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瞥见程夏抱着荷花荷叶进了院子,赶紧咳了一声提醒杨猎头,杨猎头恨恨的盯着程夏看了一眼,然后提醒了杨丽华一声,“记得你答应我的事,”然后扭头进了旁边的小杂货间。
答应的事?程夏就听到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俩人之间有什么交易,不过杨丽华回来了,正好程夏尽量做到一个嫂子的本分再提醒她一句,程夏喊了要进门的杨丽华一声,“小姑。”
“怎么?”杨丽华晃到了程夏的面前,颇为不耐烦的晃晃自己刚染上的殷红的指甲,“有事?”
程夏瞧着杨丽华仔细抹在脸上的胭脂以及唇上的口脂,还有特意梳妆打扮过的发型,整个人显得精致了很多。程夏看着日头都西斜了,但是看杨丽华的样子仿佛是刚刚回来,不由得笑了,“小姑现在一出门就是一天的,去哪里了?”
“用你管啊!”杨丽华不客气的说,现在爹娘都没心管她,程夏一个大嫂多什么心。
程夏摆摆手,随意的说,“小姑你也无须隐瞒,你去了黄墩村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你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还没出阁,一直这样出入男方家里怕是不好吧。”
这是古代,女子的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杨丽华折腾点事情出来,那吃亏受罪的可就是她了。
别说古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自由恋爱,女子还是要洁身自好的,这姑娘家看重自己的身体,在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杨丽华脸色突然变得紫红,她小步靠近程夏,带着十足的威胁语气,食指指着程夏的鼻子说,“你敢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
程夏伸手将她的食指拿下,冷笑一声,“威胁我你威胁的着吗,你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
男的是谁,包括那男的娘我都见过,上次我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不过你显然没放在心上,那我再最后说一遍,那男的是什么样的心性,包括他娘是什么心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那小杜经常将‘我娘说的’挂在嘴边,什么时候可曾听你说过什么。当然,我只是提醒,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为你感到可惜。”
“你说什么呢?”杨丽华狠狠的推了程夏一把,“别用这种什么都懂的语气跟我说话,你管不着我。”
“是,”程夏肯定的点头,“我的确管不着你,但是那个小杜发家致富凭借的是我的本事吧,那口脂如果不是我教给你,他能到现在赚这么多钱?这一个多月,他每个集市都要去县里卖口脂,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存了十几两银子了吧,怎么,他可有感谢你,给你多少银子存着吗?”
“我用不着!”杨丽华明显被戳到了心口,她梗着脖子反驳了一声,“再说了,那口脂谁让你自己不用,让我学了拿去卖钱也比你放着不用的好,自己不用还怪别人偷去学,真是笑话。现在小杜做出来的口脂,可比你做的强多了,你就是做也赶不上他,那还不如让他替你将这口脂发扬光大呢。”
不知道为什么,程夏隐隐从杨丽华的话中提炼出另一番的含义来,就好像,程夏拧眉仔细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对了,就好像是那些抄袭的人。
那些抄袭的作者口口声声说的是,如果不是我借用了你的片段和情节,不是我写出了我的这本,而我写的又火了,谁知道你那本小说啊,还想维权,还想告我,呵呵,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感激我,如果没有我,你这本书根本没人知道。
程夏顿时笑
了,原来脑残也不分古代和现代啊,一样的智障。
因为杨丽华这番言论,程夏顿时不想再提醒她什么了,自己想去撞南墙那就去吧,等到头破血流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可笑了,可是那时候只怕也晚了。
程夏转身要走,杨丽华却猛地拉住程夏的胳膊,“你刚刚那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程夏甩开杨丽华掐着自己的手,想了想,突然说,“我笑是因为想告诉你,那个小杜用来做口脂的玫瑰花怕是都要凋零了吧,以后也没钱可赚了吧。”看杨丽华脸色骤然阴沉,程夏继续说,“我想说的是,他抄袭了我这个赚钱的点子,我并不怕,因为我点子多的是,而他,离开抄袭我,他一文不是就是团垃圾。”
程夏再不迟疑,抓着荷花进了房间。
程夏觉得说完心口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进屋看杨大郎正在房间里看书,程夏将荷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杨大郎盯着荷花看,程夏立马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天已经黑了,看书对眼睛不好。”
“可是你一直不回来,没人陪我说话我很无聊。”
咦?杨大郎的语气中是充满着委屈和可怜吗?程夏登时笑了,探手过去拍拍杨大郎的脑袋,“就离开了一天而已,怎么就无聊了。”
“还一天,而已?”杨大郎嘟着嘴摇头。
程夏看他这样子实在可爱,于是说,“好了,给你用荷花做菜吃,就当做赔罪了好吧?”
“这还差不多。”杨大郎勉强接受。
程夏好笑的走到新炕那边看食材,看到炕中间的一片水润,不由得拧眉回头看着杨大郎,“杜仲上次还说给好好修房顶呢,结果越修破洞越大,前几日下雨漏水,到现在都还没干。”
杨大郎掩饰性的
咳嗽了一声,盖住脸上的笑意,忍了一会,怕程夏看出来,赶紧说,“杜仲就是个半吊子,干什么都干不好。”
程夏顿时被杨大郎逗乐了,“杜仲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估计要找你拼命。不过,杜仲到底是什么人啊?”程夏好奇的问。
看杜仲那样子,是有身手的,而且还能随时去京城,总觉得他的身份比杨大郎还神秘。
知道杨大郎也不会回答她,程夏转身对着新炕挑选食材,一边挑一边说,“我看这房顶也不用修了,反正过了这个月我就走了。”
啪!瓷碗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程夏猛地回头,看到杨大郎直接将碗摔碎了,心疼的赶过来要捡起来,“干什么啊,这东西也是要花钱的,这些碗还是我仔细挑选的呢,又让你摔碎一个。”
上次杨大郎也是摔坏了一个,那次是程夏将他推在院子里晒太阳,程夏就跟林琇在一旁摊晒药材,不知道怎么聊到林琇娘家一个婶子家里的媳妇生孩子,说是生了两天两夜都没生下来,两个人说这种私密的话题,自然是声音能小就小,所以听林琇说完,程夏也是很小声的说,这事该找她啊,说不定她能帮忙看看指点一下。
不是程夏说大话,实在是她现代最好的朋友就是妇产科的护士,这种接生的见太多了,每次程夏和她出来吃饭逛街,她那朋友指定将最近一段时间妇产科诊室里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都说一遍,朋友说完还带点评的,说碰到难产应该怎么做,碰到孩子头太大应该怎么做,碰到胎位倒置应该如何如何的,久而久之,程夏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怎么跑了,所以才那样说。
林琇就好奇的问她怎么知道生孩子的事,程夏故意逗林琇说有经验,
结果话刚说完,就听到杨大郎手中拿着喝水的碗啪一下掉到了地上,可是将程夏心疼坏了。
刚才也是,程夏叹口气看着杨大郎,“想什么呢你?”
“这个月底你要离开?”杨大郎压着声音问,嗓音里都带了无法言说的哀痛和沉闷。
这次换程夏好奇的看着杨大郎,“怎么,你不跟我走,还要住在这里吗?”她明明你记得有一次两个人说到过这事啊,说等还清了五十两银子,两个人就去另外的地方盖个新的房子。
杨大郎瞬间眉开眼笑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看的程夏一阵莫名,这杨大郎情绪来去太快了吧。
“对,对,我跟你走。”杨大郎笑眯眯的说。
“那你一惊一乍的又打破我一个碗,真是的,”程夏还是忍不住埋怨,“等这个月底,咱就去山脚下盖个房子,然后搬到那里去住,好吧?”方便做辣椒酱。
“行,”杨大郎没有丝毫迟疑的应了,“都听你的。”
“真乖!”程夏笑着拿了东西去做饭了。
第二日,大花一早就来找程夏去县里,她的药材也用完了,又该让商掌柜给开药了。大花对每次都让程夏付药钱很是不好意思,程夏干脆说,“等你能彻底瘦下来了,就一辈子为我工作好了,也省得你感到愧疚。”
程夏本是开玩笑的话,却不防大花认真的点头,无比的肯定。
却不想,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却根本就是一语成谶,大花后来果真随着程夏去了京城,且一辈子都在程夏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到了县里,程夏直接带着大花进了药铺,寒姨赶紧迎了上来,将大花带着让良忠看病,然后便匆匆将程夏拉进了里间的位置。
程夏一阵好奇,“寒姨,你有事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