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子航将玉佩吊坠收起,开始进入审问环节,开口道:“小雪,告诉我,谁指使你来下毒害家人的?”
“是老师。”梅秀雪朦朦胧胧地回答。
“你老师是谁?”
“乔·巴诺托夫。”
这名字一响起。
所有人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乔·巴诺托夫,那可是着名的俄裔不列颠国人,是整个西方医学界的大师级人物之一,被奉为现代最伟大的杂类医学教授,几乎无所不通。
而他另一个身份,就是跨国大集团‘德科医学集团’的高层领导之一。
这一下子,事情的冰山一角就浮现了:生意之争!
德科医学集团一直都想收购梅家集团,这是人所共知的,但梅家是拒绝被合并,双方闹出过很多矛盾。
“该死的德科!”梅东垣气得用手砸了几下轮椅扶手。
陈子航思维敏锐,更洞穿出了其中的风波暗涌,继续问道:“你老师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听从你老师?”
“因为他是我老师。”
“你老师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
“告诉我
,如果你老师让你去死,你会去吗?”
“会!”
一轮问题结束了。
陈子航面色凝重地站起,摇头道:“梅老先生,不必怪责你女儿了,你女儿是被严重洗脑的,思维被人操纵,相当于一个傀儡。”
“这……这要如何解救?”梅东垣垂泪道。
“送她去精神病院吧,好好治疗和服药,一年半载就能康复。”陈子航如实答道。
“好好好。”梅东垣感恩戴德地道:“陈先生,此事真不知如何报答,请受我一拜。”
他从轮椅艰难地趴下,给陈子航跪拜几下。
陈子航也不客气,坦然受之。
这样一来,整件事就算是水落石出了。
下午,青山精神病院就接走了梅秀雪。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十二位医生来接手。
陈子航和张婉儿将梅俊威的尸体送去了殡仪馆。
张婉儿是伤心落泪:“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太残忍了。”
陈子航沉默着,眼中寒芒闪过:“乔·巴诺托夫,看来当年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沉重……你们到底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
……
晚上。
泉
城、海神五星级酒店、1号总统套房。
大厅布局是西欧低调奢华的风格,透过落地大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见外面的喷水泉,以及那城市繁华的夜景。
沙发上,坐着一名中年白人,他斯文端正,穿着AD面料制造的极品西装,手里拿着高教红酒杯,杯中装着的是一百万一瓶的康帝红酒。
他约莫六十岁出头,留着整齐而富有艺术般的胡子,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总是那么平静如湖,似乎面对什么都不会起波澜。
他,就是长年登上各大医学报刊的头条大人物,乔·巴诺托夫教授,精通多国语言和文化,智商超过160。
此时,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巴诺托夫轻声道。
吱嘎嘎。
门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圆顶帽子的中年男人,在阴影处,看不太清他的相貌。
“父亲。”中年男人开口道。
巴诺托夫并不拿正眼看对方,只是注视着鲜血般的红酒:“如何。”
“计划失败了。”中年男人深呼吸道:“你的学生,梅秀雪死了。”
巴诺托夫将高脚杯放在
旁边的小型茶几上,眼神中有些厌恶:“原因?”
中年男人低下头,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那庐山真面目,他,竟然是岳博!
岳博心有余悸地道:“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但是……横空杀出了一个人,不!他不是人!他更像是妖怪,博学、机智、高深、神秘……”
当即他就将梅家内连日来发生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
巴诺托夫静静地听着,但当他听到陈子航如何医术高超,如何破解杀局,不由得眉头皱成了一团,喃喃道:“陈子航,这个名字,值得我记住。”
岳博颤声道:“当时虽然我在场,但那姓陈的机智绝顶,我不敢有丝毫偏颇,要不然我也会被他盯上,甚至查到这里。”
“没想到,南方民间竟有如此不露山不显水的年轻高手。”巴诺托夫流露出兴奋之色 :“此行看来不虚了。”
“父亲你要找他交手?”岳博惊疑道。
“为了覆灭中医一脉,铲除他这种年轻血液,也是必要的。”巴诺托夫慢条斯理地道。
“我总觉得……总觉得不能惹上那人
,这是一种直觉,只有跟他面对面相处过,才会明白他那种绝对的气势。”岳博咬牙道:“我怀疑,他跟医圣有关系!”
一提到医圣二字,巴诺托夫整个人跟触电似的,竟不小心打翻了红酒杯。
他呆呆地望着地上流淌的红酒,往事一幕幕浮现起,只觉得胸口揪痛,脸色铁青。
岳博大惊,跪下去道:“对不起,父亲,我不该……我不该提那两个字的。”
“与你无关。”巴诺托夫眉头紧锁,拳头攥得紧紧的:“总有一天,我要直面这个心魔,我要消除笼罩我多年的阴影……”
岳博不敢多说,他知道父亲多年前败给了医圣,败得一塌糊涂,败得几乎坠入深渊。
从那时起,父亲就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一旦提到医圣,就精神压抑,就会有种种生理失调的症状。
这是他父亲最大的恨。
作为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之一,竟被这种可笑的疾病折磨。
巴诺托夫从怀中取出了两颗药片服用下去,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喃喃道:“医圣!医圣!医圣!”
他不停地念着,充满着固执。