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两个空碗洗了,闻了闻盛药的碗,果然有股浓浓的中药味。
小碗放在灶台上控干,用粗瓷碗盛了粥放上红糖准备回去喂骆芯。
骆晨一直盯着萧云樱,想从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今天就吃这么点,平时这么大的碗最少要喝两碗的。
萧云樱不知道有人对她的饭量产生了怀疑,她只知道,喝中药绝对不能吃太饱,要不然自己很可能会吐出来。
看几个孩子还不动,一直瞅着自己,萧云樱动作僵硬的剥着鸡蛋壳,学着原主的语气干巴巴的道:
“还不吃,等我一个个喂你们啊。”
剥好的鸡蛋掰成两半,两个鸡蛋四个孩子一人一半。
骆黎生怕鸡蛋跑了似的赶紧把鸡蛋塞进嘴里,两个大的低头看着碗里的半个鸡蛋各有心思。
“快吃,光看能饱吗。”
看到这女人把粥放在小妹面前准备喂她,才动手各自端起粥大口吃着。
他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的厉害,不管这个女人有什么打算,先吃再说。
骆芯个子小,坐下之后头勉强高过桌子,萧云樱一把揽过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骆芯瑟缩了一下,三个男孩也警惕的看向自己。
萧云樱权当没感觉到,用勺子喂着骆芯:“你太小了,够不到,娘喂你。”
小丫头不敢拒绝,小心翼翼的点头,张开嘴含住勺子,粥一入口,眼睛像小星星一样亮了一下。
“好吃吗?”
香甜的米粥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小丫头点点头,开心的道:“好吃,真甜。”
可怜的孩子,一碗粥就这么开心。
萧云樱摸了摸骆芯的头:“喜欢吃以后娘再给你做。”
说完不忘嘱咐三兄弟:“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去盛。”
两个大的没出声,老三听到可以再盛,应了一声知道了。
骆黎最先喝完,回味着香甜的粥,壮着胆子开口道:“我还想再喝一碗。”
他以为自己能听到骂人的声音,结果听到一句“我去给你盛。”
骆黎跳下凳子:“不用,我自己去。”
“那你自己去吧。”
骆黎跳下凳子,捧着碗自己去了灶间。
骆芯人小,粥熬的浓厚,喝了一碗就饱了,几个男孩子在骆黎的带领下一人喝了两碗。
萧云樱将碗摞起来放到灶间洗碗的木盆里,从水缸里舀了水倒进去。
骆晨跟了进来:“我来洗吧。”
“不用,你带着弟弟妹妹睡觉去吧。”
骆晨看着在灶前洗碗的女人,他想不明白了,这个毒妇难道真的病糊涂了?
让他们吃鸡蛋,喝粥也就算了,粥里还舍得放红糖,还亲自喂妹妹吃饭,现在还主动洗碗?
“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银子吗?”
萧云樱大概猜到这个大儿子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产生了怀疑,可她现在头昏沉的很,没有那么多精力伪装自己照顾他们的感受。
总归她现在是换了里子,外表始终是原主,挑不出问题来,只要她取得原主爹娘的信任,才不管这几个孩子怎么想。
况且她可没有打骂孩子的习惯,让孩子们饿着肚子,自己吃独食,她做不到。
“你……是不是要卖了我们。”
她以前总是用这句话吓唬他们。
萧云樱把没喝完的粥盛了出来,开始刷锅,头也不回的道:
“吃饱了就去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不会卖掉我们吗。”
萧云樱还难受着呢,这孩子一直在这唠叨,说些有的没的,她没了耐心:
“我现在不缺银子,刚才我娘给我银子的时候你不是在门外看到了吗,等以后缺银子再说。”
“你……”
骆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果然,这毒妇已经起了卖掉他们的心思。
今晚让他们喝粥,一定是想打消他们的警惕性。
骆晨转头跑了出去,拉着弟弟妹妹回了房间。
他得好好跟弟弟妹妹说说,不能单独跟那毒妇在一起,说不得哪天一不留神就被卖了。
萧云樱才懒得猜测小孩子的想法,看骆晨跑了出去也没管,独自收拾着灶间。
刷完锅把装粥的盆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在锅盖上压上一块石头,免得半夜被老鼠偷吃了。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开始整理现在身处环境的所有信息。
刚才一直有人,她都没有理清头绪。
现在的她身处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家,翼国,居住的地方偏向北方,所在的村子叫下曲村。
这具身体今年十七岁了,去年三月份用了落水失贞的老套路赖着嫁给了带着寡母和四个孩子的骆竔。
原主满心欢喜的嫁了过来,结果成亲当日骆竔带着自己生病的母亲去城里看病,说好了几日就回,谁知一去不复返,如今已经是来年十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骆竔是外来户,当初成亲时他们一家在下曲村定居不到一年,平日里鲜少与村里人交往,对他们的了解少之又少,想找人都没地方找。
原主不死心的去城里所有药铺医馆打听过,毫无音讯,只能一边养着这几个孩子,一边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