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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黄河浮桥诡事多

    走出病房,冯红林赶紧抽一根烟塞到嘴里,点烟的手微微颤抖。

    “简直匪夷所思!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无言以对,只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惶恐,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今晚的案子不好定性,一是没有人伤亡,二是没丢什么东西,定性为勒索或者绑架也不合适,要知道杨明浩和孙菲菲可是两口子,而且还是当地顶级富商的儿子和儿媳,处理起来必须谨慎再谨慎。

    冯红林和杨国山沟通了一下,杨国山的意思是这事不宜张扬,杨家会尽全力找到杨明浩,至于警方也会暗中帮忙,一切要等找到杨明浩再说。

    儿子失踪,老两口吓怕了,非要拉着孙菲菲回家住。

    杨玉静用不舍的眼神看向我,又比划了打电话的手势,这才跟着父母上了车。

    杨家安排了三个保姆在医院伺候孙菲菲,我再留下也不太合适,于是打车紧跟着冯红林去了派出所。

    冯红林去开案情分析会,我也算派出所的熟客,便不客气地坐他办公室里等,还给自己泡了杯茶。

    大半个小时后,冯红林一脸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咦?兄弟,你怎么跟来了?”

    我苦笑一声:“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我心里有些乱,就想和你随便聊聊!”

    “嗨!我以为又有啥事了呢!”

    说罢,他扫了一眼手表:“十分钟后我们集合,去一趟黄河上的胜利浮桥,说起来这案子还是兄弟你提供的线索,要么一起跟着去看看?”

    “去胜利浮桥干嘛?”

    “这桥在黄河上,你也知道黄河是油城市和滨州地区的界限,所以出了这么大案子,得两边警方携手处理,其实案情已经十分清晰了,只是过去现场查看一下,取个证。”

    “我跟着方便?”

    冯红林端起我已经喝了一般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又抹了一下嘴:“这有啥不方便的,马兄弟都快成我们所编外辅警了。”

    在车上我先问起杨明浩别墅的事。

    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属于一次灵异案子。

    听到我这么说,冯红林竟丝毫没觉得惊讶,只是苦笑了两声:“这个我们开会已经讨论过了,你知道那几样奇怪的旧物件是什么?”

    “什么?”

    “很多年前,当地有一种诡异的祭河仪式,好像属于一个名为‘河神’的宗教组织鼓捣的,每次祭河时,‘河神’成员都会全身淋满新鲜的猪血,然后在祭台前又蹦又跳,完成一系列仪式,昨晚从杨明浩别墅内找到的几样器具,就是祭河仪式用的祭祀器具。”

    我不由地一惊:“这么说,昨晚杨明浩在完成某种仪式?”

    “很有可能!”

    “对了!秦老八的舅舅,也就是殡仪馆的那个副馆长又交代别的了?”

    冯红林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确是帮秦老八处理的那一家三口的尸体,当然还牵扯到一些其它违法的事,但和这件案子无关,浮桥上出了特大车祸后,这老东西也担心会顺藤摸瓜,把当年的事抖出来,想过偷着毁掉相关的档案,只要档案一毁,也就死无对证了。”

    “那他很有放火的动机啊?”

    “对!但经过我们反复审问和调查,也已经找到了人证,确定那场火灾和他无关。”

    “除了他,谁还有动机,不惜放火也要烧掉那些档案资料呢?”

    冯红林再次苦笑:“我要是知道,这案子不就已经破了嘛!”

    “那秦老八的罪证全了?”

    “全不敢说,反正已经掌握的就有六条人命以及其它罪行十几条,这些罪名即便是平分到十个人身上,也毫无疑问都是死刑。”

    “那被打了生桩的三个人的尸体怎么办?”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看情况吧!如果他们家人要求强烈的话,就得想法弄出来。”

    这事的确棘手!

    浮桥的作用很大,给两岸的父老乡亲带来方便,尤其是春耕秋收,走亲串友,一旦拆除,后续肯定会有一大堆麻烦事。

    可是不拆除,又似乎对三名死者家属不公平。

    很快车到了黄河边,透过车玻璃,我便注意到今天的浮桥封了路,两侧堵着的车辆足有几里路,不少街坊聚在桥头,从众人表情看得出,既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又有着急过河的行人。

    “老冯,好久不见,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又一次合作!”

    冯红林刚下车,一个穿着警服的瘦子笑着走向他。

    “明章?你又调去刑警队了?”

    “嗨!刚调回来不久!”

    我跟在冯红林身后,听他们交谈。

    “怎么样,死者家属联系上了?”

    “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三个都是附近的居民,据说是被秦老八骗到工地上的,说的干一天给三百,结果干了一周多,人就失踪了,当时他们也找过秦老八,还去当地镇上的和县里的派出所闹过,无奈秦老八提前砸了钱,再说也没证据证明他们的失踪和秦老八有关!”

    “唉!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如果不是亲自遇到,我都不敢相信已经跨入到21世纪的今天,还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同样可怜的还有修桥前被他害死的一家三口,那孩子还不到十岁啊!”

    “这么看来,就这么死了,还真便宜了这畜生!”

    老朋友见面,点上烟,依靠着车门侃起大山。

    我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便朝着浮桥中间溜达而去。

    那晚在浮桥上的诡异经历浮现出我脑海,我走到河中间,下意识地弯腰望向那三根石柱。

    一阵阴风扑面吹来,黄沙吹进了我双眼,我出于本能地伸手揉了揉,等放下手,就看到眼前多了三个人。

    这是三个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都穿着略破旧的迷彩服。

    三人双目空洞地看着我。

    “是……是你们?”

    愣了一下,我判断他们正是被打了生桩的工人。

    “我们得走了,谢谢你啊!”

    圆脸的工人先开了口。

    “走?去哪啊!”我第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啥意思。

    “到该去的地方啊,我们已经死了,害死我们的人也死了,我们也就没理由再留下。”

    这三个工人的魂魄应该一直留在浮桥,又怎么知道秦老八已经死了呢?

    我刚想开口问问他们,忽然西南侧白光一闪,一扇光门赫然出现。

    三个工人魂魄朝我摆了摆手,转身走入光门内。

    我来不及问,只好也朝着他们摆了摆手。

    三个魂魄消失于白门后,白门马上消失了。

    “兄弟,你在那里摇头晃脑干啥呢?”

    冯红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