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俞三郎俞红豆父女俩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遭受到了暴击。
尤其是俞三郎,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离奇古怪的事儿。
本来还成竹在胸,觉得自己可以拿捏匕首引出的茨沟村和黄家两伙人的他,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徐达快速的把后续说完,俞三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曹家人一看到他手上的匕首就这么激动了。
曹云和徐茂岭的血变金之后,村里亦有人的血色发生了变化,二人大惊,再去看前面身故的人之血,发现其骨血皆已变成金色。
他们第一时间怀疑是坠星降灾,急忙把全村迁走,安顿好村里人之后,二人便带着那些坠星石离开了,说要追寻其原因,并找到解决办法。
大概过了五六年后,苍老的不像人形的曹云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交给了家里人抚养,只说这个孩子是徐茂岭的后人。
安顿好那个孩子后,曹云再一次离开了村子,临行前说已经找到了线索。
若他这次回不来,便让村里人再次搬迁,找一个树木繁多的地方栖息,能够延缓骨血变色的速度。
“偌大个西峰寨,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一支避入深山,苟活了这些年。”徐达苦笑。
“苟活的代价就是,我们无人能够活过知命之年。”曹老大闷声接了一句话,说出了几百年来的心酸。
俞红豆沉默良久,抬头看向爹,却见她爹给她眨眼睛。
她愣了一下,反应了几秒才恍然,她真是被带到沟里去了。
怎么就能保证徐达说的全是真事儿呢?
几百年过去,茨沟村一代又一代的,就真的没在附近找过?
而且……那把匕首是她在“土匪郭金龙的藏宝地”签到出来的啊。
难道那位曹家的先祖找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大哥埋藏宝藏的地方去?
俞三郎沉吟许久,抬头扫视一圈徐达和曹家几兄弟。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看在我小妹和妹夫以及四个侄子的份上,我不愿追究,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俞三郎的目光最后落在徐达的脸上。
他从谭家三公子在五袋山娘娘庙的废墟中发现了一口井,并在井中发现密室和一副壁画,引出庆朝末帝宠妃和四兄弟藏宝的事儿说起。
又把炙香教被抓之后,吐露炙香教亦在寻找这份藏宝。
以及那天他们跟曹家兄弟分别后,回家遇见黄金城,黄金城跟山上挖葫芦石的某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儿,一一的说给了徐达和曹家兄弟。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们从那伙人嘴里问出什么没有?还有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我现在怀疑我已经被黄家盯上了。”俞三郎才想起问上次的后续。
“挖坑埋了,三哥,你真是在那个葫芦石下见到的匕首?”曹雷回了俞三郎话后,目光炯炯的看过来。
“嗯,这没必要瞒着你们,我本想依着那石头下个套子,却不想刚扒拉两下就看到金光,我一开始以为挖到土金了呢,结果没想到是把匕首。”
“那会儿正好村里一个小年轻叫一头公猪追着拱,往我这边跑过来了,我想都没想就拿着匕首冲上去了。”
这套词是俞三郎从用匕首给野猪开了天窗之后就想到的完美说辞,便是那天回来对着村里人也是这样说,说了几遍,有时候自己都怀疑是真的了。
“……”曹老大沉默了一下,看看徐达,再看看俞三郎,伸手在袖子里摸啊摸,最后竟然真的摸出一个金疙瘩放到了他手边的桌子上。
“那葫芦石下确实有金疙瘩,这是那天那几个人挖到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
俞三郎“啊”了一声,心里想的是,他宝贝女儿可太厉害了,那了。
俞红豆也“啊”的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块土黄色带着黑色的金疙瘩,心里颇为惋惜。
谁能想到这金脉竟然藏的这样浅,早知如此,莫不如她先去挖两下了。
“所以这个金脉跟那位曹家的先祖有关系吗?”俞红豆天真的看向曹家老大。
“不知道,家里能传下这样的故事,都是因为当年曹云先祖有记事的习惯,当初那丹方口诀中有一句点石成金,他们研究了许久,记录的很潦草,但似乎也摸到了一点门路。”
曹老大诚实的摇头,又拿起桌子上那块金疙瘩,在俞三郎和俞红豆眼睛下转动,指着金块上的黑色给他们看。
“你们看,一般来说土金都是颜色赤黄周边圆滑,可这包裹着土金的黑色却有些像烧制过的痕迹。”曹雷这般说,面上却也不确定。
俞红豆盯着金块目光闪闪,别说上面的黑色确实有点像燃烧过后留下的痕迹。
可残存的现代教育却告诉她,那只是初出土时,裸金上覆盖的被膜皮壳。
“现在你们想怎么办?挖那金脉我是不建议,种种因由之下,现在桃源村周围都在县太爷的关注名单上。”俞三郎确实不知道曹家和徐达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跟俞兄合作。”徐达看出俞三郎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打出底牌。
“?”俞三郎疑惑的看向徐达,他们有啥可以合作的?
“我来时曾算了一卦,哦,不才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卦象表明我们此次之行乃是柳暗花明终见光,看了俞兄家的千金后,我便知道这卦应在哪了。”
“这把匕首出现的巧,似在告诉我们,只要跟在俞兄身边,我们多年求而不得的东西,会自动送到跟前。”徐达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自信且神秘的看向俞三郎。
随即又看向站累了靠在俞三郎腿上的俞红豆,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俞兄,其实这把匕首不是你捡的,而是贵千金捡到的吧?”
暗自吐槽迷信害人的俞红豆瞬间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