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揉了揉兮静的头发,看向韩越善,笑道:“越善,把师弟师妹都带出去休息。”
他有些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又扫了一眼小狐狸,象征性的捏了捏拳头,没过一会,它就咬着狐狸表妹的后颈,慢吞吞走了出去,还用后脚将门关上了。
离秀咳了两声,问道:“需要我也离开吗?”
“随意。”
他立刻起身走了,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岳青亚随手使了隔音咒。
千针医手探询的看着她,道:“陶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我脑子有病。”
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懵了一下:“什么?”
“我的记忆不完整甚至虚假,你能查出原因吗?”
千针医手蹙眉开口:“我可以更深入查探,但会有危险。”
“无妨。”
“我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有劳。”
他叹了一口气:“徒弟一来,麻烦就来了。”
陶紫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他咳了一声,急忙开口:“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出去说,小秀有时候太难哄了。”
她道:“我知道,只不过还有另一个麻烦事。”
“嗯?”
陶紫看着他,道:“我真正接触体修不过三年多,可如今已是锻肉期。”
“厉什么?”千针医手震惊的看着她,“你这灵脉强度,你这身体,不是该两百岁了?怎么可能接触体修三年?”
陶紫看着他,没有解释,他也不需要,自己就在那猜了起来:“道体两修?不可能,没有过这种事情。”
想着想着,他震惊的看向她:“你从前的修为被废了?”
她点了点头。
他坐在那里神色不定的想事情,岳青亚打断他的思绪,温和道:“医者,敢问我好友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凝重,道:“只有一种可能,你曾经是体修。”
陶紫抬眼看着他,开口询问:“道修与体修,可以同时修习?”
“据我所知,不可,这就是问题所在。”
千针医手忽然提出了一个可能:“你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或许从前你即是体修。”
岳青亚看着他,道:“倘若这样的话,记忆出现问题的就不止她一个。”
“麻烦啊,真是麻烦。”他深深皱着眉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探性的问我好友,他见到的事情比我多。”
“自然不介意。”
今天这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三人起身走出去,推门时正好听见花僧的碎碎念。
“拖家带口一身病是事实,脑子不行是陶道友自己说的,师父不爱是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为什么要揍我?我哪里说错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韩越善,脸上青紫依旧。
韩越善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别碎碎念了,总之,你要是不想被揍,就闭上你的嘴巴。”
兮静吐槽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欠揍?”
“他从前劝别人闺女当尼姑的事情,你们都忘了?”
“对诶,师姐,你们出来啦!”
兮静扑了过来,神色看着尤为开心:“师姐,这位医修有给出调理方子吗?”
千针医手道:“她的腿问题不大。”
“那毒?”
他摇了摇头:“我目前还没看出那是个什么玩意,过几天再看看。”
花僧把头探过来:“毒,什么毒?”
韩越善面无表情的道:“花和尚,你什么也没听到。”
兮静看向离秀,想了想,人家师父还在这,算了。
陶紫看着他们的表现,有些想笑,道:“没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主要是我中过毒,身体不好。”
花僧茫然道:“就这样?”
“对的,就这样。”
师弟师妹们恍然大悟。
从这话来看,要隐瞒的是每月固定发作的规律,毕竟这太容易让人钻空子了。
看着这三个人齐齐露出明白的神色,陶紫笑了笑。
离秀被千针医手带走了,以师徒叙旧的名义。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师徒两个的背影,花僧忍不住道:“离道友的师父找见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陶紫扭头看着他,问道:“你还要继续跟着我们?”
“跟着诸位,历练甚是有趣。”
她笑了笑,看了一眼越善他们:“还不确定去哪里。”
“那还可以在这多待几天。”
赵薛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还有拍卖会没有参加。”
他们几个又在那里讨论起来,岳青亚则跟着陶紫进了屋子,顺手将想进来的小狐狸关在外面。
“阿紫,你真的没想好去哪里?”
她冷静道:“当时在虚言遗迹里,那遗迹主人给了我两个方向,一是天道宗,一是自强自立。”
“你要去天道宗?”
“不,我不去。”她摇了摇头,“现在我无法相信任何一个宗门,也不能去赌。”
“那你想去哪里?”
“春秋门,这是从前的我留给自己的提醒。”陶紫眼神坚毅,“那里面肯定有知晓某些事情的人。”
“珃幻在春秋门内。”
她又摇了摇头:“不,从前的我没有告知你这些事情,就更不可能告知他。”
岳青亚皱了皱眉头,道:“也对,说不得他还被人盯着。”
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他无奈道:“我们这边的帮手太少了。”
陶紫道:“进入无人境的那些人,我已经让人去寻了。”
“不能全信,毕竟在明岚宗待过,谁也不知道你出事的那几年,他们中有没有人动摇。”
“除非极为信任之人,否则我不会露面。”
两人在那里谈起了别的事情,而千针医手这时也在跟程无仇谈论事情,离秀在一边走神。
“你是说明岚宗又丢脸了?”
程无仇笑着点了点头,神情尤其愉悦:“可不是嘛,刑狱被人劫了,据说逃出去好多人。负责的弟子害怕被骂,竟想自己派人把他们抓回来。听人说,那徐迁嘉正发着火。”
千针医手促狭道:“那就是一个都没找回来了。”
“可不是。诶,你之前不是有事情跟我说吗?”
千针医手将事情删删减减,只说了不解的地方。
程无仇沉思片刻,面上竟出现了迟疑:“我倒是听说过一种法子,但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