日你与那个妇人密谋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梁柔一双眼睛撑的老大,对上苏卿九眼神里的戏虐,一口咬定,“你这是污蔑!本夫人何时做过这种事情!”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那日跟我一道去后院假山的还有凤王殿下。”
霓凤被苏卿九点了名,倒是冲着一脸狐疑的百里贺点了点头,“那日本殿下确实在。”
百里贺顿时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神色极具惊慌的梁柔,“到底怎么回事!”
梁柔见着事情败露,自然死活不肯松口,若是被查出来,那她就真的玩完了。
“老爷,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是他们冤枉我!”
“我跟凤王殿下与你无仇无怨的,何必要为了一个小妾冤枉你?”
百里贺听着苏卿九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一脸愤然的望着梁柔,“你到底说不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柔见着百里贺对她如此大呼小叫,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脸委屈的望着百里贺。
“老爷,你怎么能听信他们片面之词,就冤枉我呢!我身为百里家的主母,用了十几年的心血将她百里荣抚养长大,如今她为了百里家挣了脸面,我为何要对她赶尽杀绝啊!”
百里晔见着自己的母亲被众人指摘,倒是也心疼不已,拽着百里贺的袖子,求情,
“父亲,母亲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害荣儿的,这一定是个误会!”
苏卿九望着这个百里晔,越发的心疼百里荣。
他可知,原本女孩慰藉的心,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摧毁的彻底。
“既然我们今日来了,自然不会空手来。”
苏卿九打了响指,站在堂外的五十便将早就扣下的人押了进来。
梁柔见着被押过来的夫人,脸色一阵惨白,她怎么还会在这?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