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小虎的介绍,梁琪才知眼前的美艳少妇,竟是白家的遗孀马湘裙。
谷虚怀跟白家也有关系,梁琪以为马湘裙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有些担忧。
“马总,喝水。”梁琪给她们倒了两杯水。
马湘裙微微点头,拉了一张靠椅,坐在马小虎床边,有些责备地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不是给你电话号码了吗?”
这事比起霍二爷那件事,其实算是小的,只是这次身边没有阿信和果果,他独力难支,才吃了点亏。
他笑了笑:“谷虚怀据说是白家的亲戚,我这也是怕马总难做。”
“是,谷虚怀他妈是我婆婆的姐姐,但他不是白家人。”马湘裙看着满身纱布的马小虎,轻轻一叹,“这些人打着白家的旗号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倒有一个白家人,他叫白侯。”
“嗯,是我亡夫的一个族弟,从小无父无母,是我公婆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其实跟亲儿子没两样。只是呢,我丈夫过世了之后,他不满我当家,跟白家决裂了。”马湘裙语气有些无奈,现在她身边除了王狮虎,几乎没有可用之人,就连白侯都反了她,这就让她的处境更为艰难。
王狮虎曾经说过,要把白猴子给拉回来,她一直在做努力。
马湘裙道:“这
件事我会解决的,谷虚怀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马小虎道:“谢谢您马总。”
马湘裙微微一笑:“跟我客气什么?”
说话之间,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了进来,梁琪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不由往后一退。
黑珍珠却已站了起来,挡在马湘裙身前。
白猴子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陡然看到马湘裙,不由都愣住了,他万没料到马小虎跟马湘裙还有交情。
“嫂子!”
马湘裙并不起身,淡然扫了白猴子一眼:“小猴子,你想干嘛呀?医院是什么地方?你带这么多人,准备闹事儿呢?”
白猴子指着病床上面的马小虎:“嫂子,这小子跟我们有过节。虚怀刚刚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说他海绵体严重萎缩。谷家三代单传,他还没娶老婆呢,这不是让谷家断子绝孙吗?”
之前谷虚怀为了侮辱马小虎,冲他撒尿,但马小虎会放电,电流随着尿液逆流而上,结果可想而知了。
马湘裙不清楚马小虎是怎么伤到谷虚怀的,但这事她必然要先维护马小虎的,说道:“谷家三代单传,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到底是白家的亲戚,这小子打伤我们的人,这场子必须得找回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马湘裙指着床上的马小虎,“你瞧瞧你把人家打的。”
“嫂子,你可不能帮着外人啊,这小子跟你什么关系?”
“这你别管!总之以后别找小虎麻烦!”
白猴子轻蔑地冷笑了几声:“嫂子,你真把自个儿当成是白家的家主了?我告儿你,我白侯第一个不服!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马湘裙缓缓起身,眸光如雪,平静地落在白猴子身上:“就算你不承认我是白家的家主,但我总是你嫂子吧?是,我是姓马,不姓白,可我嫁给你哥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当成了白家人。我知道你不服我,今天我也不以白家掌门人的身份命令你,只以嫂子的身份跟你对话,让你从今往后不去骚扰马小虎,你听不听?”
白猴子盯着马湘裙,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收回目光,把手一招,带人退出了病房。
其实他只是不服马湘裙当白家的家主而已,不仅他不服,很多姓白都不服,毕竟马湘裙她姓马,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当家主?
他是白世杰的养子,是白麒麟的弟弟,从小就在白家长大,特别对他哥哥白麒麟敬重有加,他怕的是马湘裙会有二心,谋了白家的基业,以后白家就不姓白了。
五大暗阀都是以家族为首的企业,所以企业姓什么很重要,这是一种象征,按照传统的民俗,基业自然是要传给
白姓子弟的。可是法律不管这些,马湘裙是白麒麟合法的妻子,她便有权继承白麒麟的遗产,而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便是法律与民俗矛盾的地方,于是白麒麟过世之后,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
谷虚怀的事被马湘裙压了下来,白猴子再没来找马小虎麻烦,谷虚怀也没来找马小虎麻烦。
现在谷虚怀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病情,各大医院辗转,甚至就连国外的专家都请过来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找马小虎报复。
医生说这种病宜早不宜迟,否则可能一辈子都硬不起来。
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梁琪每天都来看他,直到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梁琪开了勃艮第红5系宝马过来,马小虎坐到了副驾驶。
“去哪儿呀琪姐?”
“去我家。”
马小虎故作羞涩:“琪姐,家里方便吗?要不去酒店吧。”
梁琪双颊微烫,给他一记白眼:“想什么呢,我妈做了饭,让我请你过去。”
“我去,见家长啊,会不会太快了?”
“不想理你!”梁琪露出一抹娇羞,心里微微懊恼,她竟然被一个小她五岁的大男孩儿调戏,让她情何以堪?
一会儿工夫,到了梁琪家里。
她妈正在厨房忙活,让梁琪先招呼一会儿。
梁思古从书房走出来,亲热地拉
着马小虎:“小虎呀,今儿有人刚给我送了一幅画,咱们过来一起品鉴品鉴。”
马小虎诧异不已,他什么时候跟这老头这么熟了?
自从谷虚怀的事情过后,梁思古看出了马小虎的实力,这小子竟跟白家掌门人马湘裙交情匪浅,他必须抱住这一只大腿。
以后就算谷虚怀找上门来,也有马小虎顶着。
所以老头这是跟他套交情。
到了书房,梁思古拿了一枚放大镜给他,让他品鉴展开在书桌上的一轴画卷。
画卷上面画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姿曼妙,头发还是民国时期比较时髦的烫卷,手里拿着一把绢扇。
鉴赏个毛。
马小虎心里嘀咕,他哪懂什么画啊?
但老头让看,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拿着放大镜瞄来瞄去,放大镜放到画中人的胸口,哎哟我去,马小虎热血沸腾。
接着又注意到画中人的眼睛,灵动的一双妙目,像是会解语似的,眉目传情。
一双眼睛就让整张画都活了似的,可见画家的功底。
马小虎的透视眼有个特点,如果对一件东西特别关注的话,目光就会直接穿透过去。
此刻他的目光穿透了过去,画里的旗袍女人在他面前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右端开头写着三个字体稍大的楷字:隐形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