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头上戴着繁琐的银饰,耳垂坠着红珊瑚珠,衣服的颜色以青和红为主,缀着一些银片和银花,一条百褶裙下露出光洁的一段小腿,双脚穿的是刺绣的浪花船头鞋。
她一出场,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不仅因为人美,还有因为她身上的异域风情,这是常人一般没有见过的美。
人们现在穿的服饰,T恤牛仔什么的,大部分都是舶来品,汉族的传统服饰是汉服,但也没有人在大街上穿汉服的。
龟州这一带很少见到蓝凤凰这样的装束,色彩缤纷,花团锦簇,陡然一见,众人都有一些痴迷的表情,当然不是因为服饰的魅力,而是人的魅力。
蓝凤凰冷若冰霜,走到水清浅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招呼过去。
水清浅伸手把她的手挡住,随手抓住她的皓腕,说道:“这儿是医院,现在阿斜还在手术室里,我没心思跟你闹,你我的私人恩怨,等到阿斜从手术室出来再说。”
“水清浅,你个贱人,你根本不能好好照顾斜哥,他要是醒不过来,我会要你的命!”蓝凤凰眼眸透着一股恨意。
“他若醒不过来,我
自己也不想活,不必等你出手。”水清浅心下内疚,刚才阿斜是为了她挡刀的,否则他根本不必进医院。
这个时候,马小虎包扎好了伤口从一个科室里走出来,一眼就被蓝凤凰吸引过去,因为穿得太招摇了,想不注意也难。
“姐,这位是?”
“她是蓝凤凰。”
马小虎知道蓝凤凰是谁,她跟阿斜是有婚约的,但是阿斜并不喜欢她,跟着水清浅从家里跑出来。
这两个女的是情敌。
之前水清浅的噬心蛊就是蓝凤凰的杰作,这是一个下蛊的高手。
马小虎不由暗暗留意起来。
“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蓝凤凰奇怪地看着水清浅。
水清浅道:“他是我干弟弟,马小虎。”
蓝凤凰的目光落在了马小虎身上:“上次的噬心蛊是你解的?”
马小虎道:“没错。”
“看你小小年纪,还挺有本事的。”蓝凤凰眼里掩饰不住赞赏。
“你小小年纪也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够下那么毒的蛊。”马小虎笑道。
蓝凤凰得意一笑:“哼,我从小就会。”
水清浅却从蓝凤凰的话里等到另外一个信息,蓝凤凰既然知道她的蛊毒是马小
虎解的,也就是说,蓝凤凰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阿斜受了重伤,她能这么快在医院里出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一直在监视我们?”水清浅道。
蓝凤凰倒也没有隐瞒,冷笑一声:“是又怎样?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弃斜哥吗?你如果对他不好,我随时可以抢回来!水清浅,我爱他并不比你浅,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就是小三!”
水清浅冷静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反击:“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你——”蓝凤凰被触碰到了内心的痛处,抬手又要打水清浅。
这次马小虎把她拦了下来,伸手一挡:“蓝小姐,你话说的太难听了,你跟斜哥到底没有结婚,我姐不算是小三。”
“可是我们有婚约!”
“婚约是谁定的?”
“当然是双方父母定的。”
马小虎笑道:“这就是了,这是一个自由的时代,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父母定的婚约不作数的,要看彼此之间有没有感情。”
“只要定了婚约就不能反悔!”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你跟斜哥结婚,他的心不在你身
上,他会很痛苦。你既然爱他,又怎么忍心看他痛苦?”
要论口才,蓝凤凰必然不是马小虎的对手,愣了愣神,真的就被马小虎的话给带进去了,爱他,自然不愿让他痛苦。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直躲在暗处,没有露面,否则她早就出来找他们算账了!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医生带着几个医务人员出来,表情凝重。
“我们尽力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抱歉的叹道。
水清浅最怕听见这一句话,一时呆若木鸡,心下一片茫然,阿斜死了,她的人生仿佛塌下了一片天。
蓝凤凰却已开口大骂:“你们这群庸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救不回来,我要你们死!”
“这位小姐,你说话客气一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尽力了。伤者送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就剩一口气了。”
“不是还有一口气吗?为什么到你们这儿就断气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主刀医生不想跟她纠缠,转身要走。
“杀了人就想走吗?”蓝凤凰随手一挥,主刀医生脖子出现一条很大的蜈蚣。
蜈蚣大约
能有十几厘米长,这对蜈蚣来说,已经是体型很大的了,重要的是,蜈蚣通体火红,像是烧着了似的。
一口咬在主刀医生的颈动脉上,传来一声惨叫,主刀医生扑倒在地,浑身痉挛,口吐白沫。
马小虎暂时管不了这么多,跟着水清浅跑进手术室,阿斜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覆盖一张白布。
水清浅解开白布,看着阿斜惨白的脸,眼泪无声地掉下。
蓝凤凰跑了进来,一把推开水清浅,抱着阿斜的遗体,失声痛哭。
“林主任,林主任,你怎么了?”几个医务人员手忙脚乱,扶起地上的主刀医生。
刚才的蜈蚣已经从衣领游进去,林主任身上不知被咬了多少下,伤口很小,但如火烧一般,痛不欲生。
“好像是神经毒,先去抢救,另外把保安叫过来!”护士长紧急地吩咐下去。
手术室里,仍旧传来蓝凤凰的哭声。
水清浅身子摇摇欲坠,刚才跟梅维斯和亚丁打斗,已经让她消耗了很多的力量,这次看到阿斜已经死亡,她就连最后一点精神支撑都没有了。
马小虎见她身子软了下来,急忙伸手扶住:“姐,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