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解释给萧瑟听:“被先祖接走的族人们,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天神保护我们部落的指示,自然是要以祭天的方式来感谢天神!”
萧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赶紧问:“要用人类祭天?”
“人类!”夜风一愣,赶紧否认,“我们部落现在不用族人,用野兽的头颅来代替。”
萧瑟狠松一口气:“那也就是说,咱们青龙部落不用族人祭天,别的部落会用族人祭天?”
如果是用族人来祭天,那太残忍了。
她刚还想着,得想着要如何说服夜风不要用族人祭天,没有想到,部落已经不用族人了。
夜风眉眼低垂,语气低沉:“难道你不觉得用一起长大,同生共死的族人来祭天很残忍吗?”
萧瑟惊愕的望着夜,这句话该自己来问吧。
她用力点头附和夜风的话:“对,很残忍!那是谁取消用族人来祭天这件事?”
夜风抬眸望向远方:“我曾经对阿灯族长提议过,让他不要用族人来祭天,阿灯族长也启用了,可是遭到了族人们的抗议,说那会让天神不高兴,必须要用族人来祭天。”
阿灯族长是前族长,也是阿雪的阿耶。
萧瑟冷笑一声:“那还真的是自找的。那最后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夜风面容淡然,语气轻冷:“为什么要说服?我是族长,部落里所有的事我说了算。你若是同意用族人祭天,那行,就用你。”
萧瑟一怔,随后抓着夜风的手臂,捂唇低笑:“高明。然后他们就说不用族人祭天了?”
“祭天用的一般都是抓来的外族部落的人,很少用到自己部落的族人,但也有。”夜风语气低缓,“可有时抓捕别的部落的族人,反而还会被他们给抓了去。”
“除止之外,就是拿部落坏的族人来祭天。坏的没有就拿好的。”夜风眼微眯,尽显悲伤,“听着他们嘶吼的惨叫声,我觉得人类不该这样。”
“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为什么要祭给天神?”
“如果天神真的保佑我们,那就不应该让我们杀自己的族人!”
“天神如果真要吃肉,那野兽的肉岂不是更多,应该吃它们的。”
“所以我就改了规距,现在,我们青龙部落越来越好?”
越过越好谁还敢质疑,自是支持夜风族长。
特别是夜风族长所说的,谁反对就用谁去祭天。
谁都想活,自然就没人再敢反对。
萧瑟看着夜风这个男人,该狠时是真狠,可是该善良的时候,他反而比那些族人要善良多了。
他是个好人!
盛大的篝火燃烧着木柴,发出霹雳巴拉的响声,族人们唱唱跳跳,尽显欢乐。
这时,阿喜跑到萧瑟面前,笑道:“阿瑟,一起来跳舞吧?”
“好。”萧瑟第一次参加这个篝火晚会,挺新鲜的。
她跟着阿喜跑到人群里,同她们一起手牵手,跳左脚,踢右腿,挥舞着双手,左摇一下右摇一下。
明明没有什么节奏,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是跳起来就是很好看,会让人心情愉悦。
雄性跳舞,则是拿着长矛,如只猴子般跳着,双腿同时自这里跳到那里,也就一步的距离。
然后身体左摇右摆,真就让萧瑟想到了野人跳舞那样,差不多就是这模样。
最原始的舞蹈就是这样。
夜风看着人群中心花怒放的阿瑟,眉眼都弯了下来,他的阿瑟很喜欢这里。
今天处置阿难这件事,便可以看出,阿瑟她真的融合在部落里。
可夜风也心疼她不已,她原本该笑口常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可是经过这次的生死,她的眼神变的更坚毅,脾气也更隐忍,她的处事手法都是按着自己说的去做的,真的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这样的她,让夜风欢喜的同时又心疼她。
他会变的更加强大,强大到让所有的族人,对于阿瑟说的话,都不会反抗。
他的阿瑟该有这样的待遇。
萧瑟正跳的开心,高台上的花岁祭祀,突然扬起了双手。
顿时,所有人都停下来,萧瑟也赶紧停下来,学着族人们,把双手放在胸口。
花岁祭祀张开双手,朝天仰道:“天神啊,祖先们,请保佑我青龙部落,有肉吃,有兽皮衣穿,大家不再挨饿受冻,我们会越来越好!”
没动的萧瑟,掀眸朝花岁祭祀望去,正好看到夜风柱着拐杖朝自己走来,心头疑惑。
“阿瑟!”夜风朝萧瑟伸手,“过来。”
萧瑟没有迟疑的上前握着夜风的手,扶着他,跟着他朝高台而去。
高台太高,这样子的夜风根本就上不去,长生直接把夜风给背上高台。
萧瑟紧随其后,站在夜风身旁,看向台下的族人们。
族人们全部规距的站着,脑袋已抬起,朝着高台望来。
夜风牵起萧瑟的手,对着台下的所有族人朗声道:“我青龙部落族长夜风,以及青龙部落的神女阿瑟,代表着青龙部落,向天神请求,请求天神保佑我青龙部落的族人们,有肉吃,有兽皮穿,不挨饿不受冻,手脚完好!”
萧瑟偏头看向夜风,这就是他的心愿,简单的很,只想吃饱穿暖,手脚都在。
这个心愿说简单又不简单,就不简单,其实这已经是最简单的。
“现在,祭天开始!”
随着夜风一声高喊,族人们又开始又唱又跳,只不过这次,他们嘴里的不是笑声,而是‘哦哦哦’声,真的就如野兽一般的叫声。
长生丰收阿达阿芒阿鲁大牛,一人捧着一个野兽头颅前来。
对于这个野兽头颅,萧瑟有映像,当时那些野兽的肉被吃了,头颅却被留下来冻着。
当时她就想,野兽头不吃留着干什么?
原来是拿来祭天!
冬天有雪冻着,那夏天呢?
当场就打野兽要头吗?
不敢动的萧瑟,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夜风,想来依着夜风的性子,他怕是会这样子干。
只要不是人类的头颅,她接受能力很强。
野兽头颅摆放上高台,花岁祭祀张开双手,额头点地,开始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