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放羊老汉,我和朝叔心情沉重地往王健国家走。路上,朝叔气呼呼地说:“少爷,咱们别管这档子破事了。那猫煞先杀至亲,这俩人死有余辜,报应早晚会来的。”
我虽然也有同感,但还是跟朝叔说:“他们固然该死,但猫煞不除,村里其他人也会遭殃。这猫煞,咱们必须收服。”
“便宜了那对畜生,真是气人!”朝叔愤愤不平。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安慰道。
刚进村,就看到几个老人家在村头聚着议论纷纷。朝叔正要上前,我拉住他,示意我们躲在一边听听。
只听一个老太太说:“你们听说了吗?老王家养的鸡和狗昨晚上全遭殃了,满院子血,那狗脑袋都被咬掉了,惨啊!”
“肯定是王健国那娘变的厉鬼干的!生前被他们两口子虐待,活活饿死,死后化成厉鬼来报复村里人了。”另一个老太太接茬。
“老王头说他半夜起来,亲眼看到王健国他娘穿着寿衣趴在大黄狗身上吸血,这下可糟了,咱们村都得遭殃……”又有人说。
我心里一紧,昨晚我们遇到的猫煞没对鸡下手,显然是发现了我的法阵。这家伙真够狡猾,转头就换了家,把老王家的牲畜全害了。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了,猫煞现在只是喝牲畜血,等它道行深了,恐怕就要开始害人了。
我和朝叔快步走向王健国家,那些聊天的老太太看到我们,纷纷投来目光。到了王健国家门口,这两口子才刚起床,真够懒的。
我直接走到王健国面前,严肃地说:“王健国,我知道你娘怎么死的了。”
王健国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支支吾吾地说:“科宝少爷,我娘是病死的,村里人都清楚。”
朝叔再也忍不住,怒道:“别装了!我们在村里打听了,你娘生病你不送医,也不照顾,活活把她饿死,你还有脸说?等着瞧吧,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健国的老婆一听,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破口大骂:“谁特么乱嚼舌根?有种当面说,背后嚼人耳根子,不怕烂舌头吗?”她那泼妇样,真让人无语。
我懒得理她,直接对王健国说:“你家的事我本不想管,但你娘含恨而死,怨气冲天,昨晚我亲眼见她变成了猫煞,半人半猫,邪门得很。这两天她先杀牲畜吸血,很快就会对活人下手。猫煞先害至亲,杀光你们才会去找别人。这事不解决,你们死定了。希望你们说实话,不然我也不管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这两口子一听我说的话,脸都吓白了。“科宝少爷,您说的这么吓人,是真的吗?”王健国半信半疑。
“那天晚上你们家的鸡和大鹅被你娘咬死喝血,昨晚她又去了别人家,连大黄狗都没放过。村里人都议论纷纷了,她攻击的活物越来越大,今晚很可能就找上你们了。”我严肃地说。
朝叔在一旁煽风点火:“少爷,看他们这态度,也不想说实话,咱们还是走吧,这活儿又累又不讨好。”
我俩这一唱一和,王健国吓得腿都软了,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科宝少爷,您不能不管我们啊!我还年轻,不想死。求您留下来,我给您加钱!”
他媳妇却在一旁不屑地说:“我看他们就是吓唬人,想多要点钱。你可别上当。”我一听这话,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朝叔也跟着我往外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俩都愣住了,回头一看,王健国竟然打了他媳妇一巴掌。
“都是你!要不是你拦着,我娘也不会饿死!我好不容易请来高人,你又来捣乱,看我不收拾你!”王健国暴怒,对着媳妇就是一顿打骂。
他媳妇也不甘示弱,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边打边骂,场面混乱不堪。
最后,王健国一把推开媳妇,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科宝少爷,您不能走啊!救救我吧,我是畜生!”说着,他自扇耳光,脸上血糊糊的,看着触目惊心。
“要我们救你们也行,但你得说实话,你娘到底怎么死的?”我严肃地看着他。
王健国颤抖着声音说:“我娘生病后,家里没钱治,我就没送她去医院。她躺在床上动不了,也吃不下东西,最后……是我没给她吃的,活活饿死的。”说到这,他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是你故意不给,还是她真的吃不下?”我追问。“我……”王健国支支吾吾,不敢看我。
“快说,别磨蹭!”朝叔在一旁催促。
“我娘那时候活着也是受罪,我觉得她早点走更好受些,所以……我就没给她吃的。”王健国终于坦白,声音里满是悔恨。
“你真是畜生不如!”朝叔怒不可遏,一脚将王健国踹倒在地。王健国爬起来后,依旧跪着,不敢吱声。
我再次问道:“你娘下葬时,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王健国抬头看我,紧张地说:“科宝少爷,我敢保证,我娘那时候真的死了,一点呼吸都没有,我才把她放进棺材的。”
“你确定?”我追问。
王健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嗯,确定。就是抬到坟地的时候,棺材里好像有点儿动静,然后那只黑猫就来了,一直叫个不停,赶都赶不走。我一气之下,就用铁锨把它打死了,埋进了我娘的坟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原来,那只黑猫也被王健国打死了,人猫同葬,怨气冲天,这才形成了猫煞。
我恍然大悟,老太太可能根本没死透,半路上醒了过来。黑猫是她的伴侣,察觉异常后守在棺材上想救她,却被王健国残忍杀害。
人被活埋,怨气冲天;黑猫有灵,同样含恨。两者结合,煞气倍增,这才有了如今的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